独舞
——思想与纸张启思录
倘若将历史比作一支舞曲,思想与纸张就如同舞伴,提携相随,形影不离。我时而想起那些序曲,没有纸张,却已经诞生思想的年代。思想如独舞者,顾影自怜,细细碎碎,雕栏玉砌之间依然绚烂如花,肆意妄为之时不羁汪洋恣肆。而后舞伴上场,子为尔影,尔为子怜,斑驳白驹之际相顾无言,东南双飞之后唯泪千行。谨以此文献给纸上之文,文中之思,思外之纸,纸外之思。
最初的思想传播是并没有纸张的。有一个典故,说释迦牟尼讲经说法四十九年,应得度者皆得度。魔王波旬看到释迦牟尼佛度了很多人,心里不舒服,他来见佛,请佛赶快涅槃。佛祖觉察到自己与娑婆众生的缘分已到,就答应了波旬的请求。魔王波旬说:“你涅槃后,我一定要破坏你的佛法。” 佛说:“我有佛经留世。”魔王波旬:“经典是死文字,要教化众生,还是需要人来解释。”佛说:“我有僧宝留世。” 魔王波旬:“你要教化众生得引进新人吧。你老人家不会拒绝我的弟子接受你的教诲吧。”佛说:“不会。”魔王波旬说:“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僧宝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以达到我今天武力不能达到的目的……”佛祖听了魔王的话,久久无语,不一会,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魔王见此,率众狂笑而去。在传播途径十分拮据的年代,连佛祖也无奈了•••
相对于口口相传的思想来说,纸张应该是一个更好的载体。纸的广泛普及为思想的传播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因为真实性和完整性都不会因人的需要而改变,所以客观上来讲,纸张让思想飞的更远。
比如圣经,在天主教控制之下,一般的人民没有权利自己诵读圣经,路德不仅起来大力推翻此事,更把晦涩难懂的拉丁文圣经另根据原文翻译成当代德文,这是个伟大的革命,和他的宗教革命具有同样巨大的价值。当他把神的话译成当代德文时,他说:“巴不得这本书被译成各样的方言,放在各人手里,摆在各人眼前,进入各人心里。”路德把这本书交于人手,从此每个人可以直接听到神的呼声。圣经的广泛传播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纸张的普及。
如果说思想与纸张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像世上所有的初恋般美好,那么这一定是很欢愉的舞曲,旋律清新,轻舞飞扬,大量的思想通过纸张到了民众手中,从宗教的经书,到小儿的画册,从论治国的经典,到农学医学的技术。
可是甜蜜总是很短,正如花开之后总会花败。某些阶层的人对于纸张这个能传播自由思想的载体产生了恐惧,他们采取各式各样的手段来抵制自由思想的传播,例如始皇的焚书坑儒,例如各教廷对圣经的肆意曲解,例如修建四库全书时的文化浩劫。
舞曲里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纸张被人当做控制思想的工具,教皇征收苛捐杂税,皇帝要愚化自己的臣民,心虚的君主要篡改历史。
所以纸张虽然是一个好的载体,可碍于印刷技术的不发达,在古代,纸张可以传播的思想十分有限,正如藏经阁,是极其少的一部分人才可以接触到。而读书人的功利性又很强,甚至心甘情愿的被条条框框的八股文洗脑,所以思想通过纸质的传播在某一历史时期受到了极大的约束。
解铃还须系铃人,思想被纸张扭曲之后,出来解救思想的仍是纸张。马丁•路德对人们说,我们了解上帝,就让我们读圣经吧。他就直接让人们去跟上帝接触,而不是再通过传教士们。于是掀起了读经运动,新教、清教等等从圣经本身衍生的思想应运而生。而这个思想启蒙对日后基督,以及西方整个世界的影响是具有颠覆性的。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纸张只是思想的载体,主导思想的还是人,而并非纸张。禁不住又想一下今天,今日的印刷业发达,各式各样的书本承载着各式各样的思想和信息每天都在冲击我们的价值体系。所以说现在的舞曲基本可以说是杂乱无章的舞曲,有洗脑的,有益智的,有狂傲不羁的,有惺惺作态的,有哗众取宠的,有孤芳自赏的。
不仅仅是纸,科技的发达让思想在多元化的平台上传播,人们每天都会接受大量的信息,这其中当然包含诸多和纸质一样的精髓和糟粕,可是和历史中出现的情况一样,今天依然有“教皇”借助这些媒介传播歪曲过的思想来为自己牟利,依然有“皇帝”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而限制出版,依然有人试图用这些媒介来区改历史。而这些所作所为的最终结果是必然要失败的,因为历史证明给了我们。
于是我们市场可以透过这些媒介了解到积极正面真正的思想,而这些人也恰如宗教改革前期的马丁•路德,义愤填膺,嫉恶如仇,因为广泛的思想是必然会通过广泛的媒介传播出去的,而任何试图从媒介上来阻碍这一传播的行为也是必然失败的。
获得知识的方法很多,阅读无疑是最直接的。不自行思索而拿书来读时,我们会觉得很轻松,然而在读书时,我们的头脑实际上成为别人思想的运动场了,我们只不过重复他的思想活动的过程而已。所以,思想只有通过自己的思考,才能内化成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受益终身。
莎士比亚说过:“如果没有思想,人类就像失去翅膀的鸟。”我是比较幸运的,有了博客这个载体,我可以自由抒写自己的观点和想法。思想是没有边界的,我只愿不同的思想流淌在大地上,带给人生生不息的希望。我只愿笔下流淌的文字可以遇到共鸣者,与我心有戚戚焉。这便足矣。
因为即使没有媒介,纸张这个舞伴,思想也会走的很远很远,正如少了舞伴,甚至停了舞曲,思想依旧可以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