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用车制度要不要改革?这个问题毋庸置疑。因为现行的公务用车成本很大、效率不高,又容易滋生腐败。人民群众对改革公务用车制度一向呼声很高。2010年《政府工作报告》和本届国务院第三次廉政工作会议等,都对此项工作作了部署。目前国务院有关部门正在研究制定改革方案。
从1998年前后原国家体改委组织调研并拿出初步改革方案算起,已经过去10多年了。期间,不少地方进行了公车改革探索。像杭州等一些地方的公车改革效果不错,社会反响还是积极的;但像辽阳等地的改革,就因为过高的车补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最后不得不“翻烧饼”,走了回头路。大庆在1998年前后就搞了车改,为全国最早,但目前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有些部门退回到从前,继续购买公车。总体来看,全国公车改革的阻力不小、进展不大。
总结和反思一下各地的车改实践,之说以不太理想,我们认为有些方向性的问题需要纠偏,主要包括:
一是搞货币化的大额交通补贴。取消公车而改发数额不小的交通补贴,是多数地方车改的基本做法。例如,以正处级干部为例,杭州的车补标准是每人每月2600元,威海的是2400元,大庆的是1500元,而辽阳的则是区长一年补8万元、超过了工资。搞车补的办法为社会广泛诟病,老百姓不大满意,认为是变相提高了公务员的福利待遇。
二是“一刀切”取消公务用车。有些地方的车改,把领导专车、执法车辆以及机要保密、检测监控等特定用途车辆都取消了,结果,一方面多数领导干部不满意,另一方面也的确影响了正常的工作开展。
三是取消职工通勤班车。机关干部多数集中居住,搞班车低碳环保、高效经济、成本低廉,又能缓解大城市交通压力,可以说利多而弊少。可惜,一些中央国家机关和不少地方在改革中却恰恰把班车取消了,真不知怎么考虑的。
当然,各地车改探索中有些做法是需要肯定的:比如说由政府组建社会化、市场化的公车出租公司(或中心),提高公车的使用效率;加强公车的购置和使用管理,控制公车数量,防止公车私用等。
下步车改究竟怎么搞?我们首先要弄明白改革的目的或者说要达到的效果:一是不能影响正常的工作开展;二是切实把公车的数量、公车司机的数量降下来,大大压缩公车的开支。至于试图通过搞车改而提高公务员福利待遇的想法,应当放弃。基于这种考虑,我们认为搞车改不能走极端,而应选择一条“折衷”的路径。具体建议:
第一,各单位保留少量的公务用车。包括执法、机要、特种用途车辆以及领导专车,一般予以保留。但要实现车辆定编、司机定岗管理,车辆由政府集中采购、统一配置,严禁用预算外资金购置公车。
第二,统一组建社会化的公车租赁中心,负责提供一般性公务用车,按企业模式运营管理。一个城市可以根据效率和便捷原则,搞一个或多个这样的公司。向公务人员按职务、级别和工作需要发放公车券,实行公车有偿使用,按年度结算。
第三,鼓励使用社会化的通勤班车,鼓励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鼓励“私车公用”。虽然不再面向个人搞交通补贴,但租赁通勤班车的费用可以纳入行政经费开支,乘坐公交工具可以实报实销,“私车公用”的可以报销一定额度的汽油费。
第四,强化公车配置和使用管理。严格按规定标准配置公车,切实加强内部核算、管理和监督。可以考虑借鉴西方一些国家经验,对保留的公车,统一喷刷醒目标志,安装卫星定位系统,便于群众监督和监管部门监控。
注:本文作于2011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