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看黄片,不唱红歌


在一则消息的后面,看到这句话,很有意思,勾引出许多往事来。

我小时候是一个萧杀而动荡的红色年代,物质贫乏,精神亢奋,中国人个个都像神经病或者打了鸡血,那时候唱的歌都是所谓“红歌”。什么“社员都是向阳花”啊,“大海航行靠舵手”啊,“唱支山歌给党听”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好”啊,“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啊。在我的记忆和印象里,红歌大多赤裸裸的革命和暴力喧嚣,狞励而张牙舞爪、毫不知羞耻的效忠表决心以及涂抹打扮乌托邦生活的假话和胡言乱语。

懵懂的少年时代开始偷听“敌台”里的靡靡之音,后来流行的邓丽君、刘文正们彻底解决了红歌,再后来,红歌成了历史,几乎就要被遗忘掉。直到一个叫做薄熙来的家伙沉渣泛起,红歌成为我们这个年代的一种扭捏病态,被某些地方的某些人煞有其事地操弄着。红的是歌,而那些心早已经黑成了腐烂的芒果。

我看黄片的时代最早应该是八十年代中后期,那时候看黄片用的是录像机,我哥哥家里有一台录像机,录像带也是他的。九十年代初期,我跟市里一伙人玩。有次晚上,我和老阎、贾夫妻两个背着一书包黄带和录像机骑着自行车到处找人家放黄片,这已经成为一个年代的经典记忆。还有一次跟弓在话剧团一位女演员家看黄片,女演员一句“中国男人那玩意儿”不行,令我惭愧和汗颜。这些看黄片的经历,像初次遗精或者初潮一样,成为一代人的往事,就如那本叫做《性医学》的薄册子曾经成为许多人的启蒙读物,被羞涩而坚定地在青年男女间好奇而秘密传播。

少年时代有口无心地唱红歌,青春期懵懂而神秘地看黄片,这些都是我们那代人的成长过程,我们有权利告诉人们我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我来说,整天泡在黄片里最多鸟飞得高一些,遗精次数多一些,见到外国人的高大威猛自愧不如的心思多一些;而整天去唱红歌,则神神道道像走火入魔的邪教徒,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会越来越偏离人性的!

 

小远2011年3月22日星期二 11:34阴  上海理道之理道文化兔,我是一只有文化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