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力破解“入园难”和“入园贵”
近年来,“天价幼儿园”频频亮相,引发社会各界广泛热议,许多城市,孩子上幼儿园成了令家长头疼的事,幼儿园不但收价高,而且入学名额有限。在北京一新开发区,几千名家长为了争夺几百个入学名额,半夜就冒着寒风开始排队,一时间,幼儿园被称为“忧儿园”。
“幼儿入园难,难于考公务员;幼儿入园贵,贵过大学收费”,这首广为流传的顺口溜,看似戏谑却反映出众多家长面对现实的无奈心情。 当前,由于普遍存在公办幼儿园“稀缺化”、民办幼儿园“两极化”,优质资源变成“特权化”,幼儿园收费显现“贵族化”等诸多问题。要求政府能尽快地解决孩子们入园难、入园贵的呼声,已经成为众多家长的共同心愿。
一、幼儿园变成“忧儿园”,引发党和国家领导高度关注
“入园难”和“入园贵”的问题与现状,引起我们党和 国家 领导人的高度关注,胡 锦 涛 主席在2010年6月作出重要批示,“在贯彻落实《纲要》时,要专题研究学前教育问题,首先解决‘入托难’问题。”
2011年2月21日,共产党总书记 胡 锦 涛 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六次集体学习上强调“全面落实国家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
2010年7月份在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国家 主席 胡 锦 涛 提出,“优先发展教育,切实保证经济社会发展规划优先安排教育发展、财政资金优先保障教育投入、公共资源优先满足教育和人力资源开发需要,”强调“促进教育公平,坚持教育的公益性和普惠性,把促进公平作为国家基本教育政策,重点是促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和扶持困难群众,着力促进公共教育资源配置公平,加快缩小城乡、区域教育发展差距”。
2010年7月份在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国务院总理 温 家 宝 指出,“推动全国城乡学前教育普遍发展,公办民办并举,解决群众反映强烈的‘入园难’问题。”
2010年7月份公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教育优先发展是党和国家提出并长期坚持的一项重大方针。要把建立政府主导、社会参与、公办民办并举的办园体制。
2010年11月3日,国务院确定加强学前教育的五个方面措施,开始从国家层面发力突破学前教育体制机制障碍,破解“入园难”和“入园贵”难题。
今年中央政府和地方各级政府正积极谋划解决“入园难”和“入园贵”问题之道。
二、学前教育坚冰有多厚,需要中央地方政府共同发力
(1)计划经济的改革,伴随市场的失调症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日国人苦恼的“入园难”、“入园贵”问题,要追溯历史原因:一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打破企业办社会、国企的一统天下,打破财政支持城市托幼机构的结构,改革后随着“企业办社会”的剥离,企业和街道办的园所骤减;二是伴随着城市化的到来,大量进城的农民工孩子要上幼儿园;三是“婴儿潮”“金猪宝宝”“奥运娃娃”扎堆出生,入园需求迅猛增加。人口统计数据显示,2008年全国3岁-5岁的学前适龄儿童有过半入不了园,5240万的幼儿数,在园数仅有2479万人,入园率仅达47.3%。如北京从2007年至2009年,全市常住人口新生儿增近42万人,园所就明显无法满足需求。虽然说,全国的学前教育在发展,仍然是跑不过全国幼儿增长的入园需求。
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高度重视学前教育,但是,现在的投入到解决问题,需要时间周期,“入园难”和“入园贵”的历史欠债时间太长,仍将 持续5年,甚至10年。许多想让孩子上好些的幼儿园的年轻父母和祖辈们,不得不为孩子做出“彻夜排队”“七天八夜”的报名举动,还有为上公立园交高额的“赞助费”“托关系”“打条子”等怪象。“入园难”和“入园贵”,涉及农村和城市绝大部分地区的千家万户,自然而然地成为全社会的热点问题。
(2)孩子们入园难?为啥说与政府关系重大
我们看到幼儿入园难的表面是僧多粥少,公立幼儿园的设置,无法满足幼儿的入园要求;孩子想进公办幼儿园的入园成本太高,高额的“赞助费”“托关系”费用超过上大学费用。
透过表面现象,实际是由于我国长期以来,政府对幼教经费的投入一直不足。在我国幼教经费一直只占整个教育经费支出的1.3%左右,而国际平均水平是3.8%,发达国家比例高达7%、8%,甚至达到11%。由于我国发展学前教育有太多的欠债,幼教经费严重投入不足,幼儿园的布点方面,自然就显得不合理,资源配置就显得不合理。更堪的是,在非常有限的幼教投入中,许多地方政府乐于将公共财政投入到很容易体现教育发展水平的高中和高等教育领域,而对学前教育投入缺位滞后,制约了学前教育事业的发展。
现在,我们政府正在极力纠正过去的偏差和欠债,提出“三个优先”,即“优先发展教育,优先安排教育发展,优先保障教育投入”。各级政府制定实施学前教育三年行动计划,提出就是要加快发展学前教育,重点解决“入园难”问题,这时更需要政府集中人力、物力、财力打好这场学前教育攻坚战。
(3)孩子们入园贵?为啥说与政府关系重大
幼儿园“学位难求”直接催生“天价”幼儿园。报道说,由于幼儿园招生没有“划片招生”,想进入知名幼儿园必须“找关系拼费用”,有的仅“择园费”就超过10万元。知名公办幼儿园尽管公开交费低,但“择园费”昂贵;民办幼儿园尽管好进些,但每月交纳的费用却要在3000元到5000元间,一些国际性的私立幼儿园,还有每月上万元的情况。如,南京浦口有家天价私立幼儿园,一年学费高达12万元;郑州天价幼儿园学费10万 ;长沙天价幼儿园每月学费7000元;南京60家公办幼儿园申请涨价,费用贵过大学;民办幼儿园涨声不断,月费超过公办园全年收费;没有最贵只有更贵,沈城幼儿园收费最多差9倍;连江幼儿园报名费上涨65%,家长惊出一身冷汗……此一类新闻报道,不断地刺激国人脆弱神经。
面对“婴儿潮”“金猪宝宝”“奥运娃娃”扎堆出生,幼儿园市场需求剧增,而供给的幼儿园,却没有伴随成倍增加,矛盾尖锐明显。如果任凭市场需求这双无形之手来安排,天价幼儿园一定就会不断高涨。改革后我们管制市场这只政府有形的手过于强势,却不做未雨绸缪,显得特别僵化落后。面对国家幼教经费严重投入不足,滞后管理审批式教育体制,明显压抑民间的教育力量无法自由生长,结果导致今日,不但入园难,而且入园贵的局面。
学前教育在各级各类教育中是最为薄弱的环节,研究解决学前教育所存在的问题,促进其健康发展,是各级政府义不容辞的职责。对公办幼儿园,要尽快统一收费标准,而对民营资本投资的幼儿园,则可以根据不同地方、不同区域、不同条件,来个最高限价,使其有良好的经济回报,不至于挫伤民营资本投资教育的积极性,但又避免其追逐暴利。当然,根本之举,还是要加大政府投入,多兴办幼儿园,就像搞“普九”教育一样,使每一个适龄孩子都能就近入园。
三、学前教育坚冰在破解,各地政府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1)上海公办幼儿园比重远超过北京,但幼儿数激增,任重道远
上海作为中国最大的城市之一,解决学前教育问题将北京远甩在后面,北京市规划到2020年使全市的公办幼儿园数达到幼儿园总数的50%,而上海现在公立园占幼儿园总数的70.57% 。 上海经验:一是学前教育纳入政府的公共服务体系里面;二是服务水平根据当地经济水平、财政供给能力逐步提高政府所分担的学前教育成本。大幅度增加对学前教育的财政投入,2004年11.09亿元投入,提高到2009年30.32亿元,学前教育财政投入占全市教育财政经费总投入比例7.93%,高于全国1.3%的平均水平。全市公立园占幼儿园总数的70.57%,公立幼儿园学生占 79.1%。民办幼儿园为20.9%,约有2%享受的是政府购买服务,闵行区、浦东区和杨浦区的民办幼儿园里,有8800个幼儿是政府购买服务入园的。
上海和北京一样,同样面临入园适龄幼儿人数激增的挑战。今年幼儿人数35.3万到明年上升到50万人左右,与最低时的23万人相比将翻两倍多。该需要多少幼儿园,成了政府面临的突出问题。
(2)福建要求每个乡镇街道要有一所幼儿园, 解决“入园难”
福建省人民政府出台《关于加快学前教育发展的意见》,提出实施“公办幼儿园近期发展计划”。在2011年3月底前开工建设169所公办幼儿园,力争2011年秋季投入使用,实现农村每个乡镇、城市每个街道有一所公办幼儿园的目标。
2011年,我省将制订学前教育教师队伍建设三年行动计划,开展全省幼儿园教师编制核定工作,启动实施“农村和民办幼儿园教师(园长)教育教学能力提升计划”,省级培训农村幼儿园教师500名、民办幼儿园园长300名。
为解决 “入园难、入园贵”问题,福建提出2012年底全省城乡新增27万个幼儿教育学额,实现学前三年入园率91%,2020年全省学前三年入园率达96%。切实保证城市进城务工人员随迁子女接受学前教育;大力发展农村学前教育,对面向大众、收费低廉的民办幼儿园实行财政补贴,用水、用电、用气实行居民价格,符合规定条件的免征企业所得税和营业税。今年始,对城乡低保家庭幼儿入园保教费实行补助,让困难家庭的子女同样享受到高质量的学前教育。
(3)重庆加强幼儿园建设,着重补贴贫困儿童, 解决“入园难”
重庆市学前三年儿童入园率为71%,在园儿童71万人,高出全国平均水平20个百分点。重庆各级政府加大对学前教育的投入,发展公办幼儿园。幼儿师范高等院校,扩大幼儿教育专业和招生规模,培养更多合格的幼儿教师,加强对现有幼儿教师的培训,提高其教育教学、保育养育的水平。
目前民办幼儿园收费较高,引导更多社会资金力量参与举办幼儿园,加大对民办幼儿园的扶持,以促进其降低收费。重庆市开始对部分农村贫困儿童给予资助和补贴,逐步加大资助的力度和范围。2020年,实现学前三年儿童入园率达90%,在园儿童115万人的目标。
(4)河北省坚持政府主导办学前教育,形成“三为主”格局
河北坚持政府主导办学,形成“三为主”格局,即“政府和集体办园为主、师资公办为主、政府和集体投入为主”将小学闲置校舍改建幼儿园,农村公办幼师列入编制范围,实现河北学前教育快速发展、孩子“有园上”“上好园”。河北发展学前教育的经验,重要的是,突出公益性原则、坚持政府主导办学,加大幼儿园规范化建设和管理,提高幼儿园的教育质量。
(5)浙江绍兴市用公共财政覆盖城市农村幼儿园,解决“入园难”
实现政府主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政府既不能毫不留情地把学前教育推向市场,完全放弃责任,又不能为解决学前教育突出问题,实行大包大揽方法。
浙江省绍兴市在探索实现政府主导方面颇有推广价值。首先解决的是谁来建设幼儿园的问题。在城区,绍兴市采取小区配套建设移交的模式:在小区开发或改造之前,教育部门按照浙江省教育厅提供的幼儿园标准,规划设计好需要配备的幼儿园,将它作为土地出让的条件。幼儿园与小区做到同步规划、同步建设、同步竣工。当开发商按照要求把幼儿园建设好以后,把它无偿移交给教育局。政府招投标是看谁有能力把幼儿园办好,由专家论证决定把幼儿园交给谁办。在农村,绍兴市采取“镇村为主,多援筹处,政府补助”的方式解决学前教育的问题。倡导越是在农村,公办的力度越要加大。
绍兴市设立的学前教育专项发展经费,对乡镇建幼儿园、民办建幼儿园都按照20%~30%的比例给予补助。它所设立的幼儿教师的专项补助经费,从2007年开始专门提供给非公办的幼儿教师。目标是到2012年要人均每年补助到1万元,今年已经补到人均接近5000元。
(6)山东临淄发放“幼儿教育券”,调动教师积极性,解决“入园难”
全国第一家试行“幼儿教育券”,山东临淄给适龄儿童每年发放300元的教育券。家长持券自由选择幼儿园,幼儿园凭券到政府换取公共教育经费。
教育券带来的变化是明显的,不仅缩小了城乡学前教育的差距,保证幼儿都能接受三年的学前教育,而且有意想不到的好处。首当其冲是了断非法幼儿园的财路,非法园彻底失去市场,公立幼儿园一年花 800元,教育券补助只需 500 元;其次调动老师积极性。教育券制度实施后,老师工资由40% 固定工资和60% 绩效工资组成,绩效工资凭收到的教育券到乡镇兑换经费发放,体现多劳多得、优教优酬。老师们利用寒暑假上门宣传,提高教学质量,吸引更多孩子入园。民办幼儿园为得到政府教育券的支持,铆足劲儿提高质量,一点不敢懈怠。目前,临淄区每年为教育券投入约 57 万元,全区3 —6 岁幼儿入园率达到98% ,0—3 岁幼儿入园率达到 42% ,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同样可以享受教育券。
(7)青岛市强化政府责任,财政加大投入建园,满足外来工子女
青岛市城阳区为切实解决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入园难题,出台四项措施:政府投入建设“爱心幼儿园”(班),满足居住较密集区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入园需求;扩大社区幼儿园办园规模,满足居住较分散区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入园需求;鼓励社会力量在区城中心没有配套建设幼儿园的小区,开办低收费幼儿园;改善社区幼儿园办园条件,满足外来务工人员子女接受良好教育的需求。
四、彻底解决“忧儿园”,仍需在体制创新和制度创新
目前各地政府在努力解决学前教育存在的种种难题,相比较之下,显示着存在的差距,表明“入园难”“入园贵”的系列问题,能否得到缓解甚至解决,很大程度仍然取决于地方政府是否作为、如何作为。
新出台的《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明确要实现学前教育的政府主导,这在各地政府看来,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政府没有能力去包揽一切,但又必须去解决,那应该怎么办?最根本在于,要改变学前教育困境的唯一出路,关键仍在于体制创新和制度创新。
彻底解决入园难与入园贵的症结,关键政府要尽快实现学前教育三年义务教育。
作为政府方,不可能既通过政策,允许举办民资办私立园,又要强行搞公立私立园同价,这就自相矛盾。最好办法,一就是极力增加各地政府举办公立园的比例,二是学习国外或台湾、上海经验,出资向民办幼儿园购买学位的方式,对进入民办幼儿园的孩子家庭,进行差价补贴,以此来实现老百姓进公办、民办的费用承担大抵相当。
教育公平的内涵,在幼儿教育上,不仅要体现“同价”,更重要涵盖幼儿、家长、学校、社会等各个层面的众多要素。从幼儿的成长阶段来说,幼儿阶段的品格教育、情绪教育、生命教育等,尤其是许多家长希望孩子上更具特色的学校;从城乡、区域和校际之间“长短板”来看,幼儿教育发展的优质资源均衡配置,才是政府必须紧紧抓好的关键点。重点是要尽快在全国实现学前教育三年义务教育。
从国际的普遍经验来看,公立幼儿园是创造公平的必要条件,私立幼儿园是补充公立园的不足,增加家长多元化选择的需求,满足一些高收入家庭,追求高价高质量的教育服务。入园贵与收费高,是因为公办幼儿园数量少,接纳能力有限,只有增加公办幼儿园的数量,才能使民办幼儿园通过市场调节的功能,达到收费下降的目的。现在私立学校,在整个教育事业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长远而言也有利于提高教育效率。所以,解决入园贵,不能简单地把降低私立园的学费,等同于入园门槛降低,否则永远走不出入园难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