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要到北京开演唱会了。于是找来这首代表作欣赏。虽说是第一次听这首年龄比我大的老歌,可是我立刻就明白他传达的意思,不过绝望二字。
年轻时代一无所有,只有残酷的现实给我们的绝望,这种绝望一方面来自于环境,另一方面却来自于主观感觉和自我的选择。
摇滚乐只是这种混合感觉的宣泄;艺术本身就是一种宣泄,酒神的无所顾忌的宣泄;或许一些多愁善感而放浪不羁的创作者会因为欲望之火而直取涅槃,但是更多的接受者只是被这种绝望打动,犹如旭日阳刚的《春天里》,其实人们不是被汪峰的歌打动,而是被他们农民工的身份打动。这种伪感动是一滴鳄鱼眼泪。
而这首《加州旅馆》却是一种真实的绝望,绝望之中有着个体混沌的欲望,对世界的叛逆,与对自身欲望的补偿,混合起来是可以打动年轻人的心的,这就是摇滚乐的路数。
当一个年轻人面对世界的混沌,很多人的选择是比世界更加混沌,来对抗这种混沌,得到一种宣泄的快感。宣泄之后世界的残酷依旧,只是心灵似乎得到抚慰,或者不如说是暂时的麻醉。
艺术就在严肃与宣泄,批判世界与自我逃逸之间,获得认可。如此的暧昧,是将私人之欲裹挟于义正词严的批判之中,让人觉得即使是放纵,也是正义的。这虽然比跟世界同流合污圆滑世故相比,会潇洒和单纯一些,但是对于自身的伤害却大于对世界的反戈一击。世界无知无觉,自心已然伤痕累累。
所以,现在的我,只是远远地欣赏技术上的完美,他们情绪的宣泄淋漓尽致,那种彼时彼地心态描摹的神来之笔:有人跳舞为纪念,有人跳舞为淡忘;对于那些似是而非的姿态,只能是归于随缘方便。
艺术的暧昧,如毕加索高更梵高劳特雷克莫迪里阿尼,甚至达芬奇贝多芬等等,如果从弘一法师的三层楼境界来说,只是第二层。真正的灵魂的救赎,有待登入第三层。而从无相法门来说,艺术却是上升到第三层的上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