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啪!”一个高个女孩甩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扔下对面垂头哭泣的娇小女生,满面泪水地冲出了房门。这是《拿什么来爱你,我的孩子》一书中的情景,这个真实的一幕发生在湖南某康复医院心理咨询室,而这两个女孩之间却是“恋人”关系。
两女孩是大学同学。高个女生叫绮,娇小一点的叫菊子,两人来自不同的地区,却极其投缘,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走到了一起,以恋人关系同居。
咨询室里,菊子在医生的心理暗示和引导下,慢慢停止了哭泣,讲述了两人交往的经过。
菊子父亲早逝,全靠母亲抚养。在这个家庭里,母亲派给菊子的任务,除了读书之外,其他的一概不论。菊子也很争气,从小学到中学,成绩扶摇直上。母亲笑在眉头喜在心里,但一直都没有忘记作为母亲对女儿最私密的教诲:读书期间万万不可以与男同学接近。
“在初中和高中,女生对某个同学讲话讲得多了,有了好感,传到老师那里就谈话,父母也大惊小怪的。如果是男同学与男同学玩,女同学与女同学玩,那就是正常的;如果是异性同学在一起,就捕风捉影。”
以高分考入县重点高中后第一次回家的情景,菊子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母亲在她进家门的那一刻,表现出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震怒——母亲用了一个整晚的时间,责问她与其散步的那个男生是谁。本来菊子与一男生只是有好感,且只有过学习上的交往,其他的,不过在学校跑道上偶尔遇上说了几次话而已,没想到母亲会如此敏感。
母亲在菊子面前认定恋爱会影响学习这个死理,菊子却说没有恋爱;母亲说你和男生在一起就是恋爱,今天不恋明天也会。然后紧接着而来的是菊子受到了母亲最严厉的监管。恰好在那个学期,为了制止过多的早恋,学校里也专门召开了女生会议,反复强调不许恋爱。学校还声称,不论是女生先找男生还是男生先找女生,学校只找女生的麻烦,不找男生追责任。说是这样做的目的,还是为了女生好。女生会之后,学校还派有专门老师在校园区“巡逻”。
学校与家庭如此强大的攻势,让菊子害怕了与男生交往。接着她还意外发现,有一次自己带了一个女同学回家玩,久不露笑容的母亲竟笑得格外舒心,好吃好喝张罗不停。以后自己每次回家,母亲还不忘问起那个女生的情况。
为了完善自己在母亲心中乖乖女的形象,不让母亲再为自己担心,菊子和班上一名女生特别要好,并发展到经常同床共枕,两人异乎寻常地好了起来……到高考的时候,菊子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好在没有名落孙山,她选择了一所职业学院。
她和绮的接触就是从大一报名那天开始的。那天天热人多,菊子与站在前面的男生发生了冲突,眼看“斗”不过那男生,恰好这一幕被站在后面的绮看到了,绮便替菊子还了一“仗”。对比初中高中,大学陡然显得“松弛”的管理让跌入陌生环境的菊子很不适应,繁杂的人际关系处理、生活琐事不再有姐姐们代劳,她觉得心力交悴。绮由此走进了她的生活。在又一次与同学的冲突不可避免地发生之后,绮再次出现在菊子面前。菊子便靠着绮的肩膀哭了又哭。以后,小到买饭买菜、大到考试,喜欢行侠仗义的绮便事事“罩”着菊子。菊子又开始有了灿烂笑容。
为了照顾菊子,绮每个周末都来陪菊子,两人一起散步、一起打球、一起上自习,晚上挤在一张宽不到一米的床上,相拥而眠。后来,便发展到绮把行李全部搬到菊子的寝室,长期同床共枕。再后来,同寝室的同学、班上的同学就十分惊奇地发现了她们过多亲密、怪异的举动。
一传十、十传百,学校很快传开了她俩的事。
在舆论压力之下,心理本来就十分矛盾的菊子开始反省自己,也从内心底真正有了分开的念头,但是绮不同意。菊子换了手机号码,但绮还是来寝室找菊子,无以逃避的菊子不得不被动地和绮交往。在这种极端压抑的状态下,菊子有了性幻想,她幻想绮便是一名男生,所有和绮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当是和男生在一起。
再后来,菊子母亲发现了女儿异常,便带菊子来到心理专家门诊咨询。绮还是得到消息很快赶了来,没想到菊子决定不再回头,最后绮只得伤心离开……
据了解,目前在高中和大学中这种同性之间的“恋爱”关系并不鲜见,而这其中除了真正的同性恋者外,还有原因就是父母和老师对青春期孩子异性之间正常交往的围追堵截和扼杀。特别是学习压力大的学校和地区,异性的交往简直是这些青春期孩子不敢逾越的雷池和禁区。缺少异性交往经验的孩子面对学习的压力和冷峻的父母,只能在同性朋友身上找到心灵的依靠和慰藉,与此同时家长会错误地认为只有两性之间的交往是无害和健康的。这就有可能使同性之间的友谊承载起太多青春期本应通过异性交往而释放的情感。
孙云晓指出,目前很多父母禁止孩子在上学期间与异性接触和交往,而在孩子大学毕业后又要求孩子立即寻找一个理想的对方结婚,这种不尊重孩子天性的观念和做法需要尽快改变,否则会给孩子带来许多成长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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