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 虚 其 实 是 一 种 恶

                               宋 圭 武

    古往今来，人们总是认为谦虚就是美德。

    丁尼生说；“真正的谦虚是最崇高的美德，是一切美德之母。”

    孟德斯鸠说：“谦虚是不可缺少的品德。”

    加尔多斯说：“一种美德的幼芽、蓓蕾，这是最宝贵的美德，是一切道德之母，这就是谦逊；有了这种美德我们会其乐无穷。”

    方孝孺说：“虚已者进德之基。” 

    但笔者认为，谦虚本质是一种恶，而不应是一种善或美德。

    首先，谦虚是善的自我贬损，是对恶的一种让步。在一个充满竞争的社会里，你的成就就是对别人的威胁，并且你的成就越大，对别人的威胁也就越大，别人的恐惧感就会越强。在这种情况下，你收获，别人就亏损，别人就会有一种欠缺感，就会有一种利益共享的需求。这时，你有成就的人就需要付出，如何付出，主要表现在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在物质方面，你就需要请客，请大家吃一顿，好平衡平衡大家心理；在精神方面，你就需要谦虚。你有十分成就，你自己就先抹煞掉三分或九分，这是你的精神付出，是让别人在精神上找回一些自尊。所以，谦虚也是一种精神性的请客。在这种情况下，谦虚本质就是不公平的。因为虽然你付出了劳动，你取得了成就，但劳动成果你不能一个人独享，你需要献祭，这献祭的对象就是嫉妒这个魔鬼。所以，谦虚实质是满足了嫉妒者的心理需要，是通过对自己成就的自我抹煞或劳动成果的部分让渡而来迁就恶的本能。

    其次，你谦虚，其逻辑前提就是你实质已将对方当成了一个恶者，当成了一个嫉妒者，这也是一种恶的表现。在一个充满理性和充满爱的社会，应当是每一个人都是自然的，都是不需要防备对方的，都是在内心深处将对方当成一个真正的人看待的。而谦虚，则恰恰相反，是表现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防备，以及内心深处对另一个人的高度不信任。但问题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对谦虚这么赞美？其一，从供给方面看，“谦受益，满招损”，谦虚者需要谦虚，这是出于个人利益博弈的需要；其二，从需求者方面看，一些人也客观需要别人谦虚，这样也有助于增加需求者的效用。最后，需求和供给共同达成了协议，谦虚就成了社会共同的神。从这个角度看，谦虚也是一种“狼的丛林”的道德均衡，深层次体现了社会的恶，而不是社会的善。

    从客观角度看，在现实生活中，理性的生活态度应当是提倡实事求是，不偏不倚。我们既要反对谦虚，有多大成就，就说多大成就，有一份，就说一份，有十份，就说十份，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同时，我们也要反对骄傲。骄傲和谦虚本质都不合理，都是对信息的扭曲，也不利于较低社会的交易成本。说真话，做真事，没有私心杂念，宽容，和谐，充满爱，这应当是一个善的社会的基本要求。在一个充满善的社会里，个人都是真实的个人，而不是遮掩的个人，个人既没有必要谦虚，也不可能产生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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