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是不能怨别人的。
有的时候是幡动,触发了心动。
如果你没达到寂然不动之境界,那么,幡一动,心已然难以控制。
见桃之夭夭,便有灼灼其华。灼灼,难道不算是心动的标志吗?
佛教讲因缘,但目的是断灭。
我是俗人,幡动,心自然也动。
昨天一老师发给我一个上联,说“六宫粉黛无颜色”,让我猜下联,长期慑于该老师的“淫威”,不敢随便对,便虚心讨教。结果下联是“三峡工程有问题”。
三峡啊,让我们怎么说呢?或者,谁能说得清呢?或者谁会让你说清呢?一个“东方水利社会”的现代注脚而已。
我自认是一个自省派的,所以很多事情的热情不高。虽然发牢骚,但也越发的只是跟少数所谓的知己说说,并没有要做社会批评家的意思。
比如现在大家热衷于批评清华,似乎清华很有一些不堪。比如百年校庆的时候的那个“官本位”的封面。我觉得许多批评者多有一些莫名惊诧,官本位是一个深入人心的东西,别跟我重复梅前校长的话,说大师和大学,如何如何。那都是逗你玩的。
前几天我们学院一个大师级的老师病了,为了能使老师获得最好的医疗条件,能想的就是两件事,一,该老师的行政资源有什么?二,我们能动用什么样的关系。
在现实面前,大师算个啥?行政级别最好使。清华之所以是中国最好的大学,是因为,它最熟悉中国的国情,所以培养出如此多的官员。难道清华的厉害是因为其学术上的贡献吗?1949年之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这两天大家又在批评清华的真维斯楼,居然有人说真维斯是一个大众品牌,配不上清华,这样的思路和校庆册子上的领导头像,其实就是一回事。
说句不客气的话,中国的大学,目前在世界大学的品牌体系中,可能还不及真维斯。
什么事,都有一个因缘。以前有人说,有人能做奴隶主,是因为有一批愿意做奴隶的人。
问题是许多人是以奴隶的态度来批评奴隶主,其根本的目的不是为了推翻奴隶主,而是自己想当那个奴隶主,最大的怨气并不真正是社会的不平等,而是自己为啥没有占有利益终端而已。
这里有一个最后的觉悟的问题。谁都不再希望自己做奴隶主,那么奴隶主就没有了。谁都不再愿意当奴隶,就此,奴隶的解放也就自然而然。如果仅仅是换一个奴隶主,那么奴隶和奴隶主的格局依然。
慧能和尚,他就是坚信每个人都有佛性。所以虽为“猲獠”,烧火做饭,却自信满满。所以幡动而心不动。
下周又要去杭州,这是一个令人期待的事情,虽然桃花已开过,桂花时犹早,但是,惦记,还是不惦记,花在那里。
人未至,心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