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很美》修改日志——删掉的内容


     少华按:从2008年一次出版机会所启动的整理书稿的过程中,我就为当时还叫作“乌托邦笔记”的书稿专门建立了一个修改日志。这个习惯是从《新闻评论教程》的写作过程中开始产生的,延续到《新闻评论案例》的修改。它保留了材料最初的线索,特别是过程的线索,也记录了一些在书中自己删掉的内容。

2008-3-19(三)

    删掉《从回归乡村梦想到“田园城市”设计》一节中关于恩格思的一大段:

    “……实际上,就连恩格斯自己也写到了英国工业革命之前乡村中的工人生活状况:“这种生活很理想,很舒适,但到底不是人应该过的。”说“到底不是人应该过的”,是因为“他们那时也不是人,而只是一架替从前主宰着历史的少数贵族服务的工作机。”恩格斯对产业革命“把他们最后一点独立活动的自由都剥夺了了,可是,它却以此迫使他们思考,迫使他们争取人应有的地位”作出积极肯定的评价,是从工人阶级的历史使命这一抽象层面上作出的历史性判断,而当然不是从工人具体的生活状况本身作出的伦理性判断。恩格斯的判断,是有着历史规律和历史进步这一前提作背景的,正所谓“着眼长远”;而空想家的重回乡村,则是“当下解决”的方案。让我们设想在当时,这两种思路,对于具体的工人而言,恐怕还是“空想”更“现实”吧?”

 

2008-3-20(四)

删掉了一处不必要的敏感:

    “由哲学家作国王来统治国家是柏拉图的乌托邦(《理想国”》);由科学家作元老统治国家是培根的乌托邦(《新大西岛》)。我们就曾经有过一个伟大哲学家的领袖,结果出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由科学家统治的国家历史上尚未出现,不过它作为“反乌托邦”的形式出现在英国著名小说家和历史学家赫.乔.威尔斯的科幻小说《月球上最早的人类》(1901年)之中。”

     删掉:“我们就曾经有过一个伟大哲学家的领袖,结果出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今天最后决定删掉的还有最后一部分中胡适的一段与本书并无直接关系的内容:

     “胡适一生是一位改良主义者、实验主义者,这种立场与乌托邦的整体主义是不相容的。他早年肯定乌托邦,到中年立场不改,只是因为对乌托邦中的理想主义不能相舍。这表现在1926年胡适访问苏联时与国内徐志摩等人的思想交锋——面对徐志摩等人对苏俄的批评,他为苏联的理想辩护:

     ‘你对我关于苏俄的意见似乎很不赞同。我很高兴,你们至少都承认苏俄有作这种政治实验的权利。但你们要进一步问:第一,苏俄的乌托邦理想‘在学理上有无充分的根据,在事实上有无实现的可能’?……平心说来,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制度是‘在学理上有无充分的根据’的?……其实从我们实验主义者的眼光看来,政治上的历史是《红楼梦》上说的,‘不是东风压了西风,便是西风压了东风’。资本主义有什么学理上的根据?国家主义有什么学理上的根据?政党政治有什么学理上的根据?’(《胡适书信集》上384页)

      这样的历史浪漫主义和制度浪漫主义,正是与乌托邦精神相契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