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无论是柔性的拉嘉德还是强势的费舍尔上台,都必须面对IMF的改革难易序列问题,IMF已经不再是一个“阳性”的机构,倾听和忍让将是IMF的风格
无论是柔性的拉嘉德还是强势的费舍尔上台,都必须面对IMF的改革难易序列问题,IMF已经不再是一个“阳性”的机构,倾听和忍让将是IMF的风格
本刊特约撰稿/唐学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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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尼克·斯特劳斯·卡恩因性丑闻腾出来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的位子,然后,争夺这个位子,就取代了“老人家的风流”,变成了更热的新闻。
竞争者的竞争力比较
法国财政部长拉嘉德(Christine Lagarde)是最热的候选人,赌博集团开出的赔率是1:6,胜的概率高达85%以上;紧随其后的是墨西哥央行行长卡斯腾斯(Agustin Carstens),不过他胜出的概率与拉嘉德相比,相当低。另外,以色列央行行长费舍尔(Stanley Fischer)也将角逐这个位子,费舍尔是著名的宏观经济学家,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的论文指导老师,他担任过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和IMF的第一副总裁。竞争人选的提名在6月10日结束,6月30日就必须确定总裁,结束由目前IMF第一副总裁利普斯基代理总裁的日子。
拉嘉德的过度热门,曾经让新兴市场国家感到一丝不爽,金砖四国甚至发表声明,大意是IMF总裁的位子不能永远被欧洲人垄断,欧洲人屁股已经坐热了66年,该挪挪了。用周小川的话说,要看“德能勤绩”,而不是国籍地域。
不过魅力非凡、花样游泳队员出身的拉嘉德最近似乎“摆平”了一些异议,她刚刚访问了巴西,收到了“礼物”,巴西已经明确表示拉嘉德值得信赖,中国似乎对拉嘉德也不反对。拉嘉德在美国的Baker & McKenzie律师行干了多年,被称为“欧洲的美国女性”,美国财长盖特纳更是明言支持。
出身于新兴市场国家的卡斯腾斯资历也不错,拉嘉德是律师出身,而卡斯腾斯毕业于芝加哥大学经济系,他是汇率问题专家。他在墨西哥央行国际部任职的时候,参与了“布雷迪计划”,这是一项关于墨西哥外债重组的计划,稳定了拉美的经济动荡局势。但是,悖论就在于,出身于新兴市场的代表并不一定是新兴市场国家所认同的代表,金砖四国对卡斯腾斯就不置可否,IMF曾经出过有关新兴市场国家在国际市场相互竞争的报告,墨西哥、印度和中国都处于高度重叠的“贸易竞争区”,它们并没有强硬的纽带或者价值观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拳头或者一个声音,新兴市场是一盘散沙,他们比发达国家更容易相互指责汇率竞争性贬值、劳动力成本的隐形补贴以及反倾销等贸易壁垒。
那么费舍尔呢?他是另外一个时代的见证者,他是IMF强势时代的雕像。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当时他和IMF总裁康德苏用极其强硬的药方逼迫韩国、印尼“吞服”,否则就不给予紧急援助。例如面对资本外逃,受援国必须提高利率给予资本更高贴水的补偿,但它的代价是更加恶化了受援国的经济,斯蒂格利茨曾批评费舍尔“这是放血疗法”,病人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放血治疗。
费舍尔曾要求韩国,必须以开放金融市场为条件才能给予支持,所谓“主权换贷款”,以至于12月3日的IMF贷款援助日被韩国人视为“国耻日”。相信很多亚洲国家只要有“记忆”就不会接受费舍尔。尽管从效果上看,费舍尔的做法并非一定就是错误,现在的韩国受惠于IMF对其的“挟持性改革”。但是,费舍尔代表的IMF强势时代的确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IMF,用前总裁卡恩的话说“我们必须务实地承认,我们已经失落了”。
拉嘉德
未来改革的难易序列
IMF失落的原因,不是它在“华盛顿共识”下开药方导致的“全球化及其不满”,而是全球经济增长极的重心转移。尤其是在美国次贷危机之后,传统发达经济体美国、日本和欧盟都遭到重创,现在均被主权债务危机的阴影所笼罩,而金砖四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在2009年首次取代西方成为全球经济的最大引擎,估计未来全球增长中60%以上的部分都会来自于金砖四国。
这种强悍的经济格局“变盘”反映在IMF身上,如卡恩所说,“IMF必须要改革,来适应新的世界变化”。自亚洲金融危机、俄罗斯阿根廷金融危机以后,新兴市场国家一方面积累外储,加强应对资本外逃的能力,一方面组建地域性的金融危机互助协议,比如中日韩等国都构建了亚洲货币互换体系。IMF处境很尴尬,原本它被认为是全球经济“最后的贷款人”,但实际上,新兴市场大多数人都防着它。现在它的援助对象都是欧洲转轨小国,例如乌克兰、罗马尼亚、匈牙利。希腊发生欧债危机时,IMF也参与了,但是谁都知道,真正起作用的是欧洲央行。
当增长极重心改变后,IMF过去的内部权力分配格局也要动摇。卡恩很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他将份额和投票权改革视为IMF改革的重点,因为“这是让IMF焕发活力和吸引力的关键”。拉嘉德在访问巴西的时候也承诺,将会继续提高新兴市场国家的话语权。在卡恩时代,IMF已经从发达国家手上拿出“6%”的份额转移给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例如中国的份额从3.72%上升至6.39%(投票权则从3.65% 升至6.07%),成为IMF第三大股东。由于中国经济已经是全球第二,如果没有重大挫折,中国在IMF的份额肯定会超过日本,匹配其经济地位。份额调整是动态性的,5年将计算一次,可上可下。当然,新兴市场国家也为IMF募集新资金提供贡献,世界金融危机消耗了IMF的资金实力,不得不进行债券融资,中国认购了500亿美元的IMF债券。
后卡恩时代的阴性I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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