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伴随互联网在全球范围内蓬勃发展和我国的互联网产业的飞速发展，网络媒体的影响力在不断扩张，“掘客”模式的出现让受众首度参与到新闻采写和筛选中去，成为了第一“把关人”。使网络新闻乃至整个新闻行业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因此，在Web2.0背景下，以“掘客”网站 DIGG.COM为例，研究如何借鉴“掘客”模式更好地发展网络新闻，其意义不言而喻。

　　关键词：公民新闻；网络新闻；“掘客”模式；DIGG.COM

　　1.“掘客”——Web2.0新生代名词

　　1.1 “掘客”的产生与发展

　　全球第一个“掘客”网站DIGG.COM由美国人凯文？罗斯（Kevin Rose）于2004年10月创办。在创办DIGG.COM之前，凯文？罗斯曾是一个科技频道的节目主持人，在一次节目的访谈中与嘉宾杰伊？阿德尔森（Jay Adelson） 认识，他们不约而同地聊起了“编辑取舍新闻的弊端”。因为他们发现，随着受众的知识水平的提高，人们对新闻会有自己的理解，编辑会被边缘化。后来罗斯因为工作的缘故采访了苹果公司的创办人之一的史蒂夫？瓦兹尼亚克（Steven Wozniak），罗斯被史蒂夫？瓦兹尼亚克的魅力深深吸引住了。回家后，罗斯坐到了电脑面前不断在网上搜索一切关于史蒂夫的新闻。突然，他发现有很多他认为有价值的新闻都被一些主流网站的编辑忽视了。这件事更然罗斯明白到“编辑取舍新闻的弊端”之严重。于是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我要创办一个‘草根’网站和一种平民传媒。”于是DIGG.COM应运而生。

　　早在2006年年底，DIGG.COM网站的用户已高达1100万。而默多克收购《华尔街日报》后的第一个举动就是与DIGG.COM签约，允许DIGG.COM用户免费使用其在线版本。在那之后，几乎所有美国的主流媒体，包括《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和福克斯新闻等网站都添加了DIGG.COM网站的链接。2008年，DIGG.COM网站每月的访问量达3000万，是《华尔街日报》网站的两倍。[2]截至2010年5月1日，据统计，每天上网冲浪的网民中，有将近0.85%的网民登入了DIGG.COM。DIGG.COM网站的综合排名位于世界第110位，仅仅落后于权威媒体纽约时报网站16名，而作为着名通讯社的美联社网站排名也仅仅是第3538位 。知名媒体顾问杰夫？贾维斯（Jeff Jarvis）曾对这位互联网新星评价道：“罗斯正在以全新的方式打造媒体帝国，他将是下一个默多克，他将是未来媒体的巨人。”[3]

　　1.2 “掘客”模式分析

　　“掘客”类网站其实就是新闻推荐评论站点，它与传统的网络新闻网站的最大一个区别在于没有职业的网站编辑，其消息发布采用的是用户驱动（User Driven）的机制[4]，即用户既是新闻消息的发布者，也是新闻消息的受众。在这种模式下，“掘客”的新闻传播模式体现出不一样的特征。

　　1.2.1 用户自设公众议程 自治网络公共领域

　　公共领域（Public Sphere）是一个哲学与社会学概念，与私人领域（Private Sphere）相对，是指介于国家和社会之间的一个公共空间，公民们假定可以在这个空间中自由参与公共事务而不受干涉。 在西方，几乎所有的权威媒体集团都为私人所有。在我国，媒体是政府的“喉舌”。而传统媒体对新闻的把关权掌握在编辑手中，不可避免的受到编辑主观因素的影响，甚至受到商业利益和政治因素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本应作为公共领域的大众媒体已经受到各种各样的因素干扰，已经不能发挥原始的公共领域的作用。

　　而用户高度自治的“掘客”则将新闻的把关权归还到受众手中，让受众自己设置话题议程，恰恰能为受众提供一个不受干涉的公共领域。以DIGG.COM为例，用户采用匿名制，所有用户地位平等，不受年龄、性别、人种、国籍等因素干扰，也不受主流媒体或者政府的影响，自由发布、分享和评论有关社会、经济、文化，甚至公众人物的娱乐八卦等话题，不需经过编辑审核。而网站头条也由用户通过投票决定，职业编辑把关大大弱化，网站运营者也不会对合法内容进行干预，大众真正掌控议程设置。

　　1.2.2 内容聚合用户分类 信息传播省时高效

　　当用户登录到DIGG.COM网站时，首先映入眼球的是网站头条和最受欢迎的新闻榜单。这些头条和榜单都是由“掘客”网站用户推荐得出，一切用户新兴、热议的话题都会被一一推送到主页，体现了广大受众的集体意志，也更加贴近大众。因此，在DIGG.COM网站讨论的话题所获得的关注度越高，其新闻价值相应也越大。而且每篇文章都有自己唯一的URL （全球资源定位器），避免了内容重复发表。“掘客”网站模式在节省用户搜索时间之余，有效防止网站新闻的信息冗余，确保真正有价值和受众关注的新闻能得到有效传播。

　　DIGG.COM网站还结合了Web2.0的RSS 和TAG 订阅功能，用户可以直接订阅自己感兴趣的内容，那就不用登录“掘客”网站，直接通过RSS阅读器查看最新的新闻。而TAG分类功能成功将不同兴趣指向的用户分流，实现了新闻信息的精确投放。而往往用户与用户之间也会有兴趣交集，“掘客”还提供朋友圈功能，用户之间可以互相关注并成为好友，实现了众多不同领域的零散消息的聚合，并形成一个互联互动的聚合型新闻社区。

　　1.2.3 虚拟ID百家争鸣 意见领袖崭露头角

　　在DIGG.COM网站中，虽然用户注册采用匿名制，但都会注册一个虚拟的用户ID。一些经常发布精点新闻的用户ID，在得到其他用户的认同和发布新闻的过程中，会摸透大众对新闻价值的评价标准，逐渐地，其所发布的新闻会更符合大众口味，而这一类用户慢慢会发展成DIGG.COM网站的“精英人群”，期后他所发表的新闻或文章的影响力和关注度也会越来越高。这些“精英人群”在“掘客”网站中扮演着意见领袖的角色，他们的言论将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其他用户对某一新闻的看法。而其他写作能力欠佳或者新闻敏感较弱的“草根”用户，则可以通过推荐这些“精英”所发布的新闻和发表意见来推动新闻的传播。在这样的环境下，“精英人群”成为了新闻的生产力，而庞大的“草根”人群则为“精英”的新闻产品的推广作出贡献，“掘客”网站也成为了“草根”与“精英”文化和谐共存的新闻乐土。

　　2.公民新闻：“掘客”背后的力量

　　“掘客”网站传播模式，简而言之可归结为两点——“全民供稿”与“集体编辑”。[5]“集体编辑”已经实现，正如DIGG.COM的自我简介中提道的那样：“You won't find editors at Digg”。 而在内容为王的时代，“公民新闻”为“全民供稿”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新闻源，成为了支撑“掘客”背后的力量。

　　2.1 “公民新闻”简介

　　“公民新闻 ”（Citizen Journalism）产生于上个世纪90年代的美国，伴随着今天Web2.0时代的到来而兴盛。对公民新闻还没有一个权威的定义，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公民（非专业新闻传播者）通过大众媒体、个人通讯工具，向社会发布自己在特殊时空中得到或掌握的新近发生的特殊的、重要的信息。” 或者把它称之为“来自业余新闻工作者的第一手新闻报道”。

　　美国《侨报》前社长，现任汕头大学长江新闻与传播学院常务副院长的范东升教授认为：“Citizen Journalism这个英文名词，学界目前尚无一直的中文译名，如译为‘国民新闻学’、 ‘公民新闻’、 ‘市民新闻’等”。范东升教授主张将Citizen译为“公民”，他认为“国民”是个总体的概念，而“公民”则是个性化的概念，“市民”则无法涵盖“村民”、“农民”等，因此“公民”更符合Citizen Journalism“草根新闻”的精粹。“公民”亦较“国民”、“市民”更准确反映了Citizen的法律内涵。[6]

　　2.2 “公民记者”一支不可忽视的新闻力量

　　所谓“公民记者”，是指在新闻事件的报道和传播中发挥记者作用，却非专业新闻传播者的普通民众，所体现的是“参与式新闻”的理念，即“民众在收集、报道、分析和传播新闻和信息的过程中发挥主动作用”。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电子产品的普及，公民记者在近年来发生的重大新闻事件当中表现十分活跃。在2009年底中国社科院发布《社会蓝皮书》中指出，过去一年影响力较大的社会热点事件有30%是由网络率先公开爆料而引发公众关注[7]。在学者闫远芳发表的《草根记者：异军突起的新闻力量》一文中，对“公民记者”的优势总结为四点：一是对新闻源的拓展。草根记者数量多、分布广，是一支不可忽视的新闻力量。二是对时效性的提高。三是对现场感的增强。四是对贴近性的深化。五是对互动性的加强。[8]而这些优势在“最强钉子户”事件中都得到了充分体现。

　　2007年3月28日，正当“钉子户”事件被传播得如火如荼之际，周曙光从湖南赶往重庆，利用私人博客对其进行了报道。下午3点多，他在博客上发布了第一篇名为“我在重庆九龙坡查访最牛钉子户事件”的博文，向网民报道了他的行踪、遇到的人，以及人们对钉子户事件的反应，该贴子的点击率累计已达18000多次。[9]除了文字报道，周曙光还上传了视频素材。这位“公民记者”得到了很多网民的支持，每天收到很多短信和电话，甚至还接到了采访报道的赞助。范东升教授在2007年4月1日的博客日志上曾这样评价这位公民记者：“他很可能就是中国新闻传播史上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公民记者’。他不像其他博客单纯出于‘自我表现’的欲望，他的行动同时包含自觉承担一种社会责任，力图遵行‘客观公正’这样的报道原则。这一点正是‘公民新闻’的本质特征。”2.3 “公民记者”的“草根性”隐患

　　首先，“公民记者”由于没有经过专业的新闻从业人员技能培训，对新闻价值的判断和新闻客观性的把握可能有所偏颇，其报道内容的真实性和权威性容易受到社会的质疑。如不少的媒体记者曾对周曙光“最牛钉子户”报道的内容产生质疑，是真有其事还是道听途说，未经核实前无人能妄下结论。除此以外，“公民记者”由于没有接受媒体素质教育，其对事件的关注和所采取的行动大部分都基于好奇心和某些利益的驱使，缺乏新闻责任感。

　　其次，“公民记者”在报道事件的过程中，会加入大量个人观点和看法，使报道往往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甚至会出现一些极端偏激的言论。某些媒体为追求自身利益，也会利用“公民记者”对新闻进行过度娱乐化和低俗化报道，而一些网民也会借此对自己进行炒作，如“芙蓉姐姐”、“凤姐”等。

　　再者，由于普遍公民的法律意识薄弱，以及新闻伦理与道德教育的缺乏，“公民记者”在报道过程中易生违法侵权行为。如“艳照门”事件中，不少网友把从违法网站上下载的“艳照”与好友“分享”，殊不知自己已经触犯了法律，在香港已有多名网民因传播“艳照”而被捕。

　　周曙光曾在博客中写道：“我是以娱乐的心态来玩，我不是一个记者，我只是一个记录者，我说的话只能给你一个参考，所有的一切还是需要你根据我拍的图片来拥有自己的判断”，“我不是受雇于人，不对任何人负责，不想报道了随时可以走，即使那些捐款的人，也不会指责我。”[10]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公民新闻”与“公民记者”如何才能更好地在掘客网站中发挥正确的舆论导向作用，值得相关学者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

　　3.“掘客”：向传统网络传播模式发出新挑战

　　传统网络新闻传播的流程大致如下：记者发现新闻事实→媒体把关（审稿）→发布到网站→传播给受众→形成一定的舆论导向。在这个传播过程中，传统媒体实际上垄断了信源，把关成为轻而易举的事情。[11]而在博客、播客、掘客等公民新闻网站出现后，传播流程发生了如下的变化：用户发现新闻事实→用户个人把关→发布到“掘客”网站→用户投票推荐把关（筛选）→网站把关（删除违法、低俗信息、垃圾信息等）传播给更多受众→成为大众议程。在如DIGG.COM一类的掘客网站的新传播模式下，记者和媒体把关权（主要以编辑为代表）在新闻传播过程中被大大弱化，传统网络新闻传播也迎来了“掘客”模式带来的新挑战。

　　3.1 受众成为新闻把关第一人

　　传统的新闻传播模式都是单向的“广播式”传播，传播媒体单方面为受众筛选信息，受众被动地“收听广播”。在这样的模式下，把关权利集中在少数人身上，往往容易忽略大部分人的意见。传播媒体把想让受众知道的信息传达到受众，但这些信息未必是受众想知道的。而在“掘客”模式下，用户（即受众）成为了第一把关人。用户根据自己的爱好和兴趣，从众多新闻源里挑选出自己真正想了解的新闻，然后把这则新闻推荐到“掘客”网站的缓冲区域，与更多受众分享。这样的新闻虽然不能确保都有新闻价值，但至少都是用户想知道的。

　　3.2 多重把关百里挑一选新闻

　　“掘客”的把关模式分别由“个人把关”、“协同把关”和“网站把关”三级组成。在学者周荣廷与唐树宏发表的《掘客的把关模式及其特性——以digg.com为例》一文中，对着三级把关有如下解释：“个人把关”是指在“掘客”系统中，每个用户独立地搜集、整理、过滤、提交新闻链接并对新闻进行投票，这些单个用户提交的新闻链接构成了“掘客”的新闻源。“协同把关”是将“掘客”网站的不同用户对某新闻的投票意见汇聚成该新闻的把关意见，以此决定新闻在网站的显示位置。“网站把关”主要是将“掘客”首页上与网站服务宗旨不符的新闻（如垃圾信息、色情信息等）删除，这与传统的把关一致。[12]

　　“个人把关”保证了进入“掘客”系统的所有信息都是用户想要知道和分享的，“协同把关”环节中，全体受众对进入系统的信息进行投票，投票的结果代表着全体用户的集体意志，用户意见的合集就好比一个巨大无比的“把关人”。在此过程中挑选出来的新闻都是极具代表性且关注度高的新闻。最后，“网站把关”从推荐上首页的新闻中，把违反法律的、色情低俗的、恶意炒作等等垃圾信息进行最终过滤。就这样，高质量的新闻头条产生了。

　　在2008年3月27日，DIGG.COM注册用户共向系统提交了13044条新闻，其中有128条新闻被推荐到首页。像这样从用户提交的一万多条的新闻里面，只有一百多条被推荐到首页，挑选率只有1%。[13]可见，“掘客”系统挑选新闻量之大，参与新闻筛选的人数之多，是传统媒体的新闻筛选与传播流程所不及的。

　　3.3 从“传者本位”到“受众本位”的转变

　　在传统的把关模式中，记者是把关的第一线，再到编辑的二次把关，最终才进入大众传播终端。而在“掘客”的把关模式中，记者与编辑都没有了出场的机会，而扮演“记者”的人换成了“受众”个人，充当二次把关的是抽象的把关巨人——受众的集体意志。最后，扮演传统把关模式中“编辑”的是网站的管理人员，但他们并不会对新闻信息进行过多的修改和调整，只会把不合乎与网站服务宗旨不符的新闻删除。在这样的角色变换中，受众的地位得到了有史以来的提升。同时改变了记者和编辑对新闻传播的统治地位，把他们从传播把关流程中抹去，让新闻传播的决定权回归到受众手中。以罗伯特？哈钦斯（Robert M.Hutchins）为首的新闻自由委员会倡导“自由而负责的新闻界”，他们认为“自由新闻界的全部要义在于：值得公众倾听的思想观点就让公众倾听，决定哪些思想观点值得倾听部分取决与公众，而不仅仅取决于主编和业主们持有的偏向性。”[14]“掘客”的把关模式与此不谋而合，促使了传统网络新闻传播模式的“传者本位”向“受众本位”转变。

　　4.“掘客”模式下网络新闻传播发展新趋势及对策

　　截至2009年9月，全球网民总量已达17.3亿，全年网民增幅率达18%，全球博客（blog）总量（博客圈为统计公司BlogPulse的数据）已达1.26亿。截至目前，中国网民人数达到4.04亿；互联网普及率达28.9%，超过世界平均水平，使用手机上网的网民达到2.33亿人。今年来，我国加快网络基础建设速度和规模，截至2009年，我国共完成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投资4.3万亿元，建成光缆网络线路总长度达826.7万公里。目前，我国99.1%的乡镇和92%的行政村接通了互联网，95.6%的乡镇接通了宽带。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副主任钱小芊表示，在未来2-3年内，中国网民数量将突破5亿大关。

　　以上种种数据表明，互联网在全球范围内蓬勃发展，而我国的互联网产业也正飞速发展。网络媒体作为新媒体，其影响力在不断扩张，各大权威传统媒体也推出了自己的官方网站或者推出电子版。“掘客”模式的出现让受众首度参与到新闻采写和筛选中去，使网络新闻乃至整个新闻行业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

　　4.1 公民记者异军突起 编辑不再独霸天下

　　随着以互联网为代表的科学技术的普及，公民的素质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我国“公民新闻”的发展壮大也有了宽裕的基础条件，不少媒体也开始将“公民新闻”归入自身的组成部分。2006年12月5日，美国Yahoo联手路透社进军美国本土的公民新闻市场。Yahoo借助用1亿美金收购的Flickr图片平台，推出了“You witnees news”栏目。而路透社也在自己站点建立“You witnees”的新闻投稿系统，并且将负责对公众提交的新闻进行选择、编辑，然后提供给其他的新闻媒体。 2008年1月14日，人民网挖客上线，除了“掘客”系统以外还制定了一整套用户积分和等级规则。网友在“掘客”网站所做的每项操作，都会得到相应的积分。“掘客”网站会根据网友积分的多少而给予相应的等级。高等级用户将拥有更高级的头衔和更高的权限，发布的新闻信息可以直接显示在前台甚至成为人民网认证的版主。

　　可见，“掘客”这种没有编辑的模式出现，使许多“公民记者”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也提升了“公民记者”的地位，使其地位和传统新闻编辑的地位趋于平等，新闻记者和编辑在大众传播中将不再“独霸天下”。

　　4.2 新旧模式取长补短 彰显公民话语力量

　　“掘客”模式的用户高度自治特征，公民能在不受干涉的情况下设置议程，讨论各种各样的话题，深入到各个领域进行交流，让自己的声音更加响亮，但这并不代表用户主宰了“掘客”网站的一切。由于目前的公民素质与受过专业培训的职业记者和编辑有较大差距（前文已对“公民新闻”存在的弊端进行论述），在这样的情况下，“带有真假难辨、感性冲动、跟风盲从等信息传播缺陷，各种矛盾、冲突的表达如果不加以成熟、理性的引导，其先天的传播缺陷将加速压力的传递，大量汇聚，从而使压力骤然升温，导致社会冲突的真是爆发，使一种社会压力的替代性释放装置变成社会的火山口，成为冲突爆发的突破口。”[15]

　　所以，拥有大量职业媒体人编辑和丰富传训经验的权威媒体要负起引导“公民新闻”的重任。权威媒体的从业人员都是身经百战却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专业记者，发布的消息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很高的可信性。权威媒体应该通过强化自身议程设置的功能去引导公民的舆论导向和提高公民的品位。大众传播的议设置虽然不能左右受众怎么想，但权威媒体的议程设置能够引导受众去想什么。所以，媒体在追求其商业利益的前提下，不要失去了自己的个性而盲目满足受众的好奇心和低级趣味，不要成为受众的附庸。

　　如果把新闻看作一块蛋糕的话，“掘客”模式则启发了我们，传统媒体在把蛋糕做精的同时，也需要利用好“公民新闻”这块庞大的食材，一起把这块蛋糕做得更大。从雅虎和路透社的“You witness news”，以及人民网的“掘客”网站的成功尝试可以看出，“公民新闻”与传统媒体并不是互相对立的势力。范东升教授在接受搜狐IT频道采访时说，“一个记者，哪怕有两百个记者甚至有更多的记者，当记者派下去的时候，他所能够了解的社会发生情况，是很有限的。就算一顿饭不吃，每天这么跑，三四场而已，累得半死。但是现在互联网提供可能性，在博客里或者在其它一些草根媒体里涌现出来大量的信息，远远超过过去专业媒体所能覆盖的范围。当然那种信息有很多是良莠不齐的，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东西都有，需要有人来选。专业媒体还是可以起到这样一个作用，但是不能够忽视很大的信息来源。”

　　“公民记者”的人数之多、分布之广，他们无处不在，深入到大小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专业媒体能借鉴“掘客”模式利用好这块资源，把“公民记者”作为新闻线索的“爆料者”或者说“线人”，并把这些“线人”提供的大量新闻源进行专业的采访和考察，不仅仅能提高新闻发掘的效率，而且更能贴近民众，听取民众最真实的声音。

　　4.3 政府担当最后把关 改善网络新闻环境

　　“掘客”模式这样用户高度自治的站点，十分容易为违法犯罪所用。2005年2月，美国着名女星帕丽斯？希尔顿（Paris Hilton） 手机性爱片段被黑客破解并把连接在DIGG.COM公开。这一事件，使DIGG.COM一周之内网站的流量增长了四倍多。可见，黑客成功利用DIGG.COM使希尔顿的手机性爱视频得到可广泛传播。这一行为不仅仅侵犯了希尔顿本人的个人利益，也使不良的信息在网络上广泛传播。

　　国家的法律和强制力是大众传播的最后一道把关防线，当有揭露社会腐败甚至是政府部门丑闻的新闻出现时，应该马上进行跟踪调查和查证，并及时作出回应和实施处理措施。当有犯罪分子利用网络散播影响社会稳定的信息时，国家应该运用法律和强制力加以制裁。

　　政府也应该因应本国国情出台和完善相关的网络新闻法律法规，不能让法律法规严重滞后于网络的发展，这样才能保证网络新闻能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中健康发展。中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义法律的本质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广大人民共同意志和根本利益的体现。所以，在中国立法的出发点应该是保障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才符合国情。政府应该引导网络新闻的健康发展，一方面要防范违法犯罪行为，另一方面要保障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第一作者朱琪系： 武汉体育学院研究生部第二作者张俊殷系： 汕头大学长江新闻与传播学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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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Max Chafkin. 凯文？罗斯 互联网时代的下一个默多克[J]. 名人传记（财富人物）， 20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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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周丁。 Digg的中国试验田[J]. 互联网天地， 2008,（04）。

　　[5]张燕， 刘一赐。“受众参与”的充分实现——掘客（Digg）模式的特性与价值[J]. 国际新闻界， 2008,（8）。

　　[6]范东升。 公民新闻的兴起和启示[J]. 国际新闻界， 2006,（1）。

　　[7]程义峰， 实习生庞元元。 网络“公民记者”新军涌现 带来舆论变革[J].《嘹望》周刊， 2010-1-25.

　　[8]闫远芳。 草根记者：异军突起的新闻力量[J]. 山西煤炭管理干部学院报， 2009,（3）。

　　[9]吴红缨。 网络热炒“最牛钉子户”与草根阶层参与公共事件[J]. 21世纪经济报道， 20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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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齐文华。 博客时代谁做主———浅析博客传播中的“把关人”理论[J]. 记者摇篮， 2006,（10）。

　　[12]周荣庭， 唐树宏。 掘客的把关模式及其特性——以digg.com为例[J]新闻与传播研究， 2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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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美]新闻自由委员会， 展江， 王征等译。《一个自由而负责的新闻界》[M].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 : 70.

　　[15]田智辉。 新媒体传播：基于用户制作内容的研究[M]. 北京： 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08: 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