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师范教育是教育改革瓶颈
究竟是公费师范生,还是示范生?
7月27日,中央电视台《我们有一套》的专题:《2011〈毕业歌〉大创新 励志故事感动中国》,这档节目很好,但是在彰显北京师范大学第一届公费师范生风采的时候,文字说明把师范写成了“示范”。也许这就是一个笔误,但我思考之后觉得公费师范生是从2007年开始在部属六所师范院校试点招生,今年是第一届毕业生,这是具有“示范”意义的,是要把优秀的学生吸引到师范教育来,让他们热心教育事业,奉献教育事业。而实际上并没有实现“示范性”。并没有实现把优秀的学生吸引到师范院校来,全国师范教育并不都是公费的,师范教育仍然是教育现代化、教育改革的瓶颈问题。
我在2005年3月6日曾经写过一篇帖文:《师范教育是发展教育之源》,文章中说到:“各类师范院校在办学过程中要把握好自己的定位,特别是师范学院是为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输送合格和优秀的教师是自己的主要办学方向,不能偏误。如果各地师范学院也把申办硕士点、博士点作为工作的重点,必然要影响学校培养中小学教师的基本任务。师范学院在培养教师的过程中要把如何发挥教师在中国现代化发展的中地位作为自己工作的重点,也是培养教育学生的重点,而鼓励学生到经济欠发达地区去工作也就显得格外重要。”
实际上这些年来师范教育业和综合性大学出现同质化,让师范教育受到冷落。办好基础教育,老师的培养与培训是一个首要问题,不然教育就没有办法搞好。现在师范教育的规模和层次虽然比较完善,门类齐全;教师培训有省级教师培训和国培计划,但是不得不承认,事实上师范教育还是一个短腿,这已经成为中国教育发展的瓶颈问题。
一些教师对我说:“他们在读师范时,基本没有学习到如何做老师有价值的东西,基本都是毕业之后,在实际工作中一步一步地摸索出如何教学,如何面对学生,如何做班主任。”这些老师的感受不仅真实,也有代表性。
这些基础教育研究受到一定程度的冷落。尤其是“课程与教学论”(过去叫“教材与教法”),这是属于教育学的二级学科。“五四”之后的师范学生面对的问题都是如何教学生。中国第一个教育学博士的导师朱智贤先生在师范读书的时候就能写出《小学历史科教学法》一书。而今师范学生却很少了解将来怎样去做教师、教学生,未来又该怎样去面对学生和课堂?
一些省重点师范院校从重点高中引进一些教师从事“课程与教学论”的研究与教学,时间不长都改行学科专业研究,因为高等师范院校也把重点都放在在学科科研,担任“课程与教学论”的教师要晋升为教授特别难。这种情况下势必形成师范学生不可能用很大的精力去学习、研究未来怎么当老师,怎样去上课,这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现在有人主张用“高效课堂”取代“有效课堂”,“高效课堂”并不是“课程与教学论”的学者提出来的,而是教育媒体记者,这就成了咄咄怪事。
这一切都是从杜郎口中学的经验传播开始的,教育学会会长顾明远先生在肯定了杜郎口的经验同时仍然强调“教师主导地位”,这是和“高效课堂”倡导者是有明显区别的。[1]
“高效课堂”究竟是怎样的“高效”?我确实看不懂,提高效率和“高效”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般而言“高效”是一个绝对化的概念。“高效课堂”却要给传统课堂打0分甚至负分,认为课改如同“旧城改造全都是‘推倒重来’,没一个修修补补的。”“高效课堂”一个不要传承传统教育思想精华的极端思维。
表面在于课堂的效率,实现“减负”。而深层次的分歧除了否定传承传统教育精华之外,对教师职业价值取向也是的不同。例如,“高效课堂”的倡导者认为教育可悲之处就在于竟然有那么多的老师甘愿当蜡烛,认为一个只知道牺牲自己的人不能成全自己的人是没有知识的人。[2]
把教师比喻为蜡烛,并没有不妥。所有人的生命都会如蜡烛一样燃尽,而独有教师这支蜡烛却照亮学生,教师为学生铺路,做人梯正是体现人类教育传承的精彩,不能贬低这种奉献或者牺牲。这种牺牲精神正是教师高尚价值观的体现,是有知识的体现,“高效课堂”倡导者的说法未免过于狭隘、极端。
我们要把优秀的学生吸引到师范院校,就要让他们抱定奉献教育的理想和决心。师范生跨进学校就开始学习、研究将来怎样去当老师,那么纠正教师“统治”课堂的极端;纠正漠视学生的发展的问题也就比较容易,也不会出现“高效课堂”的这种极端。
二〇一一年七月二十九日星期五
[1].顾明远:《加快人才培养体制改革推进素质教育》
[2].李炳亭:哈尔滨演讲《“高效课堂”的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