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房间紧挨着村里的主干道,每当放学的时间,就会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那是在外边聊天或者发呆的老人跟放学回家的孩子们之间在热情地打招呼。虽然本人一直没有“看热闹”的习惯,也没有时间出去,但总是感觉到那之间的情趣,总是有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在农村,总是有些上岁数的人站在大街上聊天或者是坐在自家门前发呆,那不单纯是无所事事,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他们期待什么呢?大概是期待来往的村民以及晚辈们跟自己打招呼吧。
时间长了,彼此也就逐渐的习惯于这种招呼了,那是基本的礼貌与尊敬。而那种礼节性的招呼,也就成了一种程式化的东西,经年累月也就形成了一种优秀传统,被传承下来。
任何一方主动打招呼,对方不应;或者是一方表达出被打招呼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总是会有一种尴尬。
经常听说有的老人,由于问路的人不讲礼貌而故意指给错误的方向。这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的。连礼貌都不讲的人,很难得到别人的尊重。由于被称作长辈,街边的大爷大妈们就很有成就感了,不仅让自己空虚的内心得到充实,而且把敬老爱老的优秀传统传承下去,并且塑造了其乐融融的和谐氛围。可谓一举数得。
所以即使是在门前发呆或者是在街边聊天,都蕴涵着深刻的人生智慧,那种恬淡的生活也是一种享受,当人去除了对物质财富与金钱享受,学会了享受质朴的生活,而消除了对喧嚣的依恋,以及对浮华世界的追逐,才能真正追求自己的内心精神享受,不受制于那些浮躁生活,不至于追求尘世的云烟。
每当看到这些,就会在胸中油然而生一种暖暖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不是很善于表达自己,性格也比较内向,视力也不好,由于在村子里走动的少,村里的人也都认不清,所以即使走在村子里都基本不主动跟别人打招呼,但总是有人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说什么这个孩子高傲、看不起人等等。甚至直接针对本人的爸爸妈妈提出抱怨。
由此形成本人的逆反心理——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打招呼,如此形成恶性循环。不由自主地就会有一种隔阂。在年轻的时候,也希望离家越远越好,即使在家也基本不出门去跟村民聊天,更不用说去别人家拜访了。
长大之后,在社会上漂泊,见多了都市里的人情冷暖,居然感觉这种在以前极端排斥的东西,成为一种温馨的,值得铭记并传承下午的优良传统。
都市里的大街小巷或许也会有温馨的彼此打招呼的情况,但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住在对门与楼上楼下都有可能会不相往来,所以要想形成如此温馨的氛围与和谐的关系,就显得难上加难。
而在都市中,不管是新移民还是暂居客,都是从农村来的,每每形成对比,就会倍加思念在家乡的那种温馨的瞬间。
由此想到破除门当户对之观念的跨界爱情,所谓凤凰男与孔雀女之间的爱情关系。
凤凰男,顾名思义,“山沟里飞出个金凤凰”,指的是那些出身贫寒,几经辛苦考上大学,并依靠自身努力在城市里立住脚,从而为一个家族蜕变带来希望的男性。
相对于“凤凰男”,选择嫁给他们的那些城市女孩也有个统一名称“孔雀女”。
“孔雀女”大多出身大城市,生活和成长环境良好,是在父母溺爱之下长大的娇娇女,从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从小到大生活顺风顺水。因此往往对农村生活缺乏了解,处理人际关系比较简单。
如果有人问,怎样才算是一个家庭?孔雀女会说:孩子、丈夫和我。而凤凰男会说:我爹我娘、我兄弟姐妹、我叔伯姑婶舅姨堂表兄弟姐妹、我孩子、我妻子。
中国青年报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67.6%的人认为,“凤凰男”和“孔雀女”的婚姻会有更多问题。62.3%的人认为,出现这些问题,主要是由城乡差距造成的,50.7%的人觉得是双方家庭共同造成的,26.2%的人认为是整个社会。也有19.3%的人认为责任全在“孔雀女”,10%的人认为问题都出在“凤凰男”身上。
在“孔雀女”和“凤凰男”的婚姻中有一些无法避免的问题,比如“婆媳关系复杂”(42.6%),“农村人的一些生活习惯让人受不了”(41.7%),还有“思想和习惯太传统,和城市格格不入”(32.4%)。
从山沟沟里飞出的凤凰,拥有很多良好的品质,比如淳朴、真诚、吃苦耐劳、有责任感,勇于担当、适应力与生命力极强等等,到了都市里,浴火重生之后,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品质与都市里的生活格格不入,虽然得到养尊处优、希望得到安全与呵护的都市孔雀女们的青睐,但孔雀女们所想像的乡村生活,往往是充满小资情调的,经过艺术加工的,只出现在影视剧之中的,现实的差距往往是残酷的。
世间其实并不缺少爱情,缺少的是面对现实,接纳现实、融入现实的爱情。
不管是出于叛逆,还是出于努力,凤凰男无法摆脱从偏僻乡村带来的那种传统的气息,即使爱情的力量再伟大,将乡土气息转变成为时尚之后,也很难做到长久的保鲜期。
孔雀女似乎很难理解在街头巷尾的寒暄,更不会很看重街坊邻里之间的融洽关系。
在她们看来,远亲都是无关紧要的,更不要说近邻了。似乎只有在她们懂得理解并欣赏这种街头巷尾的寒暄之后,才有更大的可能性与凤凰男们得到幸福的生活。
贾春宝
2011年7月30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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