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花街竞登场
——花城随笔之一
哦,长街如锦,景色瑰丽,游人如潮,一年一度的羊城年宵花市又登场了!
八面春风,浩浩荡荡。漫步十里花街,白炽灯竞吐光芒,璀璨夺目;霓虹灯、走珠灯五彩缤纷,似彩虹飞架,似珠练牵垂。陈村的金桔、白鹤洞的茉莉、石马的桃花、花都的玫瑰、罗岗的梅花、庄头的素馨、花地的含笑、米兰、蟹爪,还有省外运来应节的牡丹、国外飘洋过海而来应节的比利时杜鹃和欧洲铁树,以及年宵花市的常客兰花、菊花、银柳、剑兰、芍药、水仙花、月季花、鸡冠花、吊钟花等等,在春风里神采焕发地微笑,汇成花的海洋,仿佛瑰丽的朝霞,斑斓的织锦。置身其中,仿似是翻阅一幅幅明丽的艺术彩画,读着一行行诱人的抒情诗,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伴随着舒心和温馨袭上心头,令人心旷神怡。
羊城年宵花市又称除夕花市、迎春花市,是从古代的花市、夜花市逐渐发展而来的,形成已有700多年了。清人屈大均的《广东新语》说广州有四市,其中一便是花市,地点在广州的七门,初期所卖只是素馨花。直至清代中朝,素馨一统天下的格局才被打破。高峰时的花市,十里长街,人如潮涌,概括的情景是“花海人潮十里长,嫣红姹紫竞登场”。
新中国建立之后,从50年代开始,羊城花市实行分区设置,“文革”期间被视作“四旧”而纳入“破”的行列。至1973年,花市又再展芳容,如霞如云,与民同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羊城年年辞旧迎新的“老三篇”,是油角满屋香,爆竹满地红,花市娱岁华。现代都市的文明进程使辞旧迎新的爆竹声和油角香已和广州人道别,因而也就使花市成为传统意义上辞旧迎新的“保留节目”而“一枝独秀”。
花市拨动每一颗温柔的心,激发人们为之倾注大量的热情。这种热情于今已逾越了地域之所限,折射出人们生活水平和审美水平的提高。
早在七八年前,广州的植物和园林科技人员,便使用试管“种”花技术,繁殖名花异卉。一粒小如黄豆的剑兰组织,一年间就可分裂形成几十万个小球茎;一个比芝麻还小得多的兰花生长点组织,也可分裂成十多万个小鳞茎。将这些小鳞、球茎移植于土壤中,,就会长成完整的花株。这样的速度与传统的栽培方法比较,不知快上多少倍。一盆名贵的兰花,按常规方法需一两年才能萌发出一个新芽,要育出几十万株花苗,该多少年啊!利用试管“种”花,科技人员却可以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用比芝麻还小得多的细胞组织繁殖出上万株兰花来。来自外地的天山红花、玫瑰海棠、荷包花、百合花、矮生一品红等名花原先在广州无法越夏,科技人员便专设度夏基地培植这些名花应节,其中仅广州市园林科学研究所,便为今年的羊城花市推出度夏名花两万多盆。喜寒怕热的菏泽牡丹和洛阳牡丹,习惯也被改造过来了,落户广州芳村花地的数万盆牡丹,向花城人民展露其雍容华贵的芳容。
时序的迁流,花事的更迭,在这里出现了令人惊叹的景象,为人们编织出一个绚丽多采的世界。
花,仪态万千,美也丰富多采。“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这是2000多年前孟子的话,但此刻它又弹动我的心弦。
是的,“衣食足而养花木”,历时三天的羊城年宵花市,非但内涵进一步丰富,外延也已经有所扩大了。玫瑰花、茉莉花大面积种植居南国之冠的花都市,茉莉花数十亩、上百亩地连成一片;一望无边的玫瑰花,有黑皇后、金奖章、伊丽莎白、撒蒙莎等几十个品种,红白蓝黑黄诸色俱备,单是一种黄色,也有蛋黄、浅黄、嫩黄、鹅毛黄之分,恐怕连最出色的画家在他的七色板上也难调出这么多的颜色来。花都的茉莉和玫瑰,除了大量供应羊城花市外,花农们也自发组织花市,销往省内市县和邻近省区。在明清时代已是“户以花为业,村以花出名”的岭南最大百花村陈村,至今仍然是羊城年宵花市桔果的主要来源地。该地自办的迎春花市,已历第十一届,此届历时10天,花市摆设1500多个花档,上市应节的花卉桔果4000多个品种,数百万盆,真正称得上是十里花街,七彩纷呈,姹紫嫣红,如诗如画。
其实就是羊城年宵花市自身,也正在不断地伸展着外延。譬如,旅游部门开办“芳村花乡一天游”旅行线,带领游客到芳村花地各大盆景园和花卉馆浏览观赏各种热带植物和迎春花卉。让游客根据自己的爱好挑选和购买各种盆景和适时花卉。市面上各式各样的花展一个接一个开幕,遍布大街小巷的大大小小外围花市一个接一个开张,谱就羊城迎春花市的又一阕“绝妙好词”。
一滴海水包含着大海的滋味,一颗露珠反映出太阳的光辉。感受南国土地沐春的迎春花市迷人的风采和醉人的温馨,使人为之陶醉为之激动为之振奋,同时也看到了起飞的南粤奔向繁荣的勃勃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