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十字会的“低级错误”与“精确”的高校就业率


  7月31日7月31日,中国红十字总会信息发布平台公布了玉树捐建项目资金情况,其中杂多县和治多县的妇幼保健院总投资均为1420万元,但面积却分别为1050平方米和5600平方米,引发网友质疑。青海省红十字会回应称,治多县妇幼保健院面积并非5600平方米,而是1050平方米,公布信息错误是红会工作人员上报错误造成的。(京华时报 8月8日)

  红十字会想通过信息的公开,来挽回失去的公信力,可公开的信息,却一再陷入出错的尴尬,公信力可谓一失再失。

  这其实不是数据出错的问题,也非工作人员的责任心缺失,而是这种数据统计、上报、公开的程序,从根本上就是自说自话。下属部门报什么,上级就采信什么,根本不核实;内部说什么,外部无法参与核查,这能保证公布的数据没有水分、不掺假吗?而对于本就可能是编出来的数据,工作人员如果有“责任心”,公开的结果,可能比这还“糟糕”,就是把这数据编得让一般人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红十字公布的数据,出现如此的低级错误,让公众只看数据间的关系,就知其中的漏洞,只能说明其内部还暂时没有适应这种数据上报、公布的体系,假以时日,如果员工们对这一体系“操作熟练”,公众可能就很难从表面的数据看到其中的问题了,但这不是信息公开的进步,而只能算是内部工作的“改进”。

  与之类似的就是高校毕业生就业率统计,这一工作已经在教育系统干了10年了,对于每年由高校自行统计、教育行政部门发布的就业率,舆论多有质疑,并举出“被就业”、“被要求就业”等活生生的事例,但却难以从公布的数据中找到明显的疏漏,而高校公布的毕业生就业率,已接受建议细化到每一项(比如签约就业、灵活就业、自主创业等等),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诸如97.25%,想营造的感觉是,这统计确实“很认真”、“很负责”。但有多少人相信这一数据呢?而所谓的“被就业”,其实就是针对“签约就业”搞出来的招数。

  信息公开是防止腐败、加强监督、客观评价的好制度,但如果这一制度,仅由行政单方面主导,想怎么公布就怎么公布,公众并无参与的权利,其监督作用就有限,公开也会流于形式。以大学的信息公开来说,做好信息公开,须同步推进现代学校制度改革,在现代制度框架下,大学行政部门必须对大学理事会负责,按期公布学校包括财务收支在内的办学信息,而大学理事会必须对教师、学生负责,接受教师、学生对于学校信息公开提出的质疑、申诉。如此,信息公开就不是走过场,而是实实在在进行办学监督与评价。而大学生就业这类信息,从利益关系角度看,是不能由大学自己统计、上报政府部门发布的,而应由独立的第三方社会中介统计、发布,作为对大学的社会评价。

  红十字会的信息公开也是同理,捐款的到账、使用情况,需要有外部的监督、独立的第三方审计,只有如此,公布的数据才能获得认可,也才能逐渐挽回失去的公信力。没有第三方介入,做好信息公开工作,主要靠加强内部员工教育,其结果只会让数据好看,“自洽”,但数据背后的真相,公众却并不知道。这就如此前部委公布的“三公消费”,数据是公布了,但这些数据确切无误吗?能逐一进行核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