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溅落下天堂债——资本主义价值观的靴子落地


欧洲溅落下天堂债

——资本主义价值观的靴子落地

柏林墙的倒塌被疯狂欢呼的人们诠释成资本主义终于战胜了共产主义,人们从被秘密警察密切监视之中苦熬到头,终于可以长长地出一口恶气。柏林墙隔绝东西方的人性交往有28年,可它的轰然倒下所引起的欢呼可能不再需要有另一个28年就能被变态成一场一地鸡毛的劫后余生。这一事实虽然有点对民主的大胜利形成了另外一幅大煞风景的不堪景象,但事实就是事实,历史的逻辑没有价值观的余地,宿命里几乎就没有好歹之分。

柏林墙倒下过去22年了,人们从不间断地、不厌其烦地、年复一年地集会纪念它。好似一旦不再纪念它了,它就会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掉,可资本主义在全欧洲甚或全世界的胜利到底给欧洲带来了些什么?这个问题估计不该人们,特别是那些一门心思崇信资本主义教条理想的人们来回答,这个问题看来已不需要人们再去纠缠不清,因为这个问题极不理想的答案已然摆在了人们的面前,它的真实面目正坐落在一座舞台的正中央被徐徐地拉开了帷幕。

欧洲,这个全世界唯一能被称作为天堂的美丽地方,她的犬牙交错的北大西洋和北冰洋所包裹着的冰蚀海岸线可能就是为了暗示和意味她的迷失与曲折生涯。没有人会质疑美好天堂的圣洁与理想境界对人们心灵的净化,可人类到底能实现哪种模样的理想呢?看来共产主义似乎被否定了,可资本主义难道又被肯定了吗?问题往往就是在这种尴尬的境遇之中被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价值观,这又是一个现代人的迷信。人们能够在一个叵测命运主导的世界之中保持这种奢靡不菲的玩意吗?原始人的价值观是什么?是丰衣足食,是越冬的皮袄,是不分辈分或随意交媾所带来成功的传宗接代,是肥美的果实与大块带血的兽肉。难道这种价值观有错吗?如果有错,那就没有今天的人类咯。现代人自以为嚼烂了世间好歹,以为自己能够还原人生的永恒与基本属性,于是乎挂一漏万地提出了所谓的人性价值观,以为只要这个世界围绕着这一群自以为是的肉食动物就能抵达理想的天堂。

人性论,一切为了人,以人为本,最好人人都能像是在欧洲过日子那样,带着自己的所有欲望,全都去往天堂。可天堂有这么大的地方腾出来供大家撒污吗?这个问题似乎不该由人们来回答,人们才不管这麽多,只管自个先舒服了就行。这就是我们自己,这就是我们人类,这就是我们一脸的欲望,满肚子坏水,一屁股的臭屎的家伙们的理想境界。

天堂,把人间弄出一座天堂,然后大伙全都争先恐后的往里面乱挤,实在挤不进去就互相挤兑。总有人挤进去了,然后后面的人们带着狂欢般的呼啸声接着再往里挤,长此以往,这座天堂早晚不被欲望汹汹,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人潮给挤垮了才怪呢!

欧洲是一座地地道道的天堂,绿荫下的彩色世界,干净得一尘不染。气候宜人,夏季如春,在大多数年份上的冬季因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而并不太冷。湿度也适中,没有东亚北方那种干冷的凄厉,气压也很稳定。这座天堂在二战后被拯救成了一座童话般的世界,欧陆人虽没有像我们曾经想象的理想社会的景象那样敞开肚皮整,但却能生活得富足、高贵而有尊严。资本主义经济在适度情况下是有充分合理性的,因为较低水平的自由市场经济能够有效回避恶性大资本对市场与民生领域的恶意冲击。可资本主义在全球胜利了,它不再受任何势力的约束,也不再有任何顾忌。它从此可以赤身裸体地从五大洲的每一个角落裸奔到其它任何角落。它不仅要统治世界,还要同化世界,更要自我实现彻底的垄断与控制以及财富的集聚与操弄。这就是胜利者走向反面的历史逻辑,恣意妄为的资本主义与肆虐成性的独裁者只有个体的差别,并没有性质的区别。以金融垄断方式在全球进行民族间的公开掠夺早已成为近二十年来全球资本主义的主旋律,直白地指出这一点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掠夺与靡费是一对孪生兄弟。欧洲人走进事实上的生活天堂与美国人跑步进入疯狂的金融赌博场都代表着掠夺与奢靡的喧嚣已经主导了资本主义生存的基本方式。长期持续的高昂的社会基础设施建设费用把天堂送给了欧洲人,让他们在圣洁上帝的指导之下直接就生活在了天堂。人们才不管这种持续的大额开支会给欧洲国家的财政带来何种不可逆转的风险,因为全世界的钱都往欧美集结,没有必要替后人担忧,欧美被巨大的金融财富的炫丽景象弄得几乎没有了知觉。

福利开支更是只增不减,持续数十年的高福利、收入税减免与鼓励投资与开工的经济政策把原有的资本主义经济学理论抛到了九霄云外,好似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欧美就该大手大脚,因为他们的毛孔本来就要粗糙些。大把的花钱,而欧美的实际创造力与制造力却并没有十分明显的进步。那么靠什么呢?当然只能靠手中紧紧攥着的金融资产的运作,不然,欧美又能吃什么呢?金融创新主导了华尔街,欧美金融全都跟着鼓噪,事实上,创新被流氓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创新嘛,相当于创生,就是上帝干的活,难道谁还能对此说三道四吗?失去有效的金融兼管的欧美金融创新领域成就了全世界最为可怖的经济风险黑洞,这不是华尔街的道德品质出了问题,归根结底是全人类自认为能够实现天堂梦的痴心妄想出了问题。谁让你们要建什么天堂的?难道真是上帝他老人家的意思吗?

人类能够像欧洲人那样去生活吗?全人类都能去往欧洲的彩色花园的草丛中去梦见罗密欧与朱丽叶吗?人类真能住进高耸在迪拜海岸线上的七星级饭店里去与梦中的景色与佳丽共度良宵吗?我们就凭着这一副身子骨和满肚囊臭烘烘的下水就能去往天堂里与上帝狂欢良宵吗?人类真是疯狂到了荒诞的地步,居然做起了如此痴心妄想的大头梦。

如果人类不能如此,如果人间不该如此,如果欧美就自个独享财富与安逸的生活都不能持久的话,那么,所谓的人性至上的现代价值观又怎么能作为人类的普世标准来蛊惑人间呢?

我们是该在宿命的面前反省自己的虚妄与贪婪,因为无论我们怎么把自己的卑贱欲望包装成多么圣洁的理想,它都不能被命运所认同,因为上帝对有人想要僭越它的境界从来都会予以惩罚。

希腊被欧洲抛弃掉已是时间问题,欧洲人在这么干时早已不再顾忌亚里斯多德的智慧目光。欧洲人,特别是日耳曼人对于涉及到自我生存的课题从来都是严酷而苛求的,没有人现在会站出来向西方文明的发祥地伸出援手,假如我们中国人不发傻的话。

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与意大利正在排队等待着进入债务违约的门槛,它们自己似乎不太在乎被沦为冰岛的命运。除了意大利咋咋忽忽的老毛病之外,其他主要的拉丁语系国家,除法兰西之外,几乎都陷入的集体危机之中的失语境界,直到它们自己实在扛不动了为止。

看来小国和弱国都相继走向了债务危机,没有占领金融和贸易高地的中小国大都进入了苦涩难熬的历史时期。大国诸如德国与美国,还有日本与英国都还在察言观色,以求能够设法避开这一空前的欠债还钱的历史高峰期的到来给自己带来不可收拾的后果。几乎世界大国全都置身事外,这并不说明主权债危机不够深入,恰恰相反的是:链条从薄弱处断裂,被断裂链条曾经所紧紧缠牢的国际金融体系崩盘后的随之倒塌中被摔得最重的肯定是重量级的大国。美俄英法德日中,没有一个能够例外,灾难要落在地上才知道到底是谁被砸破了脑袋。倘若意大利在大国中首先倒下,那将具有指标性意义,观察一个大国的金融崩溃就该聚精会神,不然再去专注于其它大国的反应,那都是过时的惯性使然。

我们今天就像是一个偏执的独眼龙,只睁开一只斜眼看到欧债的恶果,而闭上另一只瞎眼去故意忘却欧债给欧洲所长期带来的福祉与荣光。欧债使欧洲人长得更像是上帝唯一的子民,而世界其它的人群却更像是大洪水中诺亚方舟之外未被捞上来的难民;欧债使资本主义的主张被弄得更像是人性的主张,而其它的主张却更像是因贫困缠身而即将消失的梦魇;欧债使欧洲人长期过上了虚浮的日子,而其它依然在现实生活中砥砺艰辛因而找不到安稳梦的人们只好翘首以望;欧债使欧陆长得更像是无上荣光的天堂,而世界的其它地方相形之下却更像是毛骨悚然的残忍拳击场;欧债混淆了视听,它使资本的荣誉被夸张成了一张因浮肿而令人迷惘的大脸,而世界其它地方的人脸看上去更像是饥不择食厄运折磨下的涎脸。

在全世界面前,欧洲作出了榜样,它以美丽与尊严蹲在了世界价值的顶端;它那肌肉异常发达的美帝更像是上帝的兄弟,它把这个世界的其它地方全变成了唯唯诺诺的臣民。从事实结果看,欧美所主导的世界小圈子原本就是一个起源于自肥而贬损它人的长远规划,它使世界被欧美利己的图谋弄成了天堂与沙漠的对峙,而欧美却在天堂梦的掩护下以金融把戏的长期支撑坠入了债台高筑的深渊。

欧债是欧洲虚妄价值与虚胖繁华的报应,是上帝终于耐不住性子,给了冒充天使的一伙盎格鲁·撒克逊的凡夫俗子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们可以从意大利的危机之中看到一个大国金融崩溃后的国家经济的链式反应,而它对于我们又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不能再沉迷于传统的资本主义经济学说教,因为这些已然过时并正在导致恶果的毒药与垃圾即将在这一场全球危机之中被历史所荡涤并被人类所唾弃,但愿中国不是最后一个放弃这一堆垃圾的愚蠢民族。

 

老夏

2011.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