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处方:网络化(一)


  一只乌鸦如果从维拉•西努(Vera Sinue)位于波士顿罗克斯伯里街区的公寓,飞向布莱顿地区查尔斯河附近的她的工作单位,她是一名保险业代表,那么它就会掠过长木医学区(Longwood Medical Area),这是一块包含各类医疗机构的区域,其中有布里格姆妇女医院(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Beth Israel Deaconess Medical Center)、波士顿儿童医院(Children’s Hospital)、达纳法伯癌症研究所(Dana-Farber Cancer Institute)和哈佛医学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这些机构在全国都名声显赫,它们拥有的一些专家,领导了奥巴马总统改革国家医疗保健系统的管理工作。

  然而西努是幸运的,当她2009年8月的某一天开始无法控制的呕吐时,她没有到长木地区的医院去治疗此病。35岁的西努,在位于多尔切斯特低收入社区中心地带的科德曼广场医疗中心接受了她的例行医疗处理。她在科德曼广场的医疗记录不能被任何长木地区的急救部门使用。虽然波士顿医疗机构在使用先进信息技术方面,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因为他们拥有包含医生和卫星医疗中心的网络(而且长木地区的医院是最早的采纳者),但是这些网络彼此互不相连,从而不能共享病人医疗历史和需求的数据。仅仅在科德曼的记录加入到连接波士顿医疗中心和10个社区卫生中心的网络几周之后,西努碰巧来到了位于市区南端的波士顿医疗中心(BMC)。该中心是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的教学附属机构,运行着新英格兰地区最大的创伤中心和最繁忙的免费医疗服务。但是最了不起的是它与社区卫生中心的信息连接。

  这些卫生中心不属于波士顿医疗中心,所以它们共享患者信息时,存在大量的制度障碍。于是这个机构团体打破这些壁垒的行为,成为整个美国医疗保健系统的榜样,它们为了最好地利用信息技术就必须付诸这样的行动。“就一家医院主动去做的这些事情而言——信息互连,使用国家标准,一组由医生完成个人病历——这些都不是那么平凡,”哈佛医学院和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的首席信息官约翰•哈拉姆卡(John Halamka)说,他在促进健康信息技术的地区和国家机构任职。“波士顿医疗中心是医疗保健信息交流领域的领导者。”由于该中心服务于大量的低收入患者,所以这些成就特别有意义——这些病人不成比例地忍受着慢性疾病的煎熬,常常只有零星的医疗记录,这使得在医疗中心之间共享信息更加重要。

  在波士顿医疗中心的急诊室里,西努的呕吐没有停止。主治医师,安尼什•纳朗(Aneesh Narang),感同身受地担忧着。他询问呕吐以前是否发生过;她咕哝到只在小时候有过。一次突然而猛烈的呕吐可能暗示有阑尾炎或局部缺血性肠疾病(肠组织坏死),任何一种都需要快速地诊治。在没有更多信息时,大多数急诊室医生会采用CT扫描(至少2100美元),或者一次腹部超声波(又花上500美元),来看看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纳朗从科德曼医院调取了电子档案,找出实验室数据和医生的记录,发现了她的过敏原、药物、医疗问题历史。

  这些记录当然不是尖端的医疗信息科技——没有基因组数据,甚至没有任何图像。但是它们仍会带来很大的不同。纳朗很快就发现西努没有说出全部的病史。实际上,呕吐是一种慢性疾病;它产生于她的一系列医疗问题之上。在一定程度上,她甚至要用内窥镜程序来检查她的消化道,寻找溃疡或其它异常情况。不知为什么西努没有说出这一情况(她后来告诉我她当时可能忘了。)无论是由压力、文化差异,还是语言障碍产生的这些沟通错误,它们“并不真的会令人吃惊——因为我们一直在碰到,”

  一位急诊室医生安德鲁•乌尔里希(Andrew Ulrich)说,他还是波士顿医疗中心急诊部门的副主席。“你会对人们忘记的东西感到诧异,但这也让我们得以安心,因为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医生们知道他们可以跳过CT扫描和超声波,于是节省了时间和金钱——还让西努免于受到CT检查中的辐射。她接受了抗呕吐药物和静脉注射。危险期过去后,与医生的一次谈话表明西努当时为一件私人事务而心烦意乱。当问题发生时,她就能克服呕吐了。她最需要的治疗方案可能就是:心理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