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美国国债系统是一个“公司”


在刚结束的2011财年,美国政府的财政赤字近1.3万亿美元。这是美国政府财政赤字连续第三年超过1万亿美元,显示美国债务风险仍在扩大。美国财政部10月14日宣布,2011财年美国政府财政赤字为1.299万亿美元,比2010财年增加500亿美元,仅次于2009财年的1.41万亿美元,是历史第二高位。

美国目前累计债务高达14.8万亿美元。国会两党就提高美国债务上限发生纠纷,直到今年8月份的最后一刻达成协议,同意将美债上限总计提高2.4万亿美元,并削减至少2.5万亿美元的政府开支,其中11月后两党委员会预定至少削减1.5万亿美元政府开支。从而避免了美国政府前所未有的债务违约,但纠纷强化了全球对美国债务危机的担心,美国主权信用评级首次遭降。现在美国国会已组成“超级委员会”,试图在感恩节之前的11月23日就今后10年进一步削减1.2万亿美元财赤达成协议,否则就从2013年起启动自动削减医疗照顾和联邦部门开支的程序。

“山姆大叔公司”的现金流会存在很大问题

美国前总统小布什曾经在2008年《国情咨文》中说,预计美国政府的财政可以在2012年实现财政盈余。事实是在2011年美国的财政赤字正在不断扩大,盈余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经济梦想。2010年美国政府的收入2.2万亿美元,于此同时其财政开支是3.5万亿美元,赤字经济十分明显。其中既有美国巨额国债的利息,也有美国增加福利开支的因素,还有美国在阿富汗的军费问题。同时美国的财政收入状况不是十分理想,其中既有国会两党的因素,也有美国宏观经济的问题。假设美国国债的运营系统是一个“公司”(以下简称山姆大叔公司),那么如果我们见该公司的现金流进行评估分析,很容易发现“山姆大叔公司”的现金流会存在很大的问题。

就当前的美国宏观经济而言,经济增长乏力,失业率居高不下,次贷危机的副作用波诡云谲,公共开支盈余增长缓慢,公共开支赤字增长却十分迅速。就其2010年1月29日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发布了美国全年的国内生产总值(GDP)数据。2009年美国现价国内生产总值(GDP)为142587亿美元,同比名义下降1.3%。美国2009年实际GDP萎缩2.4%,创1946年以来的最大降幅。相对美国糟糕的返本付息能力而言,美国的国债余额却快速增长,仅2009年,就增加了1.89万亿美元,2010年增加了1.65万亿美元,其中既有美国政府为了拯救类似房利美、房地美这样的陷入次贷危机泥潭的大型“国有企业”的输血,也有救济因为失业人口剧增增加社会保障性开支、增加货币市场流动性的举措。

同时就算维持目前的14.29万亿的水平(实际上美国无法实现公共财政平衡),按照不同种类的美国国债的算术平均利率2%计算,那么美国每年必须维持支付2858亿的利息,这又进一步加剧了美国国债偿付的违约风险。奥巴马政府希望通过增加投资,增加濒临破产的大型国有企业的现金流速动比,来改善目前糟糕的美国宏观经济现实。但是8月初标准普尔公司将其国债的等级从AAA降级为AA+,诱发了全球的经济动荡,其背后的经济潜台词是:“山姆大叔公司不得不以更高的“融资成本”向资本市场进行借贷,不得不在其糟糕的宏观经济条件下的现金流中,提取更多的公司盈余去弥补因为巨额债务、高杠杆导致的利息,进一步加剧了“山姆大叔公司”的财务循环质量,大大提高了其违约风险乃至破产的概率”。

站在财务管理的角度观察“山姆大叔公司”

最近5年,山姆大叔公司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其中既有小布什政府的低税收高军费政策导致的亏空,也有奥巴马政府为了拯救美国次贷危机经济而支付的开支。如果将目前的美国财政参数纳入为“山姆大叔公司”的负债表、损益表、现金流量表的参数,站在财务管理的角度观察,可能会更加清楚的发现“山姆大叔公司”的经济症结。对于美国国债资本运营的财务结构而言,最大的风险问题在于其运营过程的“利息保障倍数”(即息税前利润与利息费用之比),美国政府的巨额债务每年必须偿付其利息,于此同时其公共财政每年均为赤字,而不得不依赖提高债务上限来维持其政府运营。因此其根本没有盈余资金保障其债务偿付,其公共财政抗风险能力几乎没有。

上述因素反映在其资产负债表上,反应出上述国债资产的整体“速动比”还是偏低,美国政府没有办法在短期之内获得更多的现金、流动资产来保证14万亿负债的利息负担。其次,由于累计负债过快增长,那么美国债务经济系统的加权融资资本成本(WACC)正在不断上升,映射到整个财务系统中,其必然结果是美国债务经济的整体流动性资产会越来越少(目前美国就是依赖发债来保持流动性),而流动性降低,又进一步加大了市场融资成本利率。由于奥巴马政府在国会无法通过加税的法案,但是在民众中又无法改变其增加福利、增加就业的承诺,因此无法实现公共财政的平衡(相反赤字越来越多),显现在美国国债运营系统上面,将进一步恶化整个国债系统未来经济的运营质量。

第三,由于近期的量化宽松政策,美国国债的投资方向在于改善国内的资本流动性,但是量化宽松政策存在一个政策周期(18个月以上)的迟滞效用问题,并不具备强心针的效用,并没有在美国实体经济领域现象出立竿见影的经济效用。因此美国政府的上述逐步、分批量增加的流动资本政策反而变成了“添油战术”,并没有在2011年为美国经济带来足够的收益,失业率仍然居高不下,相反近一步将美国公共财政拖入更深的泥潭。第四、美国公共财政的自由现金流问题。

2012年12月之前奥巴马政府能否走出经济困境

由于存在“经济不景气、债务规模不断上升、税收疲软、高失业率、公共开支加大”等多个不利因素,未来“山姆大叔公司”的公共财政现金流(FCFF)会呈现日益枯竭的趋势,同时其在调度国家经济资源方面的手段对“提高债务上限”的依赖会越来越明显,国会讨论债务上限的时间频率会越来越频繁。第五、经济价值增量问题,目前美国的国债使用用途基本善于国内经济,如拯救濒临破产的州政府、增加军费、增加福利、增加濒临破产企业的资本流动性等用途,体现在美国上述国债的用途领域,我们会发现其整体的、短期“经济价值增量”十分有限。没有足够的“经济价值增量”,那么整个国债运营体系必然缺乏足够的“润滑剂”,因此会对未来的“量化宽松政策”产生负面的效用,其结果是国债登记进一步降低、融资成本继续上升。

因此山姆大叔公司的“损益表”将出现一个尴尬的结果:主营业务收入下降,投资盈利收入短期之内无法变现,而债务利息支出却是每年递增,因此山姆大叔公司的损益表必然出现赤字。第六、由于存在投资周期问题,就算美国经济可以走出困境,也必须等待18个月以上的经济周期,才能实现奥巴马政府和国会的削减开支的协议。也就是说截止2013年2月之前,美国经济整体复苏的可能比较小,相反在2013年美国必须要再次提高其债务规模上限。第七、宏观经济方面,由于受次贷危机的影响,美国今年的百姓整体消费能力大大降低,很多州政府削减开支,失业率居高不下,上述因素反映在美国今年的税收上面,会减少奥巴马政府财政收入,会进一步恶化所有的财务指标。因此对于山姆大叔而言,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美国公共财政现金流而言,其根本对策是要么增加征税,或者削减开支。提高债务上限绝非长久之计。市场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欺骗。同时就美国国债经济系统陷入困境经济指标而言,现金流量分析比政治宣传更能够反应一个美国公共财政经济的运营效率。

由于存在经济政策的迟滞周期问题,2012年12月之前奥巴马政府走出经济困境的概率几乎等于零,其首要的任务是正视自己宏观经济、财务现金流领域的客观弊端,正视“风险必须得到补偿”的金融原则,保证国债的运营安全按环境,开源节流,力争财政收支均衡。其次美国宏观经济必须走出困境,降低失业率,压缩其融资的杠杆比率,鼓励储蓄,实现足够的公共财政盈余,弥补不断膨胀的国债规模必须支付的利息负担,确保其“利息保障倍数”可以应对国债的偿付违约风险危机,减少美国公共财政对提高债务上限的依赖,而不是寅吃卯粮,不断地接在提高债务上限,借新债还旧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