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军事战略扼制动荡冲突的冷博弈智慧
——评资深安全战略思想家乐后圣先生的巨著《文化军事战略》
陈晓明
刊载于中国战略智库权威期刊《战略与风险管理》杂志2012年第1期
2012年１月１日出版的新年第１期《求是》杂志发表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的重要文章：《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文章重点强调：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当代中国正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向着新的奋斗目标迈进，文化的作用更加广泛而深刻。2012年1月5日奥巴马在五角大楼发布了题为《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的新军事战略报告，该报告强调未来美国防务战略重心向亚太地区转移，凸显出美对中国的防范心理不断加重，已将中国视为能够挑战其世界唯一超级大国地位的战略竞争者。2012年1月19日日本《产经新闻》报道，首相野田佳彦已经确定，将提出名为“太平洋宪章”的新外交战略，构建关于经济合作和解决冲突的全面规则，以确保亚太地区的经济可持续发展和区域稳定。野田的这一构想目的是要废除鸠山内阁提出的建立东亚共同体的计划，让日本与美国担负起领导未来亚太地区的责任，并有意以此来牵制中国和俄罗斯两国。该战略的目的不仅是让日本与盟国美国共同承担亚太地区主导的作用，也试图在中国积极进入海洋和开展外交活动的情况下，将中国及俄罗斯纳入多边机制。《产经新闻》还将野田提出新方针与《大西洋宪章》相提并论，1941年 8月，美总统罗斯福与英首相丘吉尔倡导签署的《大西洋宪章》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野田的新战略方针正是参照该宪章提出的。中美日关系之间的军事博弈或将走向“脱离接触”的博弈，而表现为一种军事技术这种不见面的“冷博弈”。大国关系是国际局势稳定的关键，但是2012年的大国关系同样令人不省心，2011年结束的时候，美俄关系、中美关系、中日关系都出现了紧张迹象，没有理由相信这个趋势会在2012年逆转，更大的可能性是这种趋势将会持续下去。
中国在这种硝烟弥漫的世界文化战争与世界经济战争的冲击中，文化军事为我们提供了最佳视角，在文化战争的冲击形势下，人们越来越热切地想要了解世界一体化的起源与过程，越来越迫切地希望从人类文明发展的动态中寻找解决冲突的智慧。这种关切的愿望促使关心世界发展动态的精英领袖和战略知识分子从世界一体化的角度对世界文化战争进行全新的观察与思考。人类从热兵器时代走向冷战的终结、软边界国家的兴起、高科技园区在全球的泛滥、跨国公司与宗教在全球的纵横捭阖、跨国协会与组织在全球的施横合纵、国与国互存关系在全球的长短权变、人类的生存需求与时空趋向太空化发展，这一切的新变化就是我们要选择操控、掌控、制控文化军事文明的根本意义。文化军事战略是人类积极和平运动的重要历程碑，也是人类文明进步摈弃暴力战争的一个重要标志，是人类在暴力战争以外运用自身的力量进行和平努力的平衡法码。文化军事战略是引导军队、和平人士还有其他领袖人物进行思考、观察、化导、防止、限制、遏制、平息器械、生物、信息、核、太空战争所引发的人类生存危机的，文化军事战略就是探索人类如何掌握这种力量，如何恰当地运用这种力量，如何建设性地、创造性地使用这种力量的战略规则。
北京资深安全战略思想家乐后圣先生的巨著《文化军事战略》是推动人类适应宇宙全息观、科学发展观、天人合一哲学观为基础的军事战略理论创新，近300万字的巨著由新华出版社2009年5月第一次出版，并于2011年12月再版，是献给人类伟大的和平发展与和谐世界建设事业的重要安全防务战略思想礼物。《文化军事战略》共8章，上、中、下三卷。全书从文化战略的哲学原理、和平发展时期的国家防务科学发展战略、家国同构的和谐文明与文化变革趋势、全球化军事文明与文化军事信仰、全球化时代与国家安全中的文化军事利益，全球化社会变革中的文化军事战略与世界新格局，文化军事战略协调人类共同利益、文化国防战略与伤害性战争的终结等8个方面进行了论述与剖析，巨著如同在悠悠岁月里把山河翻滚，笔者惊叹于作者非同凡响的前瞻思维，而待慢慢回味，不禁为隐忍在文字下那颗偃文修武的慈悲之心而动容。有评论家称赞《文化军事战略》可能是继《孙子兵法》之后，中国人在军事思想领域对人类的又一次较大贡献，更是21世纪世界和平建构的灵魂保障和人类的和平文明思潮。
《文化军事战略》对研究世界文化战争、世界新军事革命，以及世界防务的新发展、新趋势、新格局都具有全新的视角，文化军事战略更重要的意义是在人类军事文明历史上史无前例的提出了文化军事战略学的研究意义与方法、研究对象与内容以及建立文化军事战略学的科学基础及哲学原理。文化作为人类在数千年繁衍发展的漫长过程中创造的内在精神，如何为建构和创造世界和谐与新的文明做出更大的贡献，发挥更大的作用。文化作为一种战略，作为国家实力的极其重要的部分，作为立足于创造和平发展及世界和谐文明新时代重要方面的思考和论述，应该说乐后圣先生的《文化军事战略》在军事战略学理论著述领域，具有创新的意义，它填补了我国文化军事战略研究的一个空白，对我国军事理论界作为一门新科学的设立具有奠基和开创的意义。 随着人类文明程度的提高和国际间博弈方式的变更，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因素对战争的影响和约束作用越来越大，以文化军事为代表的新的作战方式已经产生。文化军事得以应用，就要提出相应的“战略”。文化军事本质上是一种政治性攻击行为，并且是战略层次的攻击行为。文化军事战略立足于和平发展与和谐世界构建的人类文明时代，是预防、治疗或减轻世界性疾病即战争杀戮的军事干预战略，文化军事战略在全球化地球村运动的符号战争时代是针对遏制暴力伤害性战争的新思维，更是预防、治疗、减轻、遏制世界性战争杀戮的军事战略。文化军事不是以消灭敌人的肉体为目标，而是将人的精神和心理作为攻击目标。同以往武力战中战地指挥官根据具体情况做出决断不一样的是，文化军事战略要求依据国家的战略目标做出决断，抑制伤害性暴力战争，通过和平手段获取国家最大利益。
文化军事作为现代国防的基础与核心，是任何其他军事装备和物质条件所不可替代的。文化军事战略作为新的战略，一经形成就会在实现国家战略目标中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文化军事战略同体现战斗力的伤害性暴力战争暨革命武装军事战略最本质的区别是渗透力、震慑力、分化力、组合力、磨合力、整合力、构建力的军事战略的集中体现。文化军事战略所告知人们的是人类在全球化发展的地球有限时代的发展趋势以及遏制暴力伤害性战争的希望。在人类对文明集体失忆后的大众幻想与群众性癫狂中，未来人类的世界战争是由主导人类意识形态的文明而发起，最终也只有建构人类文明的文化才能遏制并终结未来人类的世界战争。21世纪的种种迹象表明，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宗教之间的碰撞、摩擦乃至对立、冲突将成为影响世界格局的重要因素。人类的战争正在超出传统的军人、军队、军事的范畴，越来越成为政治家、哲学家、宗教领袖、文化领袖、科学家、企业家甚至银行家们未来殚精竭虑的事业。文化军事战略的目的是为了国家间角逐对抗方式要进行有限控制，不仅对伤害性暴力战争的手段强度要进行有效控制，而且对政治、经济、外交、文化等和平手段的使用也要进行控制，为彻底摆脱人类伤害性暴力战争走向和善、和谐、和平文明导引方向。文化军事是从意识形态层面对国家发展战略的动态观照，以文化军事的整体存在及其运动过程作为研究对象，以文化军事战略如何为构建和创造世界和谐与新的文明作出更大的贡献、发挥更大的作用为目的，要求我们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实施文化军事战略对强化国家军事实力，推进经济社会科学发展，正确处理国际双边和多边关系的必然性、可行性和重要性进行战略谋划。
近年来在大国博弈、世界各种政治力量及军事力量的激烈较量中，有一个鲜明的特征，那就是这个世界越来越重视思想文化力量的作用，越来越重视文化力量的建设。那种简单地凭几件新武器，靠枪炮发言以图取得最后胜券的理论，在今天已经成为过时之论。所以，文化作为军事战略的重要基础和组成部分，才日益成为理论研究的重要方面。近几年来文化军事战略在一些发达国家，早已不是理论研究的务虚阶段，它已经进入军事经济博弈中的实践层面。众所周知，由少数国家在东欧、中亚一些国家策划的颜色革命，已经让世界目睹了一场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同样，文化力量的博弈在经济、外交等各个领域也均有越演越烈之势。所以，对文化军事战略的研究就不仅仅是军事战略研究的一个新词汇或新概念，它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为大国博弈中无可回避的现实。科学认识并揭示文化军事的本质内涵，不管是从理论上研究文化军事，科学规定其内涵外延，还是指导部队平时的演练，以探索文化军事的途径、方法和手段，或者着眼未来文化战争中文化军事的开展，都是一个必不可缺的基础性工作。首先需要面对一个不容回避，并且也是需要作出科学解答的问题，即为什么在这里提出的是文化军事的概念，而不是中国军事目前已经确立并展开的舆论战、心理战、法律战，也不是传统的瓦解敌军，诸如此类的概念及其理论简单地说，是由文化军事的内在规定性决定的。而这种规定性突出反映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战略层次的攻击行为，另外一个是针对精神和心理的特定的范围和指向性。从目前我们进行的有关研究来看，文化军事本质上是一种政治性攻击行为，并且是战略层次的攻击行为，地位作用愈来愈重要。我们可以看到，当今世界国家和国家集团在政治与利益上的矛盾，虽然有时仍然会激化为战争，但由于人类文明程度的提高和国家间博弈方式的变更，战争已经不再集中于大量人员伤亡和物质毁灭，不再把攻城略地作为主要作战目标，这就决定了利益追求具有相对有限性，进而决定着以有限的军事手段，甚至是以军事手段为背景，以强有力的政治攻势瓦解敌人，达到“兵不血刃”而获得目的实现为最佳。同时也决定着政治、经济、文化、宗教诸因素对战争的影响乃至约束作用愈来愈强大。诸多新变化促成了新的“非传统战争”的作战样式，即以文化军事为代表的新的作战样式的产生。
文化是影响文化军事变革形成与发展的一个基本因素。从国家大战略来看全球化发展的地球有限时代的国家文化发展是中国整体发展的重要杠杆，文化、经济、政治互相联系、相互作用，是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一个追求光荣与梦想的民族必须有一个令人崇敬的价值体系，一个激动人心的社会理想必须要有一套与理想和价值相一致的道德规范。在和平发展与和谐世界构建中国家要充分利用文化的特殊力量建构开放的、健康的、国际化的大国抱负、大国气概、大国意识、大国风范。从容直面当今世界各国各民族的思想文化，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才能让我们处变不惊、举重若轻，以平常的心态，开放的心态，向前看的心态，去逐一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和剪不断、理还乱的国际纠纷。中国作为一个拥有13亿多人口的人口资源与文化大国，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道路促进和谐世界的构建，是因为中国的发展机遇就是世界的机遇，中国的安全隐患就是世界的安全隐患，这是时代或世界选择的宏大的历史背景。今天中国正在重新成为大国决不是重温古代模式的大国之梦，而是在进入一种新的政治经验。大国人口资源与文化安全的重量决定了政治、经济、文化和思想重量，文化安全问题带动了政治、经济、文化和思想问题。当中国成为世界的一个重要部分，我们就必须讨论中国的文化和思想对于世界的意义。世界新理念和世界新秩序就是这个世界在历史上一直缺乏的价值观和秩序。也就是我们所倡导的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道路并构建和谐世界。因此，在文化军事战略中是要真正解决13亿多人口的中国对世界准备承担起什么样的责任，准备为世界创造什么样的理念的核心价值观问题。文化军事战略立足于和平发展与和谐世界构建的人类文明时代，人类唯有了解和平发展时代与和谐世界构建的文明走势对战争本质所造成的影响，便能决定正确的干预伤害性战争的军事战略。
文化是考察和认识文化军事变革的本质及规律的一个重要视角。文化军事变革是在政治、经济、技术、文化等因素综合使用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文化军事战略是国家大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与国家间角逐的重要手段。文化是国家生存与发展的战略资源，是一种极为重要的、有着强大能量的战略资源。文化也是一种战略武器，它既可以用于进攻，也可以用于防御。文化这种无形的力量，可以支撑、强化、塑造、创造国家其他战略能力，转化为有形的力量，支持着国家的生存，加快国家发展的进程。文化是一个国家生存的精神命脉和发展的精神动力。在文化全球传播的条件下，一个国家的文化传播，可以影响甚至部分改变其他国家的文化体系。如果这种传播是蓄意的、敌意的，就属于发动了一场以侵略为目的的“文化战争”。文化军事作为军事领域的一种精神现象，它构成了军事系统的基础和环境，同时在人类历史和人类军事文明的发展中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文化军事是军事生活与军事活动在全球化发展的地球有限时代的战略动态方向，是人们在特定社会形态下的军事态度、军事情感、军事认知、军事信念、军事习俗、军事价值的复合存在形式。世界新军事变革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只有站在人类社会时代发展的高度，才能看清新军事变革的本质及发展趋势。现在，人类文明时代形态正在发生第三次大变动，世界正处于由工业时代向信息时代的过渡时期。尽管世界各国向信息时代转变的起步时间有早有晚，起点有高有低，速度有快有慢，但都处于这一转变过程中，都没有进入完全成熟的信息时代。因此也就必然发生第三次全面军事变革即文化军事变革。
文化军事变革中的文化作用的具体形式。文化是知识体系、价值观念体系和思维方法体系的有机统一，文化的作用主要通过这三个方面的作用体现和反映出来。一是文化作为知识体系，为文化军事变革提供知识基础和智力支持，表现为知识作用形式。二是文化作为价值观念体系，为文化军事变革提供思想导向和精神动力，表现为价值观作用形式。三是文化作为思维方法体系，为文化军事变革提供思想手段和逻辑工具，表现为思维方法作用形式。这三种不同的作用形式是相互联系、相互补充、相互促进的，它们作为一个整体，制约和影响着军事变革的发展水平、发展方向及过程。当我们将目光收回到脚下这片土地的时候，中国的军事领域也同样徘徊在这样一个历史转折的十字路口，同样颠簸在这种时代转型期的滚滚洪流之中。人类军事形态所面临的时代转型，向中国军事提出了从未有过的严峻的挑战。据此，揭示人类文化军事革命文明发展的新走势，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挖掘客观的文化军事战略规律以及人类和谐世界构建的亚太地区和平发展的战略保障为出发点进行创新战略理论探索，对开启人类文化军事文明具有里程碑式意义。
人类社会进入信息时代，面对无所不在的海量信息和看似无疆界的因特网，传统的国防观念必须更新。文化战争形态的出现，必然导致“信息边界”、“信息边疆”等的产生。从一定意义上说，未来国防的重心是文化国防。世界各国纷纷拓展、保卫自己这条无形的边疆。要适应文化国防建设的要求，除了在各军兵种加强信息化建设之外要按照“精兵、合成、高效”的原则，调整武装力量的编成，组成一支专业化的、任务明确的文化国防武装力量。这是一支完全区别于传统部队的全新的知识密集、技术密集型专业化部队，它应由科学家、信息专家和精通信息战的军人组成。它的主要任务是保卫国家“信息边疆”的安全，反击其他国家、政治团体，甚至个人的信息入侵，防止和打击本国的信息犯罪活动，防止“网络事故”和“信息事故”，对己方信息实施有效控制，保障有益信息有序传输，防御有害信息的攻击破坏，打击各种信息犯罪活动并在信息空间与看不见的对手进行信息对抗。要根据文化战争的要求，在提升核心军事能力的基础上，建设适应文化战争的军事力量体系，改变传统的军队成分。信息时代的军队将由电子信息网络专家、工程师和知识型军人组成，战争在战略层次攻击的首要目标将是联结国家政治、经济、军事和整个社会的网络系统。
多极化的世界格局、民主的国际交往与和谐共处的多元文化关系，国际和平特别是世界和平是否就可以高枕无忧、自动实现了呢？回答是否定的。由核时代的现代战略向信息时代的“后现代”战略的转变；由狭义的文化军事战略向广义的国家战略能力的转变；由力量运用战略向包括力量的运用、分配和发展方向的转化；由陆地向海洋、空中、太空、电磁等领域的拓展；等等。认真总结和分析这些转变，揭示其内在的规律，继承其丰富的遗产，对于我们认清战略的本质、把握战争的走向、推动国际和平的发展、建立公正合理的世界新秩序，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全人类共同文化军事利益在全球化背景下凸现出来，要论证人类共同文化军事利益的凸现，只有从考察人类历史和现实的实践入手，才能真正把握利益现象的时代特征，找到确立人类共同文化军事利益的真实基础。在今天，人类共同文化军事利益已经不仅仅是基于人类个体之间共同点的人类共同文化军事利益，它在现实中已经作为人们的相互关联、相互依存而形成的共同文化军事利益充分地表现出来，人们对人类共同文化军事利益的认识也越来越清晰和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