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政治局2月20日就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进行集体学习,强调切实做好重点人群就业工作,其中一个群体为农民工。
农民工就业是一个老问题,也是一个新问题。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农村劳动力便开始大规模进城务工,20多年过去,据最新统计公报,外出农民工已成为一支1.5亿多人的庞大队伍。期间,户籍壁垒虽有松动但依然牢固,城乡鸿沟虽在弥补但依然巨大,正是这一基本背景不变,才造就农民工这一特殊称谓仍属实至名归。不管如何改变说法以示尊重,在城市里,他们毕竟是不无尴尬的外乡人。
比起滞后的环境,农民工群体结构已发生巨大变化,“80后”、“90后”的新生代农民工已占到整体的一半以上,总量接近1亿人。相比起半路洗脚进城的父辈,新生代农民工生在新时期,有很多还是长在城市里,其心态、需求已高度“进化”。
新生代农民工不再仅仅以温饱为念,不再着眼于单一的挣钱养家。收入固然重要,但不是他们想要的全部。工地上、流水线上同样的活,刨过地的父辈们或许不以为苦,他们则往往觉得难以承受。工众网的一次调查显示,被访农民工中,“太累”成为继“收入”之后农民工对工作的第二大不满意因素。
累了也罢,工余生活的单调,“不开心”,也为许多新生代农民工所抱怨。调查显示,多数新生代农民工所在单位经常组织集体活动的比例不到20%,多数人娱乐活动除了上网,就是聚餐、看电视、打牌。
即使一心求事业、奔前程,很多新生代农民工还会发现,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并不宽广。无论是在用工单位内部,还是通过跳槽,农民工的职业地位都难有实质性的提高。
最大的困惑还是“城市梦”如何实现。他们对乡村陌生,不愿归去,家乡的土地已远远不能承载他们对未来的追求。他们对城市熟悉,却又难以融入,严格的户籍制度和高昂的生活成本如无形的高墙将他们挡在外面。理想与现实的落差,造就了无根的一代,夹缝中的一群。
他们中的许多人不断地寻找方向,频繁更换工厂和打工城市,被称为“工漂族”。比起当年以青年知识阶层为主的“北漂”,“工漂族”数量远为庞大,技能较为低端,需求更为现实,退路更为有限。如果说当年的“北漂”主要是个人选择问题,当前近亿人口的“高不成低不就”,显然主要是社会问题,新生代农民工需要适应这个社会,这个社会更需要适应他们。
近一两年,富士康大举加薪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N连跳”,南海本田的劳资谈判也曾化危为机,不少地方政府在户籍管理和保障性住房等方面也出台了有针对性的政策。这些都是良好的开始并具启示性,小至用工单位的内部建设,大至就业环境与社会制度的相应调整,都是有计可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