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上篇说到1989年8月中旬，我在宁波大学任教期间，回西安家里度暑假的日子）
1989年8月16日 星期三
    又是一个凉爽的夏日，气温在20－28度之间，阴雨。
    本星期以来，中央电视二台每天上午重播英语教学节目《跟我学》，我想再学一遍。
    下午，中央电视二台重播苏联巨片《战争与和平》,我已经看过一遍了，可脑子里至今只留下了几个人名和几个场景；尤其是那个在战争到来之前，一望无边的年轻英俊的士兵们在夕阳映衬之下，在河里群裸洗澡的镜头，让我激动不已、难以忘怀！我还想再看一遍，以便对那博大精深的思想体会得更多一些；对那睿智深邃的哲理理解得更深一些。
    天气凉爽了许多，蚊虫却不愿随热而去，我每晚都要被蚊子叮醒一、二次。只要关上灯，蚊子的嗡嗡声和它们疯狂地骚扰，就让我难以入眠；我把身子全部裹在毛巾被里，但头部还是难以幸免。没办法，我只好在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开灯起来打蚊子；那样子，如果外人看到，一定会觉得很滑稽的。对身上蚊子的杰作－疙瘩，风油精最给力；这个夏天至今，我已经用完了四瓶风油精了！多亏有了风油精，那种薄荷味和又冷又热的感觉，让我不至于被蚊叮折磨得太痛苦。
1989年8月17日 星期四
    持续阴雨天，20－28度。
    下午，爸爸的老毛病又犯了，脸色苍白、疼痛难忍，可他还在忙着蒸包子。爸爸太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了，做了什么好吃的，他自己忙了半天却舍不得吃；而剩饭剩菜或是我们不喜欢吃的东西，他总是像完成任务一样地吃掉。而我认为：吃不掉的饭菜并不需要勉强去吃，吃饭不应该是一种任务，而应该是一种享受！
    晚上，爸爸早早就睡了。他这几年在合阳承包一家小纺织厂，操心费力又吃得太差；回到家里，还包揽了一切家务，整天待在厨房里，爸爸太劳累又太不会保养自己了。我的印象中：爸爸的眼里只有这个家，而完全没有他自己！
    有人赞美鲁迅那种“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的老黄牛精神，可人毕竟不是牛，长期不注意保养，只知拼命劳作，身体怎么吃得消呢？鲁迅不是50几岁就积劳成疾而英年早逝逝了吗？近几年，报刊不时地报道此类科学工作者，我觉得这和某些人的“牛”劲太足有关。
1989年8月18日 星期五
    又是一个阴雨天，19－25度。
    晚饭后，合阳来了三个人，找爸爸打牌；他们是难得来的，爸爸今晚陪他们玩到夜里12点钟。爸爸原来是很喜欢打麻将的，可我们这里现在越打越大，爸爸想到赢起来没那么容易、输掉了又太可惜，就不去打了。现在爸爸在家里，做完了家务就翻翻杂志，《人物》、《家庭》、《纵横》等。看到有人在文革中饱受摧残，爸爸非常同情受害者、也对加害者非常愤慨。爸爸虽然没有上过正规的学堂，还是在当朝初期，参加扫盲班认识了几个字；可他对国内外的政治历史和新闻很感兴趣，记性也很好，说起政坛上的陈年往事，他能滔滔不绝地讲出很多来。
    晚上看电视，故事片《黄英姑》，由昔日北影三支花之一的张金玲主演。很可惜，其中的两朵花，现在已是昨日黄花了；唯有刘晓庆还是风光无限的：86、87、88，连续三年，她以《芙蓉镇》、《原野》和《春桃》，蝉联百花奖影后！
1989年8月19日 星期六
    雨停了，可还是阴云密布，18－24度。
    我又看了一遍《战争与和平》，也记住了片头片尾重复出现的一段话：“我的全部思想就在于：如果不道德的人聚集在一起会形成一种力量的话；那么，道德的人也应当如此，道理就是那么简单。”
    晚上，西安电视台开播日本26集电视连续剧《两人世界》：男女主角是曾在中国热播的电视连续剧《姿三四郎》中的男主角竹胁无我和曾在中国掀起观影高潮的影片《生死恋》中的女主角栗原小卷。俊男美女的爱情故事，是影视剧永远的样板和经典！
    我觉得：人的思维是立体的，而语言却是线性的，所以要用语言文字来全面地表现思维是很困难的事情。因此：音乐、美术、影视及其它艺术作品，往往会使人产生一种及其复杂的感觉；可一旦说出来或是写出来，又会觉得不完全是这样的。这也许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成因吧？因为“意”比“言”要丰富多了！
1989年8月20日 星期日
    连日的阴雨终结了，今天云开日出，18－30度。
    午饭后，楼上邻居殷家来叫爸爸去打牌，连叫了三次；爸爸本不想去的，妈妈说：“好长时间不打了，人家叫了几次了，就去玩玩吧。”爸爸这才去了。我怕爸爸输钱，也马上跟了过去；爸爸很不高兴，说他打牌最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了。爸爸打了一会儿，也换我打了几副，之后爸爸打到下午6点钟才回来，输了9元钱。爸爸妈妈都怪我不该跟上去的；可他们牌打得大，我老担心爸爸输钱呀！
1989年8月21日 星期一
    妈妈上次去上海，买回一本《麻将技巧》（双佳编），我一直没有看；今天我找出这本书来，结合自己打牌的实践，一边看、一边琢磨着麻将的奥秘。现在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凑牌搭子的事，傻乎乎地老是输，让人笑话。
    麻将虽是闲事，但也和象棋、围棋、桥牌一样，是一种娱乐；可惜那几样都有冠冕堂皇的国际比赛，唯独麻将没有。好像麻将没什么技巧，全凭“手气、运气和风气”，是老头、老太太消磨时间玩的东西；其实，麻将初看不难，要想打得好绝非易事，其中的奥妙一点也不必那几样玩意儿少！
    目前国内的各种娱乐，哪一样也不必麻将更普遍。由于吸引的人多，赌资也越来越大，各地都在禁和抓，但却屡禁不止、收效甚微；甚至抓赌的人自己也难以抗拒麻将的诱惑。现在“大奖赛”和各种“杯赛”名目繁多，为什么不把麻将引到冠冕堂皇的竞技比赛中来呢？
1989年8月22日 星期二
    今天晴，18－29度。
    今晚8点多钟，宣捷来了，他才生了个儿子，取名宣潇然。我和宣捷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一直聊到夜里11点半。他告诉我：7月30日张福根结婚，回来后也没有通知他；路上碰到，他告诉福根我的情况，福根也没来给我说。看来，真是《红楼梦》里的那句话：人大心也大了！
    宣捷给我说：西安建国饭店一期工程建成后招聘电工，他被录用了，可两家的老人都劝他不要去。他本来就有些犹豫：因为六厂的工作很散漫、钱好挣，又是铁饭碗；他怕那里的纪律太严了，工作强度也太大，他会吃不消的；如果去了干不好、被辞退了，再想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再找工作也很难了。我倒不这样看：人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为什么一定要想自己就是那被辞退之列的呢？再者说了，电工也是个技术工作，即使将来被辞，也不愁再找工作呀？
    宣捷还给我说到了他结婚之后的感受：成家之后约束太大了！有一次，他们几个朋友在打牌，张娟萍让人家走；等人家走了以后，宣捷和老婆大吵了一架，宣捷气得把麻将牌也扔到门前的水库里去了。他说结婚之前想法很多，结了婚人也变得实际多了；说现在好像什么也不想了，人像是要死了一样。
    我给宣捷讲了严翔的一些事情，宣捷感兴趣地问了很多。
1989年8月23日 星期三
    晚上，陕西电视二台重播电视连续剧《努尔哈赤》；这部电视剧对历史地再现和对王权地透析，都有独到之处。
    外甥女晶晶已经两岁多了，小嘴呱呱的，像个小大人，谁要做错了事，她就说一句：“傻瓜样子”；这孩子记性也特别好，妈妈和姐姐教她背儿歌，教上两遍她就记住了。妈妈每天在楼下和邻居们一边闲聊着、一边织毛衣，晶晶就在旁边玩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拿出去的东西她全记得，小席子、小凳子等。
    晶晶胆子太小，一家人家养了只猫，把主人的手抓破了，她见了这只猫，吓得逃了回来；甚至见了这家的人都害怕，吓得变颜变色的，跑回来后还要把大门关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小姑娘也很懂事，吃东西老是想着别人：吃葡萄给每人拿一粒，吃饭忘不了她妈妈。一天，姐姐下夜班回来，吃午饭时，晶晶叫她一起吃，她要睡觉，晶晶连叫了几声，看她还睡着，就去搬她的脚；然后，又从地上拿起拖鞋给她套上，再去拽她，硬把她拖起来吃饭，还给她占了一个凳子，不让别人碰。
    小家伙也挺精的，每次吃冰棍，她都会说：“给阿婆一个”；然后，自己快快吃完，再去夺阿婆手里的。爸爸这阵天天在家里的冰箱里用赤豆做冰棍，尽她吃，她又不那么爱吃了。
    中午睡觉，妈妈和姐姐哄她，都要折腾很长时间；而我给她讲故事，她一会儿就睡着了。我边编边讲，讲山核桃娃娃的系列故事，一次讲一个。
1989年8月24日 星期四
    整个夏天，妈妈除了吃饭、睡觉，看看个别感兴趣的电视节目之外，整天坐在楼下，边织毛衣边和邻居们聊天。我回来后，妈妈给我织了一件毛背心和一件毛衣，都是这样织出来的。
    妈妈以前是不爱下楼的，也不喜欢和人家闲聊，晶晶会走以后，在家里太皮，妈妈只好带她下楼去玩；晶晶在外面有小朋友玩，跑来跑去地很开心，妈妈索性端张小凳子坐在楼下和一帮退休老婆们闲聊。时间长了，妈妈觉得这比串门好，串门是非太多；也比待在家里有意思，家里人老在一起，也没那么多话讲，一个人干坐着，也闷气、老打瞌睡。
    有人说，女子进入中年以后，比男子更爱交朋友；加上老年人特别害怕孤独、寂寞，喜欢热闹。
    今早，隔壁邻居姚小青又叫妈妈和她一起去五厂学跳老年迪斯科了，一大早就去了；晶晶回来找不到阿婆，阿公又去买菜了，她哭着跑进了我的房间。
1989年8月25日 星期五
    36集的《红楼梦》今天重播完了，我神游在大观园里，久久不肯离去。《红楼梦》里的人和事，让我百看不厌！我太喜欢《红楼梦》了，尤其喜欢贾宝玉：如果把我放在那个园子里，我也会像宝玉那样生活和思考的。宝玉喜欢的我都喜欢，宝玉讨厌的我都讨厌；我太理解他的一言一行了，理解他的欢乐和他的忧伤，他的千缕情思和他的万般柔情，他的善良天真和他的纯洁无暇，他的闲情逸致和他的怜香惜玉！当然，我和宝玉也有很大的差别：他将永远生活在文学艺术家给他建造的大观园里，从荣华富贵走向虚无飘渺，而我却是心比天高、身为平凡，在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现实中，孤独地前行着；他有一个痴爱着他的林妹妹，令人惋惜羡慕，而我却是茫茫天地，知音难觅！
    我看电视总是很快就入戏了。我喜欢一个人看戏，如果有人看到我过于显现的喜怒哀乐，可能会觉得我幼稚可笑吧？所以有人在旁边时，我总是极力地克制着我充沛的感情表现；而独自时，我就会任感情的潮水放纵奔流着！
    下午，爸爸去打牌了，我一个人在看电视。以前爸爸下午没事也和我一起看《红楼梦》，尽管他到后来也没搞清楚红楼人物之间的关系。昨天妈妈去邻居家打小牌，1角、2角的，今天让爸爸去了。
 1989年8月26日 星期六
    很久没有看到刘宾雁的文章了，他那犀利的笔锋和全文激荡着的浩然正气，使我崇敬和钦佩；他大胆地针砭时弊，勇敢地揭露社会腐败和丑恶的气势，和当代的另一位民主斗士——台湾的柏杨，堪称华人社会的双杰。
    近日我在《家庭》杂志（89.5）上，看了《在那个寒冷的雨夜》（张威作）一文：刘宾雁为了帮助一个普通的佳木斯姑娘，拿出500元钱为她支付住院费；可他现在人遭了殃，别人却是躲之唯恐不及。他这样贴钱费力地，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像柏、刘二位这样忧国忧民的义士，真正的爱国者，不但没有受到应有的尊敬，反而因触怒了小人，倍受磨难；柏在台坐牢，刘在反右、文革中自不必说，87年反资产阶级自由化时被点名批判，这次学潮，他又无奈去了美国，否则，比方励之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吧？
1989年8月27日 星期日
    想到快要回宁波了，午饭后，我去严翔家，他正好在。我一去他就告诉我：他和小军这次去上海，认识的那个帅哥最近到西安来了，那人是小军的好朋友，严翔也很喜欢他。
    我说想打牌，小军没来，我去叫宣捷；他今天上中班，本来是不想来打的，娟萍还在坐月子，但因我难得去叫他的，我又快走了，他就来了。我让严翔再去叫一个人，他没叫来，严翔妈妈凑上来打。打到下午4点半，宣捷要去上班了，我赢了三元四角，宣杰赢了三元二角。
    熟人打牌开始时说说笑笑的，可输赢后又很尴尬。生人没人打小牌，气氛也很紧张，屏神静气地，一句闲话也没有，好像要拼个你死我活似的，人人眼里都是冷漠和敌视的目光，我去楼上殷家打牌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的精神在打牌时，表现得脆弱之极：太紧张，心绪紊乱，赢了难沉住气，输了总是懊悔万分的；几副牌不和就慌神了，想如果不是这样打，如果是那样打，是不会输的。赢了我会觉得输家可怜，严翔和他妈妈输了七元钱，我想，为什么不在最后送他们几个子呢？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呢？输了我又会觉得：这钱本来是可以用来买样东西的，平时那么节俭，把钱扔在这里太可惜了！
1989年8月28日 星期一
    晚上，陕西电视二台播完了十六集电视连续剧《努尔哈赤》，接着又开播七集电视连续剧《荒唐王爷》。《努尔哈赤》由陈家林导演，侯永生饰演努尔哈赤，傅艺伟和刘威出演。《努尔哈赤》给我最深的体会是：如果说商人撕下了罩在脸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一切都变成了赤祼祼的金钱关系；那么，政治家则是把一切都变成了赤裸祼的权力关系。这里，夫妻之爱、手足之情、血脉联系，都在疯狂而残酷的权力欲面前变得微不足道了！政治家最喜欢对别人讲道德，而政治家又是最不讲道德的；在他们面前，一切道德标准都是无足轻重的，只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唯一信条了！
    晚上，西安电视台播完了二十六集电视连续剧《两人世界》，每集半小时不到。英俊小伙和美丽姑娘都想看歌剧，又都没有票，他们结伴溜进了剧院，又被赶了出来；戏虽没看成，两人之间的戏却开始了，由一见钟情到准备结婚只有七天时间，可谓神速；尔后，俩人又双双辞职开了一家小吃店。这是一个平淡的故事，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和起伏的感情波澜，像生活本身一样自然；看似平凡的生活小事，串起来却有浓浓的人情味，让人感到亲切。
    丽子姑娘的四口之家，和我们家很相像：父母儿女，姑娘的名子和我姐姐一样都有个丽字，儿子恒雄，这雄和我的勇读音很接近；丽子结婚另建新家，恒雄倍感寂寞，想起往日姐弟之间的打闹逗趣，甚至争执吵闹，顿生无限惋惜。这时画外音响起：一个人结了婚，会使周围的人感到寂寞；女儿结了婚，会使父母感到孤单，姐姐结了婚，会使弟弟感到孤单。可不是吗？自从姐姐出嫁以后，我也一直有这样的感觉。这部戏把姐弟之情表现得多么细腻感人呀！
1989年8月29日 星期二
    从1981年我开始买《人物》杂志直到1987年，我一直都没有时间看，这次回来，我挑了几篇看看。
    我特别喜欢看实业家的传记，如胡文虎、虞洽卿、朱葆三、张弼士、黄乃裳、卢作孚、安子介等等，这些人出生并不高贵，却凭着聪明和刻苦，创下了一片厚实的基业，并因热衷于社会公益事业，而成为社会名流。
    名界名流，很多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这自然牵动着人的阅读欲，如缪云台、阿沛·阿旺晋美、卫立煜、杨帆、伊丽莎白二世、陈明远、胡适、华君武、张友渔和韩幽桐、于佑任、斯韦特兰娜、肯尼迪、拉吉夫·甘地、李莎、李德全、李伯钊、尼采等。
    文艺界知名人士总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他们的生活也像他们的工作那样浪漫而富有诗意、那样绚丽多彩吗？让人一睹为快，如吴印咸、谷建芬、俞振飞、卡拉杨、胡德风、李德伦、黄宗江、简方达、冯骥才、费雯丽、嘉宝等。
    传奇人物则以其神秘性让人想看个究竟，如陆久之、川岛芳子、铁道游击队大队长-刘金山等等。
    科学家则令人肃然起敬，如爱因斯坦、唐敖庆、钱伟长、谢希德等。
1989年8月30日 星期三
    下午我和父亲去洗澡，4点半去的，没来水、不开门；父亲和看门人有点熟，他让我们俩人进去了。沐浴没有，中间的大池子里是满满一池清水，一个大澡堂里只有我们父子两人在洗，这还从来没有过；池水太烫，父亲把旁边冲洗澡堂用的橡皮管拉过来，插到池中，然后，我们用毛巾蘸着水擦洗。过了十五分钟，大门开了，大量的浴客涌了进来，冲淋的水也有了。
     我洗澡出来时碰到潘朝明，他说已经找好了女朋友，是秦川机械厂的姑娘，他们准备明年初结婚。
     现在就剩我和严翔这“两个没用的炮杖、空晃荡了”，也不知要晃到什么时候。
1989年8月31日 星期四
    我要走了，姐姐给我买了二听荔枝饮料，还有香蕉、葡萄和锅巴等零食。
    我回来这两个月里，就是去补鞋时出了趟院门，平时下楼也难得。今天我到纺织城商场去转了转，给晶晶买了几本画册。这孩子有时一个人坐在床上，边翻画册、边自言自语，好像在给谁讲故事似的；有时躺在床上，把布娃娃放在旁边，讲给布娃娃听。妈妈、姐姐给她讲过的故事，她翻到画册就能想得起来。我不喜欢照书讲，而喜欢边编边讲；晶晶特别喜欢听我讲山核桃娃娃的故事。
    晚上，陕西电视二台播完了电视连续剧《荒唐王爷》：这是部喜剧片，是《努尔哈赤》的续集，也是陈家林导演的，郭凯敏领衔主演，韦国春、刘威、张静林参加演出。看了此剧，我的主要感想是：王宫深院千般好，难得民间一段情；富贵荣华享不尽，唯缺知音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