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率先试点“退税养老”的好处


  2012陆家嘴论坛于6月30日闭幕。在本次论坛上,个税递延型养老保险作为一项金融产品和服务创新被屡次提及。首先,中国保监会主席项俊波在论坛上透露,国家将首先在上海试点。随后,上海市金融服务办公室主任方星海在2012陆家嘴论坛闭幕时,更宣称推出试点的条件已经具备,今年内在上海就可以进行。与上述动作相呼应,在“专题会场八:保险市场创新与养老保障体制的完善”上,中国保监会副主席陈文辉从国际养老保险市场的变化趋势这一角度,强调要建立多层次的养老保障体系,尤其要加大对第二、第三支柱养老保险政策支持。而将在上海试点的个人税延型保险养老产品,就是这种以商业养老保险和政府减免税双管齐下的第三支柱个人养老商业保险。

  经过多年的制度设计和市场运作,中国养老保险实际形成了三大支柱——第一支柱是由政府管理收支为主的社会基本养老保险,其主要管理途径在中国虽为税前列支的收费,但实际上却应该是税;作为第二支柱的企业年金,总体税收优惠幅度非常有限,且基本可以视作政府强制企业为员工增加的福利,名义上不是税费,但从强制养老保险的角度讲,性质却相差不大,不过是由政府支出改为企业必须支出。前面两大支柱事实上已经成为强制性的社会保险,这种保险体系一旦形成,要在税收上进行优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基本是政府统筹安排的社会福利,根据经济发展的情况,一般只能提高,而不能降低。若政府像以税收的方式鼓励和支持居民采纳商业保险,只能采取扩大第三支柱的方式,即以税收的优惠鼓励个人采纳个人商业养老保险。在中国,这项商业保险对居民个人而言,都是在税后才能支出的,可以想见其中有多么大的空间。

  所谓个税递延型养老保险,是指投保人选择购买一定数量的商业养老保险可以享受到一定的税收优惠,国际通行的方式是将这部分保险的费用在个人所得税前扣除,而在将来退休后领取保险金时再补缴,这和目前个人收入纳税后才能购买商业保险有所不同。即使不考虑这期间物价上涨的因素,这一产品所起到的个税“减负”作用,还意味着迟缓缴税等好处。在国外,这种税收优惠已经大面积展开,且有多种选择方式。最为着名的是美国的401K计划,它起自上世纪80年代,成熟于上世纪90年代,事实上已卓有成效地在政府税收的支持下,以市场商业养老保险代替了政府建立的社会保障体系,并对资本市场产生了诸多系列性的良好影响,比如最大程度地繁荣了商业养老保险市场,为证券市场提供最为重要的基石投资基金等。

  当然中国无论是政府的社会保障体系,还是这样的以政府税收优惠支持带动资本市场全面良性循环的商业保险市场,都还在起步阶段。据说本次上海个税递延型养老保险方案免税上限或为1000元,其中700元用于个人养老保险免税,300元用于企业年金免税。对比美国的401K计划形成的保险资本体系,这恐怕只能是一个开始,远远不可能是未来市场可以提供减免税的上限。

  在上海率先试点税递延型养老保险,除了上述直接得之于发达资本市场经验的好处之外,还对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有着十分直接的利好。因为就金融业来说,它需要大量的专业人士。比如财务、法律和投行人士,但就相同级别的从业资格论证来说,保险业的精算师无疑是要求最为严格,获准最难,但工资也是最高的。

  假如说金融业内部也要划分等级,保险业无疑是整个金融行业中产生最晚,但技术复杂程度最高的一个行业。没有保险业的金融市场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几乎每一种现代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的最后底线,都是以保险业为最终约束条件的。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金融业最基本的业务——居民存款,在如今充分市场条件下都是由市场进行存款保险的(成熟市场基本以此市场商业行为代替了货币当局的存款保证金制度),而这项制度我们至今都不完善。

  当然这些制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立的,但从个人税延型养老保险进行突破,却是个较为恰当的选择。因为这是将金融制度(以税收制度刺激市场)、金融交易和个人收入高度结合的市场运行,非常符合全球金融中心需要具备的要素,一是有金融人才,他们不仅愿意来,而且还能够留得住,因为这里收入高且有未来,还有多选择的保障;二,政府通过降低个人所得的税负压力,提高上海包括金融人才在内的居民收入,而有了收入的提高,内需也会扩大,尤其是保险产品和服务的内需的扩大,将直接使整个资本市场交易活跃、交易自由,从而宣告这里的市场制度成本低。

  这将会是一系列的变化。首先,对商业保险公司来说,为它们提供了一个较为庞大的市场,而商业保险公司通过发行个人税延型养老保险获得的资金,可以按照保险法的要求进行各种投资,从而对发展经济起到作用。其次,就金融市场个人税延型养老保险来看,商业保险公司在设计该类产品时,一般都会按照市场的利率,设计出不同的回报,以吸引潜在的客户。这对增加客户的财产性收入,也是有积极作用的。而这些变化无疑将是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强大的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