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行（28）：健步如飞的老夫妇

6月30日，桃花岛。

逃出桃花岛，跨过大桥，气喘吁吁鼠窜至半山腰。回头看了看，桃花岛上一片安静，小路上没有人影，桥面上也是空空的。

在一片安静的松林里，坐下休息。闭上眼睛听一听清风和涛声，闻一闻野草和泥土的气味，想象一下松鼠的舞蹈和知了的合奏，真是惬意极了。发呆也可以有意义的，发呆也需要环境的配合的。我想这里就是使发呆获得意义的圣地。

见一对老夫妇背着东西爬上山来，于是招呼坐下休息。老先生六七十岁的样子，似乎很轻松自如，不是特别劳累的样子。老先生在我身边坐下的时候，老太太似乎不是很愿意，也许她担心陌生人的不友善。我递了一瓶水给他们，老先生接过去，老太太却不让喝。似乎在说水里可能有毒。老头子嘿嘿笑着，喝了几口。过了一会儿，对老太太说，没有头昏，没有毒，可以喝。老太太才接过去喝了。

我问他们从那里来到哪里去。他们不太懂汉话，比划着十句话我可以听得懂二三句。好像是说他们从桃花岛后面很远的高山上过来，走了十天了，要到丙中洛乡里儿子家去。老爷爷背的篮子里，有一捆明子，还有一把草药之类的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他比划了半天也我也没弄清楚。

这时走来两个中学生，准备到丙中洛中学上学的。正好做翻译。原来老夫妇不是走了十天，而是一天。他们住在山后的山后。那把我以为是草药的东西，是一把野菜。说了一会儿，老太太拉起老头子的手就走。我们也跟上。

转眼之间，健步如飞的老夫妇翻过前面的山包，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