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红(散文)


                相思红(散文)
      去南宁表姐家,表姐夫拿出一坛密封的酒来招待。酒是糯米做的,倒在杯里,有点黄,又有点红;喝在嘴里,甜甜的,香香的。表姐夫说:“这酒已经密封了四年多。”想起一种从女儿出生就埋在地下,等女儿出嫁才挖出来喝的女儿红,我就说:“你这个酒就叫相思红吧。”

     表姐夫是南宁区人民医院的一名医生,从1990年起就开始参加援非医疗队。每次离开中国时,他总会回一趟老家看看父母、看看兄弟,毕竟父母老了,兄弟还在农村。农村并没有什么好东西,但酒却是醇香的,每次回家,他总会带两坛糯米酒回南宁。开始是父母做的,后来是兄弟做的。表姐夫并不爱喝酒,但这种家乡的糯米酒却百喝不厌。

    每次去非洲时,表姐夫都会把两坛糯米酒放在家里,问原因,说是飞机上不让带,但我觉得他更多的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去非洲,一次是四年。在这四年里,有很多不确认存在,如父母,就是在那几个四年里去世的,还有他自己,也先后3次染上疟疾。当然更多的是对自己家人的思念。

        但在非洲,也有一种让他离不开的感觉,那就是非洲兄弟姐妹纯朴的感情,他们表达的不多,但如果你对他有恩,他也会诚心相待,有什么送什么,甚至会集体跪在走廊为你祈祷。在一个一个的四年里,表姐夫总是被感动着,又总是被那里牵挂。

         糯米酒放在南宁,其实表姐夫也经常打电话要表姐喝。表姐答应得好,却从没有一个人喝的想法,表姐说:“这酒要两个人才好喝。当然,全大家人在更好喝。”

      今年,表姐夫已办理了退休,但据表姐说,表姐夫还在申请去非洲,如果成功,四年后,我们又可以喝上醇香醇香的相思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