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川:谁该替危机处置中的‘二次伤害’埋单?


在对新华社视点的文章《危机处置,“迅速表态”之后面面观》中提及的山体滑坡、矿难瞒报、塑化剂、速生鸡及单增德等许多被民众举报腐败官员……一起起牵动老百姓“神经”的热点事件,事故责任追究渐无音讯,事件调查雾里看花等问题进行讨论时,请不要千万不要忘记了新京报日前所说的,郑州官方曾不愿追查“房妹”父亲,称牵扯太多人。

 

其涵盖的内容很广、很大,可以牵扯到中国社会各层次、各领域中的方方面面。

 

针对相仿问题,曾向前中央高层写过信、提过建议,并认真研究过中国从封建帝制转向民主共和、从民国初期走向中共建国,又从毛泽东时代迈进邓小平时代的哈佛教授马若德认为,以上问题处理不利,则意味着中国反腐无法进行到底。当然,马若德的更多理由已超出了中国舆论尺度,即使那尺度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事,但它却无法细表。

 

既然说不得,那么还提他干啥?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确切地说,问题并不在于此,而是因为他的一段“如果死于三聚氰胺毒奶粉的不只是六个孩子,如果‘我爸是李刚’的事件一再发生……当这些事情的影响够广,对社会破坏性够大,全中国的人们就会有所反应,那也将是社会改变国家之时。”让我们感觉到太多心酸与太多无奈。

 

面对这种因果关系,新华视点质疑的“网络资讯发达的今天,对于社会关注的热点事件,多数地方选择‘迅速表态’,然而这‘迅速’的后面是否真的出于‘给人民群众一个真诚负责任的交代’击中了问题的命门。即也成为批判部分“虎头蛇尾”热点事件的处置迟缓或者根本没有下文的最好佐证。

 

特别是在其援引海南省公共关系协会副会长代红的话说,“‘拖延’被一些地方认定是应对热点事件的有效‘偏方’。”负面事件成为舆论热点后,调查取证需要时间,但能否真诚作出“解释说明”,考验的是一些部门的公信力之时,倘若说,“塑化剂”“毒胶囊”、山西长治发生的苯胺泄漏事故、山东省农业厅副厅长单增德因给情妇写离婚承诺书被相关部门调查,个半月后,结果仍未公布,促生了另一个公共话题的话,那么近在北京的“坐地户”国家能源局长刘铁男问题的不见天日,已经给各地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示范。

 

 无独有偶,面对近日“最冷寒冬”里的广西山区小学生穿凉鞋睡凉席的消息引来吉林、江苏、广东、广西等地的爱心人士纷纷捐资捐物之后,却被一直声称没有物资来源的当地有关部门以不想戴上“灾区”的帽子挡在门外,新华微评又提到了“懒政”二字。显然,这一曾被人拿来与“倒洗澡水连孩子一起泼掉”比喻的“懒政”,是与“勤政”相对的。

 

 “勤政”怎么讲?一般意义上它是,克尽职守,勤于政事,认真负责地为国为民做事。也就是说,克尽职守,勤于政事,历来为各朝各代的统治者所提倡,也为儒家思想所肯定,同时也受到百姓的称赞的综合。而对于“懒政”,新华微评说:“天寒比不上心寒。为保面子不顾孩子的里子,保位子比做实事重要,官本位思想何其严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地方政府管理部门长期‘懒政’,粗糙而简单的工作方式暴露无遗。成熟的社会保障体系应该是福利多元主义,当然这也得公共部门愿意放权给市场以及民间组织才行。既然有关部门解决不了一切,何必还坐在‘达摩克利斯之剑’下。”

 

 那么,各地在“处置危机”事件中,不愿意“给人民群众一个真诚负责任的交代”,也是一种“懒政”的表现吗?按理说,它是。但前文我也提到了新京报所说郑州官方曾不愿追查“房妹”父亲,称牵扯太多人。在此类问题上,专家认为,应对热点事件是一面镜子。干部有没有执政为民的情怀,是不是带着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把民意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决定了他的初衷和态度。

 

 就此,国家行政学院应急管理培训中心副教授钟开斌说,“事件发生后,公众最想知道真相、谁对事件负责、下一步如何改进工作。但是一些地方这三个环节都做不到位,遮遮掩掩,吞吞吐吐。”有的事件发生后,相关部门很快回应,表态很好,却迟迟没有下文,不禁让人怀疑:他们是真想解决问题,还是纯粹为避免问责、保“乌纱帽”?

 

 其列举称,同样是“表叔”,陕西杨达才很快被查处,而有些地方却岿然不动;同样是校园惨案,福建南平、山东潍坊等地能迅速处置,及时向外界发布调查进展,而河南光山却封锁消息,官员集体失声;同样是泄露,杭州苯酚泄漏事故发生后,政府相关部门通过各种渠道知晓公众,提醒事态进展情况,而山西长治则长时间瞒报,酿成波及三省的污染事件……

 

 是的,面对这些问题,新华视点还引用了不少专家的话,但我们认为,海南大学校长李建保所说的“无视民意、封锁消息、封闭运作,是危机发生后对公众的‘二次伤害’。”最能诱发人们的思考。至于代红所说的“如何带着感情与群众打交道,是很多部门工作人员应该补上的一课。”与后来新会视点所说“让敷衍塞责者付出代价”,经是好经,内容也是好内容,但是,除去内容,我们在表面上寻找答案,突然就觉得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缘由是虽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及“物必先腐,而后虫生”,“腐败问题越演越烈,最终必然会亡党亡国”的反腐之声响在耳畔,但比如一个半月后,山东单增德消息的人间蒸发及北京刘铁男的没见丝毫反应,又该去向谁问责呢?想至此,不寒而栗。(文/梁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