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当代文学史》鉴析
曾 德 强
友人推荐新书一本,名《安康当代文学史》(作家出版社出版),甚喜,便欣然读之,读罢细品,有些恍然,在用心品赏其诸多优、长之后,总觉该书存在一些纰漏、瑕疵、缺憾,且远远不是编撰者在《后记》中指出的“疏漏之处”所能囊括的纰漏、瑕疵和缺憾。鉴于该书编者在《后记》中“欢迎读者批评指正”的诚恳态度,作为一个文学中人、性情中人,便冒昧将愚见和盘托出。
缺憾之一:编撰方法不当。“一部地方性的当代文学史,必须比较全面地反映该地区当代文学发展的全貌,并让读者看到地域文学发展的大致脉络及基本规律。”肖
缺憾之二:章节设置不科学。科学地梳理史料,合理地分类和设置章节,是写好史书的重要环节。主编作为大学中
缺憾之三:评价定位不准。写史,贵在真实、客观、公正,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对史实写与不写、孰轻孰重、如何褒贬,都是十分严肃、慎重的事情,都应该确定一个统一的原则和标准。但书中却是想写谁就写谁,想写多少就写多少,遗漏了应该入史的作家,而把一些刚走出校园的文学爱好者拔高后正式列入其中,对不少人和作品的评价定位严重不准确、不公允。编者依据手头上仅有的资料和报刊上的评论文章,就轻易、随便地在史书中对人和事“盖棺定论”,显得不够严肃和慎重。有些作家的作品,无论数量或质量或影响,都不值得大书特书,可在“诗词”、“散文”、“中短篇小说”等多处,都对其着墨过多,褒扬过誉。例如,有位写过少许报告文学和诗歌作品而从未涉足戏剧理论研究的年轻人,该书在“总述”中却含糊其辞地说其“撰写了数量不等的戏剧理论研究及各类文学评论文章”。对此,那个年轻人也是持否认态度的。刘聪博的报告文学曾产生一些反响,但他无论怎样也算不上安康报告文学的“领军人物”,然而专写报告文学的第二章第十三节用“刘聪博等的报告文学”的字样将其列在队伍之首,似乎他就是安康报告文学具有代表性的作家。说到安康的报告文学,吴建华是不得不提及的,他在20世纪80年代就发表了不少报告文学,公开出版了报告文学散文集《太极岛始光》(以报告文学为主的报告文学散文集),世纪之交又公开出版了长篇报告文学《西部崛起大趋势》,有关单位专门为其召开了作品研讨会,产生了较大的社会反响,但依此书所记,不仅没有取得“代表”的资格,连“等”里也找不出他的名字。张会鉴、张虹、田昌发、李焕龙、杜文涛等一批作家的报告文学,也成就不小,各有特色,为何不能略作记载、稍加评论呢?哪怕有只言片语也能说得过去。对新锐作家王晓云,虽然在“总述”里提了一下,但是在“中短篇小说”一节里却没有一席之地,她在《小说界》、《钟山》、《时代文学》、《上海小说》杂志上发表的作品只字未提。更何况2003年她还在花城出版社出版了长篇小说《梅兰梅兰》呢!怎么能对成就明显小于她的作家用尽溢美之词,而对王晓芸如此惜墨如金?
缺憾之四:资料陈旧不全。由于没有开门写史,或者不愿劳神去写,所用的资料陈旧而不全面。例如,书中所写散文作家黄开林,只介绍和评论了他1993年出版的散文集《巴山女儿红》,黄的其他作品、书籍一句也未提。是此后他销声匿迹了吗?是此后他的作品不值得一提吗?还是编者对其知之甚少(近十余年,黄开林创作出版的散文集《岚皋赋》、《岚皋生态旅游导游词》、风光摄影散文集《彩翠成岚》)?方晓蕾1998年后发表散文随笔300多篇近40万字,《散文选刊》、《散文百家》、《中华散文》等权威性散文杂志上都刊登过他的佳作,但书中对他近几年的散文只字未提,而仅仅评介了他1994年以前的作品。可能是因为编撰者手头上没有关于他近期作品的现成的评论文章可用吧。资料如此陈旧不全,怎么能比较全面地评价一个作家呢?怎么能反映安康当代文学史的全貌呢?怎么能让读者全面地、历史地评价一个作家呢?怎么能反映安康当代文学史的全貌呢?怎么能让读者看到安康文学发展的大致脉络和基本规律呢?
《安康当代文学史》没有达到“史”的标准。历史需要沉淀,不经沉淀的资料必有糟粕;沉淀需要时间,没有三五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去洗练、沉淀,谈何历史?故而要说,不要轻易说谁谁谁在写史、在立论,轻易立论,轻易作史,“史”将不“史”,文化将不文化,学问将不再神圣、庄严了。 (潘世东转载于安康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