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日记:和胖一起走过的日子(10)


2001年11月5日 星期一
   小胖上早班。我们现在这样过日子:我下午5点半下了班,回来是6点半。有晾晒的衣服就先收衣服,然后是浇花。忙完这些,就为小火锅作些准备:洗净素菜、削好土豆切成片、切好厚百叶、洗洗干蘑菇、拿出羊肉片解冻、摆好漏勺、碟子和筷子,拿出调料,点上火锅。
    作好这些准备,如果小胖还没来,我就先洗澡。小胖来了,我们一起吃火锅。吃好,我帮小胖洗澡,然后就睡了。我们基本上只是看看新闻,而没有时间看电视文艺节目。
    第二天一早5点钟,小胖又要起床赶头班车上班了。而我在他走后,再睡一会儿,到快8点钟起来上班。
2001年11月6日 星期二
    小胖的父亲又来信了。一是说家里如何困难,他母亲帮人摘辣椒,每天挣3-7元钱;再就是问小胖找对象的事。
    今晚,我帮小胖给家里写了回信。我边洗澡边说,小胖在厨房小桌子上写。我已经帮小胖写了三封信了。
2001年11月7日 星期三
    今晚洗好澡,小胖说不太瞌睡。我说有空我们看他的碟片《简爱》。他说今晚看,我们靠在床上,看了一段就睡了。
2001年11月8日 星期四
    今晚,小胖想说看今年的春节歌舞晚会碟片。我们俩看了两个多小时,中间只跳过了一些外国歌舞段子,基本看完了。这台晚会的布景和歌舞选择,我们都很喜欢,胖说:“要两个人都喜欢看才有意思”。
2001年11月9日 星期五
    华交会今年改为“第十届上海全国消费品博览会”。中午我去光大会展中心西馆观展,买了一堆东西,主要是食品,还买了一些金边红花碗,和我原有的碗配套。我原来的筷子圆头,小胖不太会使,我今天买了一把尖头筷。“正广和”的瓶装酸梅汤,1元钱一瓶,我买了十瓶。还买了两个兰色塑料篓,淘米用。
    下午,我去跃平律师事务所。连着两个周五,这里都要律师学习。
2001年11月10日 星期六
    上午,我又去光大会展中心东馆观展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收摊时东西尤其便宜,我买了两瓶湖南辣椒、两盒灯芯糕、两瓶上海辣酱、六袋笋片笋尖。一大两小盒杯杯茶,一袋台湾贡圆。
    中午,按约,农科院来车接我去做讲座。走南京西路,到静安寺,再到淮海路。
    在南京西路服装研究所门市部,我买了一件藏兰色的风衣,这最后一件尤其让我动心150元。
    在常熟路“新镇江”,小胖给我买了一笼小笼,他自己吃扬州炒饭,我又买了两碗馄饨。
    小胖每次说出去转,起初精神还可以,一过9点钟,他就瞌睡了,急着要回去了。
2001年11月11日 星期日
    上午,我和小胖去“好又多”转转。我买了十五个木衣架,两个塑料晾衣圆夹,一个洗澡擦条。这里举办“火锅节”食品促销。我看1斤装涮羊肉片才7.60元,我一下买了二十袋。平时我在超市买,一般要13元左右一袋,我还买了红、白两种“冠生园”的火锅底汤料。
2001年11月12日 星期一
    我给小胖说,他上夜班白天打电话不方便,就不要打电话来了。可他下午还是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来了。
2001年11月13日 星期二
    昨晚小胖说今天下午,他在厂里培训,会打电话过来。结果没接到电话。晚上6点半,我回到家里,他来电话,我冲他发火。
    本来说好他明天来我这里的,我让他别来了。他说要来,我说:“来了也是吵架”,他说:“我不吵,我听你说”。7点半,他又来电话,我还是让他明天别来。10点,他再来电话,我说已经睡了。
2001年11月14日 星期三
    下午,我去大木桥108号小企业服务中心开会。是28号搞咨询活动的事,本来我想带小胖一起去的。
    晚上6点半,小胖来电话。我已经消了气,两人聊了聊。7点10分,小胖又来电话,说单位领导让他明天上白班,今晚不上班了。我让他过来,不到9点,小胖就到了。
    今天两人的见面,太有戏剧性了。
2001年11月15日 星期四
    小胖今天白班连夜班,现在他上夜班。我们的电话少多了,往往是他上班前打个电话,到9、10点钟忙完活,再来个电话。说几句,我就睡了。
2001年11月16日 星期五
    一年一次的律师培训又到了。
    今晨7点半,我在司法局门口搭车,去青浦上海大学法学院培训。我住培训中心407室。
    跃平律师事所的杜跃平、郭、李、乐也都来了。
    晚上,我和郭,在李、乐的房间聊到11点。
    晚上,我打电话给小胖,让他明天来。
2001年11月17日 星期六
    清晨7点半,我刚走到律师学院门口,小胖正好从松青小巴士上下来。他穿了件半短的西装领衣服,比我们许多培训的律师更像律师。
    律师培训统一吃饭,我让小胖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和中饭。中午,我们在校园转转。
    下午,小胖跟我乘专车到司法局门口。
    这次培训,每人发了一袋水果,有苹果和桔子,还有一大盒波力卷。
    我和小胖坐在徐家汇公园吃波力卷。
    我们又去港汇的上海阿拉街转转。
    小胖今晚没去上夜班。他白班换夜班时,已经有4、5次没去上夜班了。
2001年11月18日 星期日
    由于马桶漏水,这月收到的水费账单,居然有130元(2个月)。
    今天,我让物业来修马桶。
    小董说今天要来我这拿棉被,后又没来。我原打算把我的一条棉花胎送给她的。
    下午,老常来了,说是在苏州开完会,我让他住在对面国际教育交流中心。
    晚上,我烧饭给他吃。
    我打电话告诉小胖老常来了,他不想过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来了。
    晚上,我和老常、小胖一起吃晚饭。
   老常居然空空手就跑来了,真不自觉。
    老常10点钟走后,我说老常不拿东西就来了,小胖居然说我:“说得挺好”。我气得和小胖大吵了一架。
    2001年11月19日 星期一
    晚上6点半,老常来电话,说在外面转,不过来吃晚饭了。
    小胖今天一来就问老常,他怪我为什么不请假陪老常转。说老常大老远来,一个人玩,挺可怜的。我真生气,小胖并不清楚老常是怎么对我的,他总是乱用他的善心,总是喜欢从别人的角度和我说话。为此,我们已经吵了许多次了。
    今晚,老范来电话。聊了聊,他告诉我,他经常去找妓女,这使我十分意外,他还问了我许多性的问题,这以前从未有过。
    今晚,刘紫绡来电话,说介绍一个法律顾问给我做。此人叫周梁,26岁,在淮海路开了家餐馆。我们约好找时间面谈。
2001年11月20日 星期二
    早上,上海合成树脂研究所来车接我,我去那里做讲座。许维蓉也去了。
    中午,在旁边海悦酒楼,他们请我们吃饭。
2001年11月21日 星期三
    中午,我和李主任、许伟华三个人去江西中路上海工业经济联合会,我给他们做讲座。
2001年11月22日 星期四
    第三届上海国际工业博览会——“2001信息化与工业化”在新落成的龙阳路上新国际博览中心举行,我们中心设有展位。
    今天早上8点半,我们到中心集合,然后中心的车送我们去展馆。
    看了那么多展览,我们单位参展,我还是第一次参加。
    小胖本来上早班,我给他一张票,让他来看展览。中午,我们中心正好多订了一盒饭,我让小胖吃了。下午5点,我们一起回来。公交太堵,回来已经7点20分了。
2001年11月23日 星期五
    又在工博会上待了一天。我们摊位没什么人光顾,我就转转,领领纸袋,拿拿小礼品。
    工博会没什么可买的,我昨天买了两盒“露露”,一盒12瓶15元,超市要卖2.2元一瓶。
    今天回来一看,电话坏了。
    也真巧,小胖今晚到9点还不见来,我去外面打电话到他单位。回来,他正好来,这时已经9点半了。他说是单位7点钟要培训,他开始想去,后又没有去。我不太相信会是这样,结果俩人大吵了一架,我让他滚。不过,吵过也就算了。他并没有走,我也不想让他走。
2001年11月24日 星期六
    今晚不到7点,小胖就来了。
    吃饭时,我说下月起,他天天来,每月给我交300元钱。他说天天跑太累,他说我们来往太频繁了,说白班来2-3次,夜班中间不来。我说这样就没意思了。
    饭后,他抢着洗碗,又让我先洗澡,正洗着,暖风机突然落下,还好没砸着人。小胖说:他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说好像要有意处罚我们。他又提到了上次去普陀山。这些话我也早就想说的,听他说出来,我哭了。小胖过来抱着我,帮我洗澡。
2001年11月25日 星期日
    早上,我和小胖一起去工博会。
    中午,我们中心买来了饭。小胖说拿出去吃,结果我拿到门口,他又不知跑哪里玩去了。我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来,我先吃了。他这才来,还说他不吃,让我把饭拿回展台吃。他有时太过做作了,我气得回展位吃饭,让他走。
    天大科技有一个叫艾玉彪的,也来参展。这两天,我们聊了不少。昨天他来我们展位聊,晚上又一起搭地铁回去;今天我又去他们展位聊。
    晚上,我正在洗澡,暖风机突然落下,我在浴缸中被电狠狠击打着,我一边叫着,一边拼命爬出来。电跳闸了。我的腰上落下一道五寸的伤痕。
    我定了定神,去给小胖打电话,说我腰受伤了,他只是让我别用暖风机了。我让他明天一早乘头班车过来,他先说:“你不上班了?”后答应过来。
2001年11月26日 星期一
    早上8点50,小胖才来。看到我腰上的伤口,他伤心地哭了,他紧紧地抱着我。
    他平时单位8点上班,他早早地就起来了,几乎从不迟到。可今天来得这么晚,他说是昨晚单位上班到1点多,2点钟才睡。早上没刷牙脸没洗就来了。
    对于他昨晚听到我受伤后的反应,和今天的迟来,我心冷冷的。如果是一般朋友,他这样做已经很友好了。可我的要求却不仅如此。
    上午,我带他去阿姨家。我的电话还不通。我去给许伟华打电话,说我不去工博会了。
    阿姨看了我的伤说:“如果疼,你打电话给我,我来照顾你。”
    下午4点,小胖回去上班了。
2001年11月27日 星期二
    下午9点10分,小胖来了。他一进门就举着一个红色的马夹袋,说:“看我带什么来了”。然后,打开袋子,拿出两串玩艺来,一串是一个小簸箕,里面有几个玉米棒子,上面串着中国结,下面吊着红丝穗;另一串是两个小水桶,上面贴着红“满”字,也有同样的结和穗。
    小胖说是在岚皋路那里换车时买的,两串东西24元。这样有中国风情的小工艺品,我喜欢极了。
    前几天,我和小胖去转港汇的阿拉上海街,那里有许多用中国结和工艺品组合的玩艺,我十分喜爱。只是港汇的东西价高了点,我们没有买什么。
    小胖这些日子,已经把他的一些工艺品拿过来了,像古井、不倒童男童女、小木桌椅、石头男孩女孩。他说是去旅游时买的。我和小胖有许多相同的爱好,喜欢小工艺品是其中之一。
    中午吃过涮羊肉,小胖帮我把暖风机重新挂在浴室的墙上。
    下午2点,我们去桂林公园转转。在观音堂前,我把另一串房门钥匙交给小胖。
2001年11月28日 星期三
    上午8点半,我和郭利在大木桥路108号小企业服务中心底楼,参加小企业活动日大型咨询活动。
    中午,每人发了一张十元的票,在旁边亚洲美食城吃饭。我买了一个10元的套餐,一荤一素一个汤两碗米饭。
    来咨询的人太少,我们下午2点半就撤摊了。
2001年11月29日 星期四
    我今天想晚点去上班。我昨天给郭利说,让她给许伟华带话,说我腰伤还没好。
    早上8点20分,我正在洗脸,门铃响了。小胖的到来真让我又惊又喜,他说早上5点多钟就起来了,我平时上班,这个时候已经走了。
    小胖一来就说:“我昨晚可想你了,电话又打不通”。我的电话还没有修好。本来他上夜班,我们晚上总要聊上一会儿的。
    我正在给小胖洗澡时,电话局来人修电话了。我的电话在罢工了一周之后又工作了。原来没有电话也不觉什么,现在电话一停,一天也觉得不方便。
    我马上打电话找到国生电器维修部,真巧,就在我的单位对面。中午,我把暖风机拿去修好了。
    中午,我下饺子,炸臭豆腐和小胖吃中饭。然后我去中心上班。
    我已经一周没去中心了。下午去做讲座。我通知了跃平所。杜跃平、李英鹰和乐美伦三个人来听我的讲座。
    想到小胖在家等我,讲座结束,我就匆匆赶回来。小胖今天第一次准备起了晚饭,鸡蛋炒韭菜已经做好。他正在准备炒豆芽。小胖在“顶顶鲜”买了点菜。他知道我喜欢吃西红柿,专门给我买了两个。他还专门买了四个玉米棒,因为我几次提到喜欢吃玉米棒,我说让他回山西探亲时,带玉米棒给我。小胖煮了三个玉米棒,他原想他一个,我两个,可我咬了一口,说了声“真好吃”,他就不吃了。他只咬了一点,就说太甜了。但他又说这比家里的玉米棒好吃,小胖比我小得多,可吃东西总是让着我。
    小胖来我这里,一般是下午4点钟回去,可他今天5点半才走。周四是他们单位让员工洗澡的时间,可以晚去一会儿。
2001年11月30日 星期五
    昨晚,我接到3个电话。
    孙燕来电话,说骏祥给她去了电话。
    艾玉虎来电话,说在上海销售鲜花的事,他还想和我再聊聊。我26、27号没在工博会上,他到我们展位去找了我几次。他想约我周六,周六小胖白天来,我不想别人打搅我和胖在一起的时候。我说周日有空,我想陪他去田林看看能不能在那开花店。
    兰州王建萍来电话,说老常已经20天没和她联系了。她边哭边说,她对老常还挺痴情。
    今天我没有上班,我昨天给许维华说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上午11点,我和胖约好在909天山路站碰头,我准时到了。刚下车,小胖就跑过来,说他10点20就到了。
    我们今天去世贸商城观展。这是第三届上海艺术节的压轴节目——第三届中国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小胖是第一次去世贸商城。他说到边来应聘过。
    我们先在天山路上吃点心,小笼和双档汤。然后去观展,10元的票子,门口小贩卖5元。我们买了票进去才看到,其实不要票也能进去。
    展会设在世贸商城三楼,分A、B两馆。我们看了三个多小时,这其中,上海工艺美术学会的“汉光陶瓷艺术馆”的展品最为抢眼。雪白的瓷胎上,淡雅的图案,美得难以言说。我在桐乡的展位上,买了一对兰印花布的小老虎,10元钱。还买了一本烫金的花鸟艺术挂历,也是10元钱。
    看完,我们还是去天山路上的小吃店吃饭。我买了大小馄饨,小胖则买了牛肉煎包、肉、豆沙、菜包。吃完饭,我们乘上了反方向的909,他上班,我回来。
2001年12月1日 星期六
    昨晚,小胖从单位打来电话,说活儿可多了,他“已经受不了了”。他11点半来电话,说还没干完。我让他晚上好好休息,今天睡醒了再过来。
    他今天来时,已经11点半了。他说昨晚干到3点钟。他上夜班时,一般早上9、10点钟过来,很少有超过11点的。
    他今天一来就淡淡的,说天天跑过来不行。这周夜班,他除周三外,天天都过来了。这在他上夜班时,是很少有的。他说同宿舍的两个人现在都和他对班,夜班时白天宿舍没人,他过来我也上班去了。他以后夜班就不过来了。我说既然夜班不来,就把钥匙给我吧,他把钥匙给了我。
    我说两人要长期交往,就要有来往的条件。我让他在买摩托和租房间作一选择。他说他不太会骑摩托,他说想租房试试。我们前两次谈到租房,也都看了房子,结果又都没租。这是第三次谈租房了。我们俩人的来往,是我 往那边跑更省钱,我也更有业余时间。
    师大南门口新开“家得利”小超市,我今天下午去买了一个正章油葫芦;十元钱鸡蛋(2.20元一斤);和八盒“川崎”火锅调料。
2001年12月2日 星期日
    下午1点多,艾玉虎来电话,说昨晚打麻将到今晨四点钟。他说下午2、3点钟过来。我说太晚了,我原想今天带他去师大新村、田林看看鲜花销售点的。昨、今两天都是阴雨天,我不想出去走。
    上个周末没休息。我觉得今天的清闲很难得。天阴阴的,但不太冷,我卡上轻音乐带子,开始翻看小胖的日记。小胖有三本日记,拿过来很久了,可一直没有时间看,这是他在大学时写的。
    中午11点,胖来电话。他问我在干什么:“在写日记是吗?”我说:“在看日记,我在看谁的日记?”胖:“我的嚒”。他让我看看电视。我故问:“那我是看电视呢,还是看日记呢?”胖不好意思了:“看日记看累了就看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