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风采——橘红灯笼高高挂


   起初,我百思不得其解,此树为何独用一个“栾”字。查阅《现代汉语词》,发现与栾同音的字有9个。娈,相貌美;鸾,传说中类似于凤凰的鸟;銮,铃铛,皇帝车驾上常配有銮铃;孪,孪生;峦,多指连绵的山;挛,卷曲不能伸直;脔,切成小块的肉;滦,滦河;还有一个字,即在栾字外加一个方框,便是圆的意思。这个字的繁体字是“圞”,方框中的“欒”就是栾的繁体字。在将这9个字的字义一一打开之后,我突然发觉,这里面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在向人们展示栾树的某一种特点。至此,我对先人用字之精道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栾字,何等美妙!

在树木学中,对栾树的简要介绍是:落叶乔木,高可达20米,树冠近圆球形,树皮灰褐色,奇数羽状复叶。花期6-9月,果期9-10月。华北、华东、华南、中部地区都有分布。常见品种五种,中国有四种。进一步介绍便是:树干整齐,树形端正,枝叶茂密秀丽,初春嫩叶多为红色,入夏绿色,深秋变黄,十分美丽;夏季开花,顶生大型圆锥花序,花小金黄色,甚为壮观;蒴果三角状长卵形,顶端尖,中空,果皮膜质,成熟时红褐色或橘红色。宜作庭荫树、行道树及园景树,也可用作防护林、水土保持及荒山绿化树种。适应性强,较易栽培。可用播种、分蘖、根插等方法繁殖,以播种为主。

四季美景,栾占三季。由此,便有人打抱不平,觉得栾树一名有些古板枯涩,没有一点诗意,名不副实。其实,栾树还有不少富有诗意的名字。栾树顶生圆锥花序,在夏季米黄色的小花盛开,布满树冠,如同火焰一般,灿烂辉煌,且持续时间长达60-90天,远观醒目耀眼,近看楚楚动人,由此栾树落下一别称“火焰树”。当米黄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好比是金色的雨花坠落,如梦如幻,由此栾树得来“金雨树”的美名。在9-10月中秋之际,国庆前后,花果满树,栾树便有“国庆花”之称。米黄色的花一旦凋谢,便摇身一变,结成三棱状的小气囊蒴果,红色、枣红色、粉红色、橘红色,成串成串灌满枝头,其膜质果皮如同一个个小铃铛,也像一个个小灯笼,栾树便有“灯笼树”之名。远远望去,一个个小铃铛、小灯笼,又好像是一串串挂在树上的铜钱,所以栾树又称之“摇钱树”。周代对坟头栽树有严格规定:天子树松,诸侯柏,大夫栾,士槐,庶人杨。是故,栾树也称“大夫树”。

栾树最美是深秋。每当秋意正浓,灰褐色的树干,绿色的树冠,黄色的花团,红褐色、枣红色、橘红色、粉红色蒴果,在一棵栾树之上,竟然呈现出层林尽染的视角冲击力。绯红飘上枝头,恰似晚霞轻笼,令人明亮、温暖,浮想联翩。在一棵栾树之上,感受着五彩缤纷的世界,朝气蓬勃的气息,无比浪漫的季节。一树撑起五彩天。这比单调的绿色、单调的红色、单调的黄色更加绚烂多姿、丰富多彩。此时,如果站在高处,俯瞰栾树林,只见一片金黄、鲜红和翠绿错杂相间,黄的是花,红的是果,绿的是叶,交相辉映,如果再映衬在蓝天白云下,自然格外夺人眼目。难怪有人敏锐地发现,国庆黄金周赏栾树看灯笼,这已经成为时下城市人赏秋消假的新时尚。

栾树已是城乡园林绿化的时代宠儿。有资料介绍,中国自唐代开始栽植栾树,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如果联系到周代规定坟头栽树的事情,恐怕中国栽植栾树的历史还要更长。然而,我认识栾树,只是近十年的事情。那时,我在宝鸡工作,每次去宝鸡,道路两旁的栾树都会紧紧吸引住我的眼球。我仿佛感到,在秋风丽日,栾树就是一位头戴鲜花的大姑娘,面带微笑,满面容光,分外迷人。古城西安,在环城公园、大明宫遗址公园,以及诸多游览胜地,栾树孤植、群植,或是行道树,令人赏心悦目,精神百倍。秋风正爽,如果你在北京长安大街漫步,一定会喜出望外。在南池子至新华门两侧,栾树与松柏交替栽植,错落有致,这是当代中国园林人巧夺天工之作,也是当代中国园林艺术之绝响。把栾树的绚丽缤纷与松柏的沉稳厚重交错配置,将古老中国文化的深厚底蕴与当代中国风采的缤纷灿烂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徜徉其间,无不令人叹服倍至。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松柏代表着古老的中国,而栾树则代表着当今中国。栾树是当今中国的缩影,当今中国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