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鸣回来了
刚读研的时候,鸣鸣在老师面前腼腆得像个小女孩。不过他很懂礼貌,待人接物也大方得体。这正是我所喜欢的个性。在他这个年龄,我也很腼腆,也很文明礼貌。
最初大家聚会,鸣鸣喝一点点酒就满脸通红,很痛苦无奈的样子。后来,因为读高中的亚亚需要加强数学,我就请数学系毕业的鸣鸣在周末到我家给亚亚补习。那时候雨燕还不太忙,每次都能为我们准备丰盛的午餐。看到满桌的美味,我就跟鸣鸣说:“喝两口?”鸣鸣腼腆地笑着,“那我就陪老师喝两口。”慢慢地,鸣鸣喝酒不再那么痛苦了。亚亚高中快毕业的时候,鸣鸣的酒量长了不少。又一个中午,喝了例行的两小杯之后,鸣鸣说:“老师,我还想再喝两杯。”又是几杯酒下肚,走路不稳了,就在我书房的小床上睡了一个下午。傍晚醒来,说糟糕了,女朋友来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我说没关系,我来证明你跟老师在一起。
鸣鸣学数学出身,思维严谨,这是他与其他学生不同的地方。他写的东西,逻辑和结构都没问题,看起来就很省心。鸣鸣在各个方面都是让人省心的孩子。跟我的几年,感觉他很快就顺利实现了转型,也很顺利地在成长。跟他说什么事,安排读什么书,研究什么问题,他总会按照要求去做,而且做得比要求的要好。他的毕业论文我其实没有操多少心。当他提出准备做成品油价格的研究时,我感觉他的知识结构和方法训练适合做这样的课题,而且可以做好。我们只是简单就主题、结构、方法做过一些初步的探讨,而他拿给我东西已经很成熟和完善了。
说实在话,鸣鸣毕业的时候我很是舍不得。有这样一个乖巧、可爱、懂事而上进的孩子在身边,实在是做老师的福分。毕业送他们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是比较伤感的。鸣鸣安慰说,他还会回武汉的。即使不回来工作,每年回老家的时候也会顺便来看看老师。后来,鸣鸣果然回来了。他考上了武汉大学的博士。这样一个不断上进的孩子总会给人不断的惊喜。他本科读的是数学,硕士读的是经济学,博士读的是新闻。我一直相信他会作出适合他的天赋的选择,上天赋予他的才华在他身上能够得到最充分有效的发挥。
毕业后的几年,鸣鸣一直与我保持着联系。不仅仅是逢年过节发个短信,也不仅仅是一年一两次来找我聚聚。他有什么事情也喜欢给我说说。他买房子了,他结婚了,他有女儿了,等等。当然,我也很期待他的成长,期待他精彩的人生故事。有一天接到鸣鸣的电话,说自己买了车了,刚刚上路。我说你刚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电话不要多讲了。过不多久,鸣鸣又来电话,说不小心和别人撞车了。他倒是一定也不慌乱,嘻嘻哈哈的,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有一次他出差,就在宾馆里给我打电话,谈他的工作,他的计划,谈到准备读博士的事情。那时候,鸣鸣在一家大型合资企业做市场方面的工作。他很有头脑,很有创意,应该说做得很顺手。但他想趁自己还年轻,多读点书,提高自己的知识层次。一段时间不多联系,再次联系的时候,他已经考上了博士。
鸣鸣读硕士的时候就总跟我说起他女朋友。她是华师文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去了广州一家大型房地产企业。因为鸣鸣一再说起“苗苗”“苗苗”,苗苗还将我博客里的两篇文字发表在他们单位的内刊上,我也很期待什么时候能见见。鸣鸣毕业后不久到武汉出差,说第二天她媳妇儿到某地出差,要中转武汉,于是约好大家在饭店见个面。午饭时有得到通知,因为行程变化,不再中转武汉,于是,与苗苗认识又推迟了几年。
今年暑假我从云南回来,接到鸣鸣的电话,说他和苗苗回老家路过武汉,要来看看我。好几天,我以见儿媳妇儿的心态等待着。初次见到苗苗,我没有感到一点陌生。实际上,我早就将她看成是熟人了。果然知书达理,落落大方,优雅贤淑,聪敏秀丽,正是我心目中儿媳妇儿的形象。
2013-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