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地方换届的结束,各地纷纷出现大规模投资计划。对此,笔者认为,对于地方投资冲动带来潜在通胀压力,已成为历次经济周期波动中常见的现象。然而这并非我们关注的焦点,因为在地方投资冲动背后,有一些更深层次的隐忧,直接关系到经济发展模式的可持续性。
首先,在当前中央注重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的前提下,虽然许多地方开始调低GDP增长预期,但仍有多地“轰轰烈烈”的投资计划上马,表明了“以质量代替速度”的模式转变,在当前还缺乏有效的制度支撑。一方面,政府主导型经济模式,在给我们带来类似过去“亚洲四小龙”式的高增长之后,内在弊端逐渐体现出来。另一方面与此相关,在政府主导模式下,当前也没有真正转变机制,使得地方官员的政绩与GDP脱钩。对此,下决心约束政府的干预边界,同时围绕就业、地方公共服务等衡量指标,为地方官员设定一套合理的政绩考核指标,才是题中应有之义。
其次,虽然我们一直强调要促进国内消费,提升最终消费对于国民经济的拉动作用,但是也要清醒地认识到,在较长时期内,中国经济仍需依靠高储蓄、高投资的支撑。当然,这并非意味着无需适度降低储蓄和投资,更不表明现有投资结构是合理的。应该说,虽然从固定投资的资金来源看,政府预算内投资的比重逐渐降低,但是国内贷款、外资和自筹资金等,莫不在其背后体现着政府影响力。同时,在项目立项选择、运作过程、后评价等方面,仅靠行政监督是不够的,因此才会出现桥梁等公共工程中经常出现的“脆脆”现象。因此,一方面,解决投资导致的重复建设和产能过剩,不能只靠加强行政干预而形成恶性循环。另一方面,对于地方公共性或准公共性投资,还应当引入更广泛的监督约束机制。
最后,考虑到中国作为巨型经济体的地区差异性,将来需要更好地利用市场竞争。因此,在弱化地方的GDP和投资竞争冲动的同时,还需激发其新的竞争动力。从促进总供给角度来看,在劳动力、资本、技术等要素中,在廉价劳动力和资本积累难以持续时,应引导地方政府在人力资本投资、技术进步支撑方面开展有效竞争。而从增加有效需求角度看,应促进居民消费竞争,如消费市场金融体系、消费者权益保护机制的完善等。
应对这些问题,不能局限于“一抓就死,一放就乱”的老路,而是必须在分析其原因的基础上,结合经济转型与体制改革需要,引导其走上健康发展的轨道。
地方投资冲动的背后有何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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