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是一个宗教大国,历史上曾经创造出许许多多的宗教。例如,最早的宗教有达罗毗荼土著人的原始宗教崇拜,以后又有雅利安人的婆罗门教。到公元前5世纪左右,印度出现了反对婆罗门教的沙门思潮,先后出现了佛教、耆那教、顺世派、生活派等宗教哲学派别。不久,又出现了数论派、瑜伽派、胜论派、正理派、弥曼差派、吠檀多派等,一直到16世纪,还产生了印度教与伊斯兰教相融汇而形成的锡克教等,可以说,宗教在印度人民的生活中一直占有重要的地位。对印度人来讲,一日不吃饭可以,但不可一日无宗教,每个印度人一生至少要与一个宗教为伴,宗教渗透了印度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
印度人民创造出各种宗教,于是也就铸造了印度人民复杂的性格,使印度的宗教丰富多采,变幻无穷。但是能够体现出印度诸宗教共同特征的“禅”无疑是其中之一了。“禅”在古印度产生的时间现还不能确定,但是它应该产生于人类有了精神活动之后不久的时代。据考古学的研究,在古印度史前期的莫亨卓·达罗和哈喇拉(今译为莫亨觉达罗和哈拉巴现巴基斯坦境内)曾发掘出有人跏趺而作的印章,可以被看作是最早的禅定活动,其距今也有至少三千年的历史。这就是说,当时人们已经开始进已经开始进行沉思冥想的活动了,它主要反映在对神的祈祷企求与神相接求得神灵的护佑等方面。此后雅利安人从兴都库什山进入印度征服了土著人,吸收了原始的宗教信仰创造出流传至今的婆罗门教——印度教。婆罗门教主张梵我合一,“梵我合一”就需要人们去进行宗教修行,着重领悟智(慧)的体验,专门从事玄学的思考,这与以观想为特点的禅法是一致的。在婆罗门教的根本经典《奥义书》中也谈到调身、调息、调心的“控制心思”、“统一感官”之梵行,这又与控制身心及心注一境的修行是吻和的,所以它也是一种禅——梵行也称瑜伽行。“瑜伽”是梵语的音译,意译“联系、结合、瞑想、活动、心的统一”等多种意思,在中国古代的汉译佛典里,有时也将其与禅等同。但在印度还有一种专门推崇瑜伽的哲学派别——瑜伽派,该派认为,修习瑜伽可以对感官和心的作用进行抑制,而且通过瑜伽的实践可以获得超自然的能力,从而使个体意识的我与宇宙意识的梵结合为一。在瑜伽派的理论中,属于与禅定内容有关的是宗教实践部分,也称为行瑜伽。它通常分为八个阶段或八个方法。即一、禁制即戒律;二、劝制即劝戒;三、坐法即调整身体姿势;四、调息即调整呼吸;五、制感即制止心或认识活动;六、执持即心专注一处不使驰放;七、禅定即进一步专注和观想;八、三昧即瑜伽活动的最后的目标或境界。瑜伽派的根本经典是由钵颠闍梨撰述的《瑜伽经》实际上就是一部禅书。在现代西方有时也把瑜伽称为“超觉静坐”可见其特点。
与瑜伽派有密切关系的数论派,也是古印度六派哲学行使瑜伽行的一个重要派别。数论派认为原初物质和神我的结合,是世界上各种事物存在和发展的原因。而这个“神我”既是宇宙的观者和见证者,又是认识活动的主体所以人们要建立自我意识。自我意识在修行活动中能够得到。由于瑜伽也强调神我与宇宙合一的特点,所以瑜伽也被称为有神的数论。
耆那教是约与佛教同时创立的宗教。该教在理论上认为有一个灵魂存在,在实践上最大的一个特点是强调苦行。教徒以各种苦修来折磨身体,以期达到对神的诚心敬供和自我灵魂净化。在中国汉译佛经里曾经记载过一些耆那教的学说。如汉译佛典《中阿含、优昙婆罗经》中说:“有沙门梵志裸形无衣......或剔须发,或拔(须)发,或住立断做,或修蹲行......。”
佛教是在与婆罗门教作斗争中建立起来的宗教。其创始人释迦摩尼在创教活动中,曾经跟外道学过苦行,以后又实行了禅思冥想修行,在菩提树下觉悟得道。所以禅的修行一直是佛教实践里的一个重要内容。佛教徒也一直把修禅看作取得解脱的一个主要手段,认为是“入涅槃的城门”。但是佛教认为禅虽然是取得最高境界的重要手段之一,但与其它外道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区别就是以智慧来体现佛教的根本精神。
16世纪在印度创立的锡克教则吸收了印度教虔信派和伊斯兰教的内容,该派主张一神信仰崇拜祖师制度。据说锡克教创始人那纳克,在创教初期也是通过沉思瞑想后取得了与神交接,向人们宣告“神选择了我”信徒们要在祖师的指导下心中经常念颂神名字,使自己的灵魂与神相融与神结合方能摆脱生死轮回。可见在具体的修习活动中锡克教也实行了禅定的方法。
禅在印度诸宗教里得到广泛地使用。虽然各个宗教也许对禅的解释和具体作法不大一样,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他们对禅的重视程度是一样的,所以禅才成为“印度民族的特性”。
然而“禅”的出现还和印度的自然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印度处于纬度低的地带其北部有喜玛拉雅山作为屏障,南部濒临太平洋受海洋季风的影响,使印度大部分地区气温偏高炎热期长。据某些统计资料显示:在热季和旱季到来的五月北印度地区平均气温可以达到摄氏32度以上,绝对最高温度甚至可以达到42~48度。这个温度应该是非常高的了。而濒临海边受海风影响的南印度地区,五月的温度通常也保持在30度以上。这种日子在印度大部分地区要持续三个月的时间(每年的3~6月),直至雨季来临才结束。所以,如何躲避炽热的高温天气,使身体的体温尽量保持较低的温度或获取凉快的感觉,是印度人民生活中的一件有意义又比较重要的事情,同时也构成了印度民族宗教文化的一个方面。与这种宗教文化的联系同时,又反映了印度民族特点的生存方式就是“禅”或“禅定”。因为禅定的特点是以静制动,宗教徒通过静心集中精神的修持方法。来达到“控制心思”、“统一感官”与“神”或“梵”相接和相契,合获得宗教悟解的功德体会因禅定而带来的喜悦。但这种喜悦不是因内心激动而高兴,相反,是一种很平静或平和的心态。有了这种心态,身体会去除因炎热而引出的烦燥不安产生一种清凉的感觉。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人们面对的是长期的炎热天气为获取清凉,就只能尽量地减少活动量。所以,修持禅定心中无住、无动也是一种不得已的方法。
“禅”在古印度的产生有其历史的渊源。如果没有古人的宗教观念如果没有炽热的炎炎夏日、长期的高温就不会出现这种特有的民族性的修行实践。印度民族还有一个特点即善于沉思遐想长于辩论。辩论需要思考因之就要静心默念这也可以看作是禅的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很多智者都是在坐禅入静的过程中建构了自己的思想体系,创造了举世皆惊的理论。“禅”只能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产生如果离开了这种氛围就不能有之或者改变了形式。“禅”传入中国就改变了形式与印度的禅就有了距离成为中国特有的“禅”。
不管怎样,古印度人民创造的禅是对古代文明的一大贡献。它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其用之不竭、影响深远,造就了亚洲的禅文化带至今仍然起着重大的作用。
印度宗教与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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