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村医身份使基层医改名至实归
黑龙江村医代表 刘贵义
随着医改的逐步深入,国家为了实行基药零差价全覆盖,全国所有的村级卫生室被勒令只能卖基药并且不能加价。一时间村医反响强烈。在网上出现了大量村医罢工的微博头像,进京表达诉求的村医集体上访更是络绎不绝。
为什么在村级卫生室实行零差价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有些专家学者对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认知上的错位。他们武断地认为看病难、看病贵是以药养医造成的祸根。这个说法在村卫生室根本不存在,为什么呢?老百姓在村卫生室看病大都是头痛脑热的小病, 用药中很多都是非处方药。药店的价钱村民都知晓,你贵了他就利用进城办事之际大量采购常用药。还有村医之间在价格问题上的恶意竞争使村卫生室药价普遍维持在低价位。
只从取消了药品加价,村医的收入就只能依赖国家补助。那些本来就不多的补助经过层层克扣、考核到了村医手里也就所剩无几。既然是国家给的钱为什么不叫工资而叫补助呢,这就是村医的身份导致的,谁让我们是农民呢,只怪自己投胎投错了,是农村户口,农村户口就该低人一等吗,就可以不同工同酬了吗。农民工都有三险一金,有丰厚的工资,他们也是农村户口,难道农村户口也有等级吗,可能村医的户口没有农民工的农村户口金贵。每当听到医疗行政部门的公职人员用鄙夷的口吻说你们是农民,怎么可能有职工养老保险呢,农民只配享受新农保。百万村医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冰窖里。有许多村医转了行,有的心存侥幸,期望着有峰回路转的那一天,但是村医的身份不解决,村卫生室的隶属关系不明确,使有关政策落实过程中困难重重。
村医百十万人,看似无足轻重,实际上他们能否生存关系到三级公共卫生网底和九亿农民的卫生保健和基本医疗的大事。不解决村医的待遇,解决他们的身份,改善他们的生存质量。村医就只能把现在的工作当成副业,另谋正业养家糊口。有的人种地,有的人养猪,有的人半年打工半年行医,不一而足。你们是农民,你们有地。成了某些人不为村医缴纳职工养老保险的说辞。反过来我们让那些生病农民兄弟等我们忙完地里的农活再为你医治病痛,诸位,你们认为可否?我们到底是医务人员还是农民?卫生行政部门的策略是,在你们要求待遇的时候,我告诉你们,因为你们是农民不配提这个要求,在我们给你们分配和检查公共卫生和医改工作的时候,你们是医务人员。
请看现在的医疗乡村一体化,权和利卫生院都紧紧攥在了手里,唯独把一个责字推给了村医,所有的村医补助包括门诊垫付资金他都乐颠颠替村医保管了,唯独这法人都代表死活要村医自己当。美其名曰某某村卫生室,村里不投一分钱,不承担半点医疗责任,一体化使村医变成卫生院这个婆婆管制下的童养媳,干着比媳妇还多的活,却只是个虚名。想圆房吗,别想,因为你是农民,看来我们连童养媳也比不上,人家毕竟有长大成人拜堂的那一天。
村医毕竟是农民中的姣姣者,他们智商绝不容易怀疑,正如廖新波厅长所说医改没有村医的积极参与是绝不可能成功的,医护人员价值得不到体现医改也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成功的只能是媒体上的数字。前段时间有人公开叫卖什么“执行力”说什么计划生育这么难的事计生委都能摆平,可见医改遇到阻力不是差钱,而是差“执行力”一时间嘘声四起。
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抓劳工、修工事应该说不差执行力,可是伟大的中国人民发明了一种消极的抗争方式“磨洋工”
在目前,人民合理诉求渠道层层阻碍的形势下,村医只能一边带着情绪工作,一边等待政策能有所改变。目前,国家对医改的投入不可说不丰厚。但他的投入产出比却十分不尽如人意。具有垄断地位的医疗主体掌握着医疗的定价权,国家的投入被虚高的医疗价格吞没,患者根本没有得到实惠。
在村卫生室,由于卫生院享有药品统一招标权,药价虚高,村卫生室又没有按比例报销的权利,零差价不过是个噱头,农民根本不受益。村医收入锐减,各种考核动藉罚款。村医最好的选择就是把患者赶到卫生院去,这也正是卫生院所期待的。这种消极的抗争方式使九亿农民的就医环境空前恶劣。
目前农村除了空巢老人就是留守儿童,这些弱势群体半夜三更有个病,村医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而他们也往往是挂账的高发人群。对于他们的医疗保障是靠执行力,还是靠最美村医的觉悟,还是靠利益驱动?
唯一可行的途径就是尽快解决村医的身份问题,退休一批、淘汰一批,培训转正一批,院校毕业补充一批。有了固定工资收入,有了养老保障,村医的工作积极性才能得到空前的释放。村卫生室成为国家正式医疗保健单位,国家的各项资金以及医疗设备才能更好的下沉到村级卫生机构。改变过去乡镇投放过剩,村卫生室依然听诊器,血压表、体温计老三件的局面,让人人享有卫生保健才不至于成为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