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不能回避的十问
本文旨在探讨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如果触及敏感问题,实属无奈。不要求各位朋友都同意笔者观点,只希望有不同看法在“评论”中表述出来。
一 为什么要“发展”?一是因为穷,二是因为人口增长,所以才要“发展”。如瑞典、挪威,人口增长为零,本身也很富裕,就不需要发展。`如果全世界都到达这一境界,就好比到达了“共产主义”。(其实,共产主义只存在于原始人群中,我这里的“共产主义”指理想社会)我曾提出“人类社会的不完美原理”,即便是这些福利国家也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前些时候,挪威就发生了枪击案。
二 “民主”是不是“发展”的必要条件?通俗地讲,“民主”是指决定国计民生大事的领导人定期更换,通过竞争由全民参与选举产生的体制。与民主相对的是专制或集权。在上世纪成功发展起来的日本和亚洲“四小龙”中,只有日本是民主体制;台湾和韩国,虽然现在是民主政治,但当时都是专制统治:台湾在蒋家王朝统治之下,韩国的朴正熙1961年发动政变,独裁统治了18年,直到1979年被同僚开枪打死才开启了民主政治,而在这18年里,韩国的国民生产总值按人均计算增长了20倍。可见,“发展”与专制或民主关系不大。
三 “发展”是不是与经济体制有关?日本和亚洲“四小龙”都实行市场经济,其源头就是亚当斯密的理论,利用人们自发地追求物质利益的倾向,通过商品交换,使整个社会富有起来。当然,这种体制也有弊端,一些人通过不法手段(如以次充好、假冒伪劣)牟利,对此只能通过加强监管来弥补。计划经济也能“发展”,但指令性的生产不能把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计划经济的“死穴”在于:它只要求“生产价值”,而不要求“实现价值”,即只要生产出“有用的”物品,不一定要把它们通过交换送到需要的人们手中。我国从1949到1978“发展”了30年,到头来,大部分人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都要凭证供应,例如粮食、食油、布匹、肥皂、卷烟。(只能点到为止)
四 发展是不是与地理条件有关?日本和亚洲“四小龙”都是四面或三面环海,而蒙古、阿富汗这些干旱多山的国家也许永远发展不起来。邓小平为什么跑到深圳划了一个圈(建立经济特区)而不去青海甘肃划圆圈?因为他意识到海洋对发展的重要意义。海洋性气候对发展至关重要,那些西欧北美的发达国家都处在海洋性的季风圈里。
五 发展是不是与矿产资源的丰度有关?好像没有多大关系。日本是个贫矿国家,香港和新加坡什么矿藏都没有,它们发展起来靠的是人民的辛勤和创造性的劳动,当然,生产的组织者也功不可没。(我说的“生产的组织者”指的是资本家或老板,没有他们,劳动者是一盘散沙,当然,个体劳动者除外)
六 发展是不是与政局的稳定有关?那是当然的。叙利亚两派激战正酣,当然不会有精力搞建设。叙利亚的地理位置是不错的,经济来源主要是农业、石油、加工业和旅游业,但是不多的石油正面临枯竭的境况。战争又重创了旅游业。人口增长过快,失业率在逐步增高。几年前泰国的红衫军黄衫军发生冲突,影响了泰国的发展。中国在毛时代把人的思想革命化放在第一位,一会儿利用这部分人整那部分人,一会儿利用那部分人整这部分人,名曰“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最终发动了文革,把一个烂摊子交给了后人。(恕我说了实话)
七 发展是不是与人口的增长率有关?比较两个国家:日本和巴西。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摧毁严重,巴西未受影响。巴西有很长的海岸线,且矿产资源比日本丰富。日本通过三十年的努力,跻身发达国家的行列。人们曾对巴西寄予厚望,但巴西止却步于中等发展水平。究其原因,日本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就重视人口问题,到七十年代初就做到“静止人口”。巴西在七十年代人口还快速增长,产生了不少社会问题:如失业率居高不下(当然失业率不单是人口快速增长造成的),从农村涌入城市的人员居住在贫民窟,给治安带来极大的问题。中国三十年来经济取得巨大的成就,除了经济体制转型之外,还与实行计划生育有关。
八 是不是所有的国家发展到一定的阶段,都会遇到瓶颈,中国也不会例外?是的。从成功发展起来的国家走过的轨迹来看,起先会以约二三十度的倾角向上发展,到了一定阶段,轨迹就变成了一条正弦曲线。这条正弦曲线实质上就是资本主义的经济周期:萧条、复苏、高涨、衰退四个阶段。这是任何实行市场经济的国家都无法避免的,当然,可以实行国家调节使波峰和波谷的差距小些,从而对社会的负面影响也小些。中国号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只要它继续实行市场经济,就不可避免的遇到发展瓶颈:中国GDP几年前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继而年增长率降为百分之八、百分之七,以后还会再降,直至变为一条正弦曲线。这不是给中国泼冷水,而是阐述社会发展规律。
九 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可以通过“发展”改变自己的贫穷落后的面貌?那是不可能的。最关键的两个因素是自然条件和人口。风调雨顺的耕地上适量的人口是建成发达国家的首要条件。有些国家只能永远处在贫穷落后状态、有些国家会止步于中等发达水平。这一点,就让时间来证明。中国发展势头强劲,会不会最终跻身发达国家的行列?中国将成为世界经济大国,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发达国家的标准是人均GDP达到一万美元以上,人均受教育在十四年以上,显然西部的落后拖了后腿。政府虽然提出“西部大开发”,怎奈是西部不存在“风调雨顺的耕地上适量的人口”这一条件。
十 能不能用GDP的增长率(即发展速度)来考核政府的政绩?这倒要辩证地看待,也就是说,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上世纪九十年代,克林顿总统带领美国人民摆脱衰退,走向繁荣,其政绩应当肯定。对于中国的某一个省份来说,就不能以生产总值的增速向中央邀功,因为每个省市自治区都有不同的自然条件和人口状况。就举上海为例,上海地理位置优良,户籍人口几乎零增长,但常住人口(户籍人口加外来务工人口)增长迅速,第六次人口普查与第五次人口普查之间的十年间,常住人口增长了37%。如果户籍人口增长得这么快,就阻碍了上海的发展。外来人口的流入使上海的“人口红利”增加,为经济发展创造了有利的人口条件。在评价省市的政绩时,不应以生产总值的增速为唯一标准,而应以百姓是否“安居乐业”为标准。“安居乐业”这个词古代就有,一直把它作为衡量统治者政绩的标准。从词面上看,应理解为:百姓有像样的房子住,居者有其屋;比较容易地找到适合自己特长的工作。当然,在生产力发展的不同阶段,安居乐业有不同的物质含义。
考核一个国家政权的政绩,有两个硬指标:一个是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另一个是基尼系数。前者表示该国的富裕程度,后者表示财富分配的公平性。国民生产总值容易统计,但人口不容易及时统计出来。 我国十年一次人口普查,恰巧,从目前的趋势看,政府领导人也是十年换一次班。这就好办了:你接班的时候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是多少,基尼系数是多少;卸任的时候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是多少,基尼系数是多少。政绩显而易见。(潘世东转载于光明网pyww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