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超级大迁徙是经济上的国耻
春运一到中国大地,就如同一到雨季的东非大地,回家过年苟且类同于荷尔蒙过盛季一样,催促着蝗虫般的兴奋,与闷头直奔目的地的狂热,人和食草动物全都纷纷甩开欢腾的蹄子。颤栗的大地上,顿时尘头骤起,一茬春色,乾坤倒悬,路上的默诵与心中的日月,如此匆促而非虔诚的祷告,暗合着来年毫无新意的无奈重复。其实,岁月与岁数全都是被这样的愚昧给搞大的。
中国就业的民工化,就是以这种模样在市场原教旨主义的经济学家们不厌其烦的阐释之下,在这些常在路上默念来年发财梦想的民工的口中,以不幸的口碑方式,一代代的传下去,据说此种霉运还是中国得以保持国际竞争力的青壮劳力之基础。当然,此种经济学只能被准确的称之为猪仔经济学,此类人心惶惶的定期上路大军,也只能被称之为苦力盲流。他们就跟当年被迫漂洋过海去到南洋,充作苦力的猪仔没什么区别,也跟日满时期被掳到日韩,给硬塞进黑咕隆咚的矿井或是暗无天日的苦力工厂里去等死的苦力相异而同类。要钱不要命的宿命始终笼罩着中国劳动力的赖疤头,不管当初的监工与今日的老板都系何方来路?颠沛流离的生涯,主宰了中国劳工上百年的不变命运,不管我们在不同时期将其称之为什么?
每年春运中国大地上的超级大迁徙,其实并非传统民俗伦常使然,它与东非大地上的角马与盲目迅跑着的瞪羚,对于上帝来说其实并没有区别。中国大地上的36亿人次之巨虽然超过了全人类总数的一半,但当我们看见东非大地上的尘头骤起时,总还是以为自己还能算是一群文明了的哺乳动物。
36亿之巨的人口大迁徙,每年一次的按时作业,无脑与愚昧主导了我们的生涯,可我们却还照常在兴奋之中,不厌其烦的蘸着口水,没命的数着自己皱皱巴巴的钞票。巨量民工长期稳定的跨界打着临时工,这只能说明中国经济严重的地区失衡与运行方式的低端化失衡早已是不改的社会主旋律。看来,真实的情况还是要发展消费服务业、土地改革、小城镇化以及技术产业等富民经济政策,才能从根本上扭转产业低端化、就业民工化以及增长粗放化的困境。
真正把中国从国际产业低端的羞耻之中解放出来,才是中国的经济的根本出路,而吵吵嚷嚷,叫唤着要继续保持劳动力青壮水平的放开裤带乱生猪仔,以及放任就业市场成苦力市场的粗放经济的继续发展思路,只能是不怕世人耻笑的叫花子惯性思维。
什么时候我们亲人不再在路上瞎折腾梦想?什么时候中国铁路不再在春运中把大地擂得山响?什么时候民族的老宅又能心平气和的矗立在溪河岸边,男女老幼皆可凝望青山,守着绿水过平淡安逸的日子?什么时候年关成了从容的祝愿,忘年的守候而不是匆促的赶路伴随着新年的钟声,在我族每一个人的心底淡淡的敲响?
老夏
2014.1.16
曾经的春运还被当做铁道部年复一年的光荣业绩,可中国人难道真的没曾想过这种令亿万人民痛苦难当的“年经”,比妇女月复一月的“痛经”还要让我们惶惶不可终日。过年正在成为一种疼痛,一种普及率越来越高的邋遢生涯里的惯常羞耻感。当民工占据了铁路,当农民不再站在地里,而全都站在铁道上与站台上时,我们的经济是粗放的,我们的生涯是痛楚的,我们的蝇头小利犹如国际资本的残羹剩餐,而我们的脸面正在没命的相互拥挤之中被糟蹋得就是一群“叫花”。春运,不是国力的展现,更不是人伦的回归,春运是我们畸形时代令人难堪的痛脚,当我们痛苦难当之时,哈下腰身去企图揉散疼痛之时,我们硬撑着的苦脸上残剩的脸面就将掉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