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法治国的宏观愿景与微观期待


金秋十月,瞩目北京。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将在本月20日至23日召开,“四中全会”将研究全面推进依法治国重大问题。在党历史上,这是第一次将法治作为中央全会的主题,标志着依法治国方略进入新阶段。(20日《证券日报》)

 

依法治国是个宏大命题,执政党的一次全会将之规划为会议主题,也是史无前例的壮举。依法治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中国有着根深蒂固的人治传统,现代人也难以摆脱人治思维的惯性。在政治文化背景下,依法治国,显得相当艰难。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法治中国已然在路上,而且必须阔步往前行。所以,依法治国是中国自上而下的现实命题。

 

本次全会,国是话题有很多,依法治国是焦点。相关话题,包括反腐深化和制度化、人事布局等等,舆论场已经有诸多分析。在我看来,所有国是话题,均不如依法治国更重要。让依法治国的宏愿,通过自上而下的实践,和来自基层民众的微观愿景谐和共振,却为中国自古没有之变化。

 

古往今来,无论是盛世治世,中国皆不入法治之门。即便是新中国成立后,宪法作为国家根本大法的地位有时也只是写在纸面上,未能得到真正的尊重。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法治进程在加速,从完善法制到重视法治,做了很多工作,但是依法治国治政的实践还是存在着短板瑕疵。突出的体现是,公权和公权者侧重于经济发展,而忽略了国家和社会治理的现代化。权力者着重于个体决策以追求发展上的利益最大化,从而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对资源和环境的滥用,对于公民权利缺乏有效的敬畏,侵害公民权利的事件屡有发生。

 

现在的环境污染、资源浪费、党群干群关系的异化等等,皆是公权力漠视法制和法治的逻辑结果。当然,也导致了官场作风的沆瀣与官员贪腐的沉沦。吏治不明,与其说是公权力和权力者道德的失序,还不如说是法治素养的严重缺失。

 

中国发展到了拐点,中国社会面临瓶颈,中国产业临界转型,尤其是公民素养在信息时代的催化下急速提升。在此情势下,传统的人治思维,惯性的权力倨傲,已经严重不合时宜。执政党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因此才会将依法治国列为宏大国是,在党的四中全会上作为重要主题提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执政党经过一番暴风骤雨时的反腐运动,以及覆盖整个权力系统的整顿四风和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也为依法治国的全面推进打牢了基础。人们注意到,官员贪腐现象得到了遏制,各级公权力的作风问题得到了改善,民众痛恨的三公消费浪费公摊现象也得以缓解...尤其在发展层面,各地主政者也开始适应了中国强改革、调结构的节奏,发展至上和政绩为本的非理性官本位决策思维也在悄然改变,对于民众监督特别是新媒体有些挑刺找茬的监督也开始习以为常。

 

合而言之,依法治国的关键是治官,治官的关键是让其对法畏惧对民敬畏。现在,各级权力部门和权力者在中央连番的治理整顿后,对法治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同时,在自下而上的监督和权利诉求的倒逼下,公权力和权力者也只有循着法治的正确轨道前行。

 

孔子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但现代政治,靠执政者自身的道德修养之正,以实现政治清明是不现实的。只有法治,才能让治政者戒慎恐惧不敢凌越底线。对于四中全会依法治国的期待,公民之意也恰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