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实:再说几句闲话


26.在中国,能够独立思考,敢于说真话,是独立经济学家区别于其他类别经济学家的本质特征。或者说,独立经济学家的思想在国内属于非主流,不受当局待见,包括主流媒体不敢发表他们的文章,主流电视台不敢邀请他们做访谈嘉宾以及主流出版社不敢出版他们的作品。所以,独立经济学家属于全人类,属于全世界,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相当有趣的是,被GCD尊为千年思想家的马克思,生前就是独立经济学家。可以说,当下中国,在台上只有一个马克思,在台下有许多马克思。而且,台上的马克思已经不是独立经济学家,台下的马克思都是独立经济学家。

27.林毅夫先生这一类经济学家,他们首先是摸清了政府的偏好,然后投其所好,而并没有顾及国民经济的健康运行,甚至有损于国民经济的健康运行。还有一类,就是独立经济学家,他们首先是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进行深入的独立思考,然后提出自己成熟而可靠的经济主张,供政府选择实施。更进一步讲,前者与后者的本质区别在于是否独立思考,而有无意义更是洞若观火。所以,作为真正的经济学家,千条标准万条标准,独立人格是第一条。

28.在你看来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毫无意义,这就是现实。更进一步讲,懂你就懂你,不懂,谁也没办法。所以,好多争论实质上是无谓争论,本来就不应该发生。更为极端一点,即便没有一个人懂你,只有自己懂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毕竟,自古圣贤皆寂寞,高处不胜寒。

29.相对来说,中国还是一个特权社会。如果是一般家庭,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小日子,就已经不错了。当然,可以有非分之想。不过,成多大事,遭多大罪,心里要有思想准备。譬如我本人,出身贫寒之家,通过多年苦读成为学者。其间,付出的代价,遭受的苦痛,远远超过先前的预期。而且,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就是给别人说了,也未必能够理解。可以说,造化弄人,成就不易,不堪回首,不幸万幸。

30.我三十多年读书的成果,就是为关注我的相关读者朋友,提供了一个学习了解中西文化的窗口,仅此而已。当然,这样的窗口很多很多。但是,我的窗口深深打上了我的烙印,完全不同于其他窗口。而且,走近我的朋友,会分享到我自己对中西文化独有的体味和摸索,进而给自身一个思想提升。同时,如果有可能,再衍生出另一个文化窗口,以丰富人类思想文化宝库。具体讲,我多年读书的偏好有两个,一个是西方经济学,一个是中国哲学。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研究人性之学,本质上并无二致,更没有中西之分,属于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

31.在现代化的道路上,中国要前进,很难很难,但如果后退,很容易很容易。这就像农民拉着一载重的架子车爬坡一样,前进需要用尽力气,而后退,只要稍一松劲,就很快顺坡滑下去了。可以说,中国离爬上坡顶,还有很远很远,万里长征只迈出了第一步,千万不能走回头路。俗话说得好,好马不吃回头草。其实,东方也好,西方也好,都有个人主义。不过,东方主张从道德上自律,西方主张从法律上他律。而且,这种自律是内在的,他律是外在的。更进一步讲,现代治理结构的建立,至少应该道德法律并举,或者法律为主道德为辅。

32.知识分子之所以成为知识分子,就在于他有独立性。换句话说,潜心学问,进而增进学问,是知识分子的本能。至于是否入世,甚至被政府吸纳,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更进一步讲,知识分子天生以道为伍,学道守道弘道,道不可须臾离也。所以,知识分子要淡定,要淡泊,要淡然,坚决不为俗世的任何诱惑所动,走自己的路,做好分内之事。就我本人而言,作为真正的知识分子,有两条切实体会。其一,违背真理的事,我不做。换句话说,我只向真理低头。其二,用心写作,是知识分子的天职。同时,这也是写作规律,不可违背。

33.【陕西眉县】父母种植猕猴桃,有十几年了。一开始,见母亲特别爱吃猕猴桃,很纳闷。因为,自己没有品出那个味。今年,他们给我摘了一些,并说只有用心去品尝,一定会吃出猕猴桃独有的那个味。结果,我按照他们的吩咐去体验了十几天,越吃越有味。可以说,我彻底服了,猕猴桃确实是水果之王,名不虚传。要知道,猕猴桃有好多品种,不同品种口味不同。尤其是鸡粪或牛粪滋养的猕猴桃,相当好吃,既香甜可口,又营养丰富。

34.【苗实:我看周小平花千芳被接见】其实,这件事,不能全看空,也有利好。从一个侧面至少表明,网络知识分子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有匿名人士指出,周的文章,大概就是三面。其一,对公民大谈义务和责任,这个从书名就能看出。但同时却巧妙避开国内公民权缺失这个大问题。类似企业里面要求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当然让人不爽。其二,对政府永远是温情理性同情派,抱有的永远是理解和宽容。这个特别搞笑,同情理解宽容执政党和政府?执政党是优势方,根本不需要你同情。与此同时他把政府的错误,对政府权力的制约和政府的义务,全都避而不谈了。其三,他把所有对政治的评论和对政府执政党的批评监督意见,都刻画成了大逆不道和美帝的阴谋。

35.这个社会,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甚至妄自尊大的好。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进一步讲,你在林子里就是一只普通的鸟,尽管你的叫声不同寻常。在这里,你还要明白,别的鸟的叫声也各有特色,同样不同寻常。所以,放下身段,不是贬低自己,而是为了站稳脚跟,发展自己。

36.中国十三四亿人,创造力超乎想象,只要有自由宽松的环境。要知道,管制过多,不仅不利于社会活力的充分施展,更有甚者会推历史倒车。什么资源最重要?不是其他,正是人力资本。而且,人力资本是资源配置的核心力量,无可替代。换句话说,让市场在人力资本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进而把教育科研的张力彻底释放出来,中国梦的实现才会有坚实的基础。更进一步讲,中华民族是聪明的勤劳的文明的自律的民族,只要具备世界眼光和现代意识,没有理由不前进,没有理由不提高,没有理由不繁荣,没有理由不富强。

37.有不少人问我,读您的作品,品您的人生,总给人一种无法释怀的沉重感。我回答说,我是用我的生命在书写,除了沉思,还是沉思。而且,我的前半生一直在奋斗,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没有爱情,没有家庭,没有交际,没有收入。总之一句话,正因为我的人生和经济的思考是沉甸甸的,不漂浮,不浮躁,不轻浮,踏踏实实,真真切切,所以才会给人这种感觉。更进一步讲,有什么样的人生底蕴,就有什么样的思考,奇人奇思,妙生妙有,天下无双,独一无二,一路走来,风光无限。南怀瑾先生说,中国原来的知识分子读书的目标呢,是求学问,包括作人做事、身心修养等等一切的学问,凭兴趣来的,玩味一辈子,人格平等独立的,同谋生是两件事。不像现在人读书,都是为了谋生。可以说,我苗实就是这种做学问的知识分子。

38.我作为独立知识分子,有傲气,这肯定是存在的。至于别人怎么看,与我无关。可以说,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言行属于自己,也影响别人。但是,这种影响不存在强制力,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实在没有必要恶语伤人。更进一步讲,我虽然有傲气,但是我自始至终保持应有的涵养和风度。所以,我还是笃信那句老话,坚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说实话,我有时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对不对呢?我认为,只要有真凭实据,没有什么不可以。试问,如果确是好瓜,王婆自夸一下,又不违法,不过分吧?你看,人家邹恒甫先生,还说自己是中国经济学第一人呢。而且,我本人觉得这没有什么不靠谱,人总得有自己的个性吗。

39.做好自己,可以为王,这是硬道理。如果真正要做学问,而且非要搞出名堂,除了清心寡欲,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什么是知识分子?专门读书思考者是也,可以是学院派,可以是民间派,可以是留洋派,可以是土鳖派,等等。有人荒唐地认为,苗实不是知识分子。我说,苗实不是知识分子,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经不起检验,不攻自破。更进一步讲,什么是独立经济学家?体制外经济学者是也,可以是自学成才,可以是经历学院,可以是疏离政府,等等。还有人荒唐地认为,苗实不是独立经济学家。我说,苗实不是独立经济学家,同样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同样经不起检验,同样不攻自破。

40.在这里,真诚地感谢朋友们一路相伴,衷心地祝愿你们幸福永远。正因为有你们的加油鼓励,我读书思考比以往更有劲。尽管自己成果不多,但是能够与大家分享,我很快乐。相信有一天,我们能够见面叙谈,共话桑麻。在人大经济论坛,粉丝587,好友911;在天涯经济论坛,粉丝2079,好友913;在新浪微博,粉丝1330,关注757。可以说,从2009年9月份开始在网络上发表文章以来,正好五年时间,既沉淀了思想,也沉淀了人生,更沉淀了知音,我非常欣慰。

41.制度扭曲了,人的努力也就被扭曲了,效率不一样的。同样是经济研究人员,在美国就极有可能问鼎诺贝尔奖,而在中国跻身经济学家圈子还要大受非议。可以说,制度不是无关紧要,而是太重要了。在低效率的制度里,一条龙会变成一条虫,而在高效率的制度里,一条虫会变成一条龙。在人大经济论坛,有人说,许小年是不是觉得他比克鲁格曼聪明,克鲁格曼1979的论文给他两辈子能写的出来?我说,如果许小年自小在美国长大并一直受教育,未必把克鲁格曼放在眼里。他接着说,国际贸易领域整整二十年完全是追随那篇文章,这也是克鲁格曼拿奖的时候为什么可以一个人独吞。自信是好事,别过度。我回应道,再倒过来,如果克鲁格曼自小生长在中国并一直受教育,又会怎样?

42.林毅夫先生说,西方经济学不适合中国国情。那么,我就非常疑惑了,马克思主义也来自西方,究竟适合不适合中国国情呢?在人大经济论坛有个黄焕金先生,他向大家反映说,近十年前,在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院长程恩富的一次学术讲座上,他当面问这位马克思问题专家,你这么多的国家项目,如果研究结果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严重不符,你会如何面对?陈先生非常干脆地回答说,我们研究的结果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言下之意,马克思主义适合中国国情,无可置疑。既然如此,按照这个逻辑只能得出,西方经济学适合中国国情。不过,麻烦来了,陈先生与林先生这会儿扭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而且,拦也拦不住。

43.父亲经常说,稳稳当当,扎扎实实,就可以吃上蒸肉米饭。记得我还是小不点(即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还是计划经济时代,家里面一年喂一头猪。等到快过年,父亲用架子车把猪拉着,我在后面掀着,沿着上坡路,到乡上去交,交了以后领到钱,最后去供销社买五斤肉,等过年的时候吃。而且,一年就只吃这一回肉。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推进,一直到了2000年,吃肉才平常了。母亲回忆说,她小时候(即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家里特别穷,没鞋穿,赤着脚,也没钱上学,就一直干农活。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国家单位来村上招工,是贫农符合条件。可是,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人家不要。文革时期,当红卫兵,领导安排她们去原来的地主家搜查金银珠宝,然后上交到大队,统一保管。等到二十岁多一点,就受父母之命,经媒妁之言,收了四百元彩礼,坐着马车,嫁到我们张家。父亲补充说,特别是文革期间,大大小小,斗争不断,整死了不少人,毁了不少家庭。还有,经常吃不饱饭,有时候就是黑馍也吃不到嘴里。

44.我说话不说话,是个人自由。如果说发表个网络文章是张扬,那么经常发表论文的人,恐怕是张扬到极点了。更进一步,知识分子不写文章,一味保持沉默,极有可能是时代的悲哀。试问,你让母鸡不下蛋,或者你让公鸡不打鸣,可能吗?什么歪理邪说,都想管用,那是痴心妄想。如果母鸡不下蛋了,那还是母鸡吗?如果公鸡不打鸣了,那还是公鸡吗?不消说,这是灭绝鸡性。那么,不让网络知识分子在网络上发表文章,同样,这是灭绝人性,简直狗屁不通。游兴足则多来,否则少来,甚至不来。希望论坛是自由开放的,大家是平等的,不要搞什么阶级斗争,怕怕人吆。至于学者不学者,是几十年苦读的结果,既不偷,也不抢的。作为网络知识分子,就是经常写个网络文章,如同母鸡下蛋,本性使然,平平常常,更不是什么张扬。你看,大学教授发表文章,不是什么张扬,就是这个命。

45.有极个别人见不得别人好,这不好,不正常,表面看来。可以说,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能够好只是个结果,而那是因为人家勤奋,肯动真心思,敢下苦功夫,坚持了十年,甚至三十年。为什么功成名就的人,不是你,而是别人?为什么同在一个学院,或者是同龄人,差别会这么大?试想,人家一天比你多学习研究一小时,或者晚睡一小时,或者早起一小时,或者少一些应酬,或者少承担一点家务,一年就是365小时,十年就是3650小时,一年看不出多少差距,十年后差距就大了,尽管一样聪明,一样吃喝,一样工作。举个例子,我几乎没有工作过,也没有家庭,也没有交际,在2001年大学毕业后到现在,一直在闭门读书。那么,我读的书比别人多一些,或者逐渐成长为独立经济学家,或者发表网络文章后名声大噪,就不足为奇,太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不了解我真实情况的人,或者没有系统阅读我的作品的人,或者没有长期追踪我的人,未免在道听途说之后,就开始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这不应该,那不应该,水平高了低了,思想正了邪了,等等杂音,不一而足,千奇百怪。这正常吗,出现这种情况?夜深人静后,仔细琢磨,也不足为奇,也太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南腔北调,众口难调,你有你的认识,他有他的看法,谁也管不了谁,谁也拦不住谁。说白了,争论,甚至非议的根源,不是其他,正是由于不同的阅历,不同的价值观,和不同的知识结构。或许,还有不同的阶层,不同的利益,等等。而且,这一切的一切恰恰催生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思想市场,活跃开发人类的脑力,进而让这个世界更丰富多彩,繁荣和谐。

46.文化,大多都是百年传承,或千年积淀,一旦认真计较起来,都挺有讲究。那么,学者们稍有不慎,出点纰漏,也不奇怪。毕竟,再博学深究的学者,在知识海洋里,都只是一叶小扁舟,总有没有到过的地方,甚至这些地方还颇为广大。当然,在这里,我不是包庇学者,纵容他们犯错,而是说句公道话,更希望他们谨言。近期,有网友讲了个故事,不一定恰当。就是说,中央电视台的星光大道主持人毕福剑给潘晓婷题了“玖球天後”四个字。结果,有行家指出,“九”没有繁体字,“玖”是九的汉字大写,一般只用于账簿记账;“后”的繁体字有两个“後”和“后”,前面一个表方位,用于後來、後面、後宮,后面一个类似于称谓品阶,用于皇后、皇天后土。

47.在朱自清的日记中,有人发现陈岱孙的一副绝佳的联语。原来他和金岳霖一样,都喜欢作对联。1938年2月25日,临时大学迁往昆明,冯友兰、陈岱孙、朱自清等人到南宁,住在大升旅馆。同仁间产生摩擦,朱自清觉得“甚无谓”。陈岱孙可能有感而作,联语曰,小住为佳,得小住且小住。如何是好,愿如何便如何。在这里,小学生我模仿陈老一下,借以调侃自己, 即单身为佳,得单身且单身。如何是好,愿如何便如何。听说,西南联大有四位著名的单身教授,外文系的吴宓,经济系的陈岱孙,哲学系的金岳霖,物理系的叶企孙。虽然是单身,但他们的逸闻趣事和恋爱故事在学校内广为流传。清华大学单身教授多,这是一个很奇特而有趣的现象。

48.听人说,生得无意义,又活得不好,是沉沦;生得有意义,但活得不好,是苦差;生得无意义,但活得好,是行尸;生得有意义,而活得又好,才是幸福。按照这种分法,我本人既没有大富,也没有大贵,更需要家庭的经济支撑,还是单身一人,貌似属于苦差。但是,实质上我很开心,就是因为可以自由自在地做学问。在这个层面上讲,我又属于幸福。其实,在我看来,人有百性,菜有百味。而且,生得有无意义,活得好不好,以及幸福与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标准,如此划分,过于简单,更不科学。

49.有不少人问我,您为什么越来越不谈经济而喜话人生了?我说,经济还有什么好谈的,而且谈得越多,政策越不像话。如果我再大胆一点,就直接坐监狱了。但是,话人生就不同了,极有可能这方面属于风花雪月,触不到高压线,相对自由得多。说实话,父母供养我这么多年,已经够辛苦的了。如果再出点事,不是害死他们吗。本来,我把自己全部奉献给国家,已经是竭尽所能了,而再让父母遭二茬罪,就太有悖孝道了,会遭天打雷劈的。所以,我个人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能怎么样,不能怎么样,早已经命中注定了。

50.有人说,批评很容易,不就是说几句反话,抬杠出离愤怒吗。我回应道,太容易了,容易到批评者没有饭碗。更有甚者,被关起来了。或者,被驱逐出境了。而且,批判者还是强势群体,而不是什么弱势群体。那么,我试问,就这么容易的事情,先不说批判者需要怎样的知识高度,就在没有饭碗的情况下,你做事的话,能够坚持几天?特别是,当你面临被关起来或驱逐出境的窘境下,你又能坚守自己的信仰到多久?实话实说,当林毅夫先生在经济学界频频大为出格的时候,在偌大一个中国公开站出来写文章批评的人有多少,掰开手指数一数,就明白批评的意义或价值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