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老百姓拆迁却是发财梦的惊醒?
------一位当年因修地铁拆迁的朋友看到我这附近小区拆迁而发出的感慨!
汪华斌
昨天有个朋友找我有事,于是就边聊天边陪同我去菜市场买菜;由于我们家这附近的菜市场附近的小区整体拆迁,所以我们经过这里时发现家家户户欢天喜地;没有发现钉子户,因为大家有选房的、有搬家的;总之全部是个个兴高采烈。我说这里的人好不容易等到拆迁了,因为拆迁致富是中国特色;所以这里的人如同过年,大家欢天喜地搬新家。谁知这朋友竟然说自己当年拆迁时也是兴高采烈,满以为自己遇到拆迁是占了大便宜;谁知全家人辛苦装修不说,最后实际是把自己多年的家底都花光了。
他说没有拆迁前他家是三室二厅的房子,全家三代人居住还是比较舒坦的;拆迁后还建方案是同样还三室二厅的房子,面积不变;后来儿媳要两套两室二厅的,在一个小区内;结果面积差价全部得自己掏钱,最后是差价带装修使这些年的老底全部清盘了;而且全家人还累个半死。他说现在真的后悔当时拆迁,如果没有拆迁全家人是多么安逸;现在如果家里出点什么大事都要借钱,难道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拆迁暴发吗?他说现在这些人都不知道,以为自己真的赚钱了;只有等到自己真正安逸下来了才会知道,这拆迁只不过是一场陪政府和开发商发财的闹剧;因为赚钱的只能是政府与开发商,而老百姓千篇一律地是劳民伤财。他甚至怀疑当年北京的望京村真的是拆迁致富吗?为什么他拆迁反而贫穷了呢?
我以前的文章说过,中国社会爱折腾应该是指官员;因为只有官员折腾才能出新政绩,这也是我们社会层出不穷拆迁的原因。我小时候爷爷告诉我说做房子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后来我自己做房子才知道折腾还真的很难。抛开钱不说,就是精力与打算就叫人精疲力竭;如当年我当参加工作就要在乡下做房子,先以为借了300元钱就万事大吉了;谁知后来竟然连烟与面条都得我在城里开后门,最后还得自己坐火车送回乡去。而当时买树还得自己亲自上山去背,所以父母亲也累得要命。正因为如此,我对这房子感情很深;也是我不愿意买房装修的原因,因为几次搬家就叫我身心疲惫不堪。
在我们社会日新月异的变化中,折腾应该是最本质的现象;起码在我居住的小区周围,这二十多年来几乎是年年如此折腾;今天是这个街道拆迁盖门面,明天是那条公路拓宽;就是修地铁又花了几年,所以近十年来总是出行困难。要知道这还是我这住的房子没有折腾,大概是因为这是贫民窟的原因吧;因为任何老板来这里拆迁都赔钱,所以我这城中心却成为了永远的贫民区。即使政府迎接卫生城市大检查,我们政府出钱修缮一新的也只是面向马路那排楼房的一面墙;所以我们这里面成为了被日新月异遗忘的角落。正因为如此,所以使我们没有遭受折腾之苦;但折腾之痛依然围绕我们,因为折腾就会出现出行困难;而且停电停水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我们知道折腾的含义是日本发现的,日本人说中国人喜欢“自己运动”(自我折腾运动);甚至还将中国的大跃进、大食堂、大字报、大批判、大鸣大放、文化大革命等统称为“混杂、迷乱、无秩序、‘自己中心’”(自我中心),这是日本日本国民用以形容国人社会秩序、思维方式和社会现象的词语;从而使我们第一次知道了折腾是对社会表象的评价。然而日本人并不了解我们的改革开放,因为“下岗分流”、“减员增效”、“竞争上岗”、“末尾淘汰”、“国企改制”等新气象基本还是折腾;因为这种改革让一部分国人辛酸、痛苦却无奈,所以老百姓说这就是改革的“折腾”。然而当房地产经济成为我们社会的主旋律后,强拆就成为了我们社会“折腾”的主要现象。我们的政府工程需要强拆,我们的房地产同样离不开强拆;正因为如此,强拆成为了中国特色的“折腾”。也正因为如此,我们社会出现了强拆市长等新名词;因为它是“折腾”的名誉。在全社会折腾的头脑发热中,我们社会不断出现领导的“拍脑袋”工程;从而折腾背后还是烂尾,这也是外国专家说我们中国特色的马路安拉链之说;因为这就是折腾的基本规律。
在全社会的折腾中,任何领导都用自己的新折腾来体现政绩;如我老家有个村子本来已经规划为征用拆迁,可新任领导依然坚持“三通”到村;结果钱花了不到几个月,这个村子就要拆迁搬家了。而我老家村子本来就想迁移出来,可村干部同样要求“三通”到位;结果没有钱来实现“三通”,竟然通过卖地来达到这个目的。可现在又面临整体拆迁,这折腾的钱却是老百姓承担;因为这地是老百姓生存的资源呀,可现在竟然在无效的折腾中消失;这就是折腾给领导带来的是政绩,而给老百姓带来的却是痛苦。
中国的官为什么总爱折腾,因为与政绩有关;在改革的大旗下,喜新厌旧成为追时尚赶时髦的观念;再加上知识与能力的匮乏,所以改革创新就成为了领导的政绩导向折腾;因为什么事经过折腾,它都是政绩的创新;这成为我们改革开放过程中的经典政绩术,从而引导我们全社会权贵人人熟知该游戏。而一些老百姓因为也从官员的折腾中获利,从而自己全社会的老百姓结果自己也积极投身于折腾之中。只有通过折腾有真实与辛酸的人才能对折腾产生深度的忧伤,从而也希望不再穷折腾;可如果折腾永远不给组织者之痛,则组织者还会一如既往地年年月月天天折腾;这就是中国特色。
我一直盘算我这居住的房子拆迁,现在才知道即使拆迁最后也是我陪政府和开发商发财;因为我只有将多年积蓄拿出来的命,根本没有得到财富的可能。如我现在居住的是二间半的平房,面积不过是29平米;而还建的住房最少按90平米计算,我还要支付60--80多万的现金才能有自己的二室一厅的住房;而且这还是没有装修的房子。看来我一直做的拆迁梦提前醒了,因为拆迁致富的根本不会是老百姓;这也是中国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