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和政府在提出构建和谐社会的宏伟目标后,三农问题又再一次地成为了国家社会和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的问题。许多人也在不同场合提出不同的解决方案或设想。但我觉得,没有一个合理的制度或者体制,三农问题的任何解决方案恐怕都将成为空中楼阁。根据我个人的粗浅认识和看法,我觉得造成目前“三弄问题”的主要结症,在于由来以久的不合理的制度设计。
一是产权制度问题。我们知道,矿产、森林等自然资源,一般都分布在广大的农村地区,甚至是边远地区,而这些资源是国有的,这就很自然地割裂了资源与资源所在地人民的关系。我们似乎很堂而皇之地说,国有资源不容侵犯。可问题是,国有又是谁有呢?这些属于“原生”的资源的产权问题不说也罢了。大家应该记得有农民集资建校这个事情吧,好,农民集了资了也出了力气了,但建成的学校,产权归农民所有了吗?好象没有,是属于教委/教育局的(可能有相当一部分还没明晰的)。其他如集资办电站、修公路等等的问题,恐怕也和这差不多的。
二是财政制度问题。我在城市里工作多年了,就基本没有见过城市人要自己集资投入基本建设的,城市电网、通讯网、学校、医院等等都是国家建的。而在农村呢?这些基本设施,主要是农民集资或者“以工代赈”建起来的,虽然政府有财政补贴,但那比例有多少呢?同样作为国民,城市人和农村人在财政资源的占有方面,标准和水平,是很不一样的。
三是社会保障问题。确实,目前的我们社会保障制度也还没有完全覆盖所有的城市人口,对于占全国人口差不多七成的农村人来说,现在来谈社会保障似乎更是望梅止渴了。我们只要看一看我国现有社会保障体系的有关法律法规就不难看出,这些保障基本是不覆盖农民和农村地区的。就是1998年以来中央政府的“两个确保”,也不关农民一点事。同样是劳动者,近6亿的农村劳动者并不能依法所享有和企业职工、政府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从业人员平等的社会保障权益。
四是税收制度问题。虽然我们很高兴地看到党和政府最近在给农民“减负”方面作出了承诺并采取了相关的措施,但是,在给城里人不断提高征税起点的同时,我们并没有看到对农业劳动者的相应规定。正如刘正山的文章所说的,“减负”也只不过减点负担而已。我是城里人,假如我的工资收入达不到征税起点,我是可以不缴税的,但农民兄弟因为自然灾害没有收成了,可以不缴税吗?
五是教育和医疗制度问题。这个或多或少跟社会保障制度有些相似。虽然义务教育是覆盖了农村的,但目前的农村教育危机是有目共睹的,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不合理的制度问题,我也就不多说了。至于医疗制度,从资源总量的占有来讲,绝大部分还是集中在城镇的。人口“五普”的数据显示,农村的老龄化问题比城镇更为严重!现有的医疗制度如果不做适当调整,要建立和谐社会恐怕是很难很难的。
六是就业制度问题。农民是不存在下岗问题的。所以,失业人口的统计不包括农民,自然,也就没有再培训或者再就业的问题。好不容易进到城里成带“工”字的农民工,失业保障跟他们也还是没有关系的。
七是户籍制度问题。现有户籍制度当然不仅仅对农民产生负面影响,但在很大程度上也强化了社会对农村和农民的歧视。最近关于户籍制度改革的呼声也很高,有的省份已经出台了响应的改革方案。我就不再罗嗦了。
八是代表制度问题。这个问题十分敏感,我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说说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我国的根本的政治制度。但历届的代表大会,从中央到地方,我们的农民代表占百分之几?就全国人大来讲,从第一届到第十届也不过5~9%(当然第四、五届超过20%是特殊情况),而在县一级,却连5%都不到。按理来讲,现在还不改成“市”的县多半是以农业生产为主的,但农民在人大代表中的比例却如此之低!
三农发展与制度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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