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川:中央政府啃“简政放权”这块硬骨头的背后


 
“要弄清楚整体政策安排与某一具体政策的关系、系统政策链条与某一政策环节的关系、政策顶层设计与政策分层对接的关系、政策统一性与政策差异性的关系、长期性政策与阶段性政策的关系。”讨论国务院“简政放权”的话题,有必要去回顾习近平总书记之前发过的誓言与其欲表达的国家意志:“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篇大文章”,“我们这一代共产党人的任务,就是继续把这篇大文章写下去”。瞭望杂志在援引习近平这一誓言时,亦称,善于把握大势,运用底线思维,着力质量效益,保持调控定力,深化改革开放……习近平同志关于经济工作的这些重要论述,只要坚持不懈地贯彻下去,将为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顺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打下坚实的基础。
最近,习近平又在为期5天的省部级主要官员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专题研讨班结业时,阐述了“要弄清楚整体政策安排与某一具体政策的关系、系统政策链条与某一政策环节的关系、政策顶层设计与政策分层对接的关系、政策统一性与政策差异性的关系、长期性政策与阶段性政策的关系。”
媒体观察,按惯例专题研讨班开班式由中共政治局常委悉数出席,总书记讲话。与往年略有不同的是,此次研讨班期间,还分别由李克强、刘云山、张高丽三位政治局常委,以及汪洋和孟建柱两位政治局委员作报告,创下了历次研讨班讲课人的最大阵容。此在中国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看来,“深改小组”领导悉数出席,是中共“为全面深化改革做出铺垫和布局”,以在即将召开的全国”两会“中,将全面部署深化改革的重大决策上升为国家意志。之前的2012年,习近平总书记上任之初,亦在广东考察时说,“要坚持改革开放正确方向,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不失时机深化重要领域改革”。
有了习近平表达的国家意志,与上述誓言垫底,再来讨论中央政府去啃“简政放权”这块“硬骨头”就简单的多了。虽说中央政府进行“简政放权”,势必会触动一些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但中央政府只要向反腐打黑那样,敢于硬碰硬,势必会受到全社会的支持,即使出现了一些背靠“大靠山”,由政法干部向其提供武器装备,在地方“武装”自己的刘汉那样的既得利益者,和一些对改革有抵触情绪的人,各项改革,包括国务院进行的“简政放权”,也势必水到渠成。
据此间媒体观察,国务院日前向向社会公开国务院各部门目前保留的行政审批事项清单,以锁定各部门行政审批项目“底数”,接受社会监督。数据显示,除了国务院议事协调机构外,75个国务院部门中,有47个部门公布了目前保留的行政审批事项,占总数的62.7%。国务院日前决定,向社会公开国务院各部门目前保留的行政审批事项清单,以锁定各部门行政审批项目“底数”,接受社会监督。数据显示,除了国务院议事协调机构外,75个国务院部门中,有47个部门公布了目前保留的行政审批事项,占总数的62.7%。这47个国务院部门共保留了1031项行政审批事项。
对于这次“简政放权”,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称,要“把错装在政府身上的手换成市场的手”。中间的舆论也观察到,在这75个部门中,包括发改委、财政部、教育部、国税局等近50个部门,已经在各自的官网上,均挂上了诸如题为“某某部公开行政审批事项目录”的目录,各个部门所具有的权力职能,清晰可见。亦此,观察者称,这是中央政府首次晒出“权力清单”、亮出“权力家底”。也是李克强履新之初约法三章“将国务院各部门1700多项行政审批事项减少1/3以上”的兑现清单。
在许多人年来,各部门“权力清单”瘦身情况大致符合民众预期,比如国家铁路局,自2013年铁路实行政企分开,先后取消11项行政审批事项,目前仅保留8项,取消项目约占6成;又如体制改革的重点部门文化部,2013年对原有13项行政许可审批项目取消3项,下放6项,保留4项,取消和下放的项目比例占69%。当然也有意外,在47个部门中,一向被视为清水衙门的国家林业局就以76项保留行政审批项目位列第二。
对于此,南方都市报认为,一般说来,权力大影响大的部门审批权越多,所以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应主要针对这些部门,而事实上,一些常被忽视的部门所掌握的审批权也多得惊人,权力之繁杂,渗透之深,所谓全能型政府模式,由此可见一斑。鉴于此,当前的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必然是全方位的,在深度和广度上都应有突破,无论部门属性如何,影响怎样,都须按照改革的要求来执行。李克强总理去年9月提出的行政审批改革“两个凡是”就说:凡市场机制能有效调节的事项,不再设定行政审批;凡可采用事后监管的不再前置审批。
据该报坦承,新一届政府发起的行政审批改革可谓力度十足,李克强在他的第一次总理“两会”记者招待会上承诺,本届政府将削减1/3以上的行政审批事项。去年5月,国务院取消和下放一批行政审批项目等事项,共计117项;本月中旬,国务院印发《国务院关于取消和下放一批行政审批项目的决定》,再次取消和下放64项行政审批事项和18个子项,重点取消生产经营领域相关的审批事项,此外,像基础电信和跨地区增值电信业务这类备受关注的领域也开始改革。如果注意到行政审批改革的历史渊源,就不难看出此轮改革的意义,一个经历了计划经济体制的社会,在确立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之后,行政审批改革也将进到一些具体且关键的要素环节。改革摊子越来越大,所涉及的政府部门和权力越来越多,考虑到当前面临的困难与挑战,在推动改革的过程中,既要注意总结成效,还要呈现问题,尤其要警惕的是改革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反复甚至倒退现象。
这次公开“权力清单”,主要依据的是各部门目前保留的行政审批事项,它们间接反映了改革的阶段性成果,当然,清单的价值显然并非局限于此。清单“锁定各部门行政审批项目‘底数’,接受社会监督”,更像是一种承诺:政府部门享有清单列出的行政审批权,但滥用清单之外的任何“审批权力”都属违规,都意味着改革失信。公开“权力清单”,意即通过公开审批权存量,引入社会监督,从而防止出现审批权增量现象。国务院希望通过此举督促各部门落实改革,这在当前的改革中确有必要。行政审批权背后有着太多的利益关联,地方利益、部门利益相互交织,已经成为改革的主要障碍,像改革后放掉的权力慢慢被收回的现象早已是司空见惯,有专家表示,当前的行政审批制度改革过程中普遍存在“家底不清”的问题:简政放权常常是这边减、那边增,取消和下放行政审批事项甚至变成“数字游戏”。能否把改革落实并延续下去,已经成为改革成败的关键。今后改革不仅要拓荒,还要巩固阵地,监督改革的落实,“权力清单”的主要价值即在于此。
笔者赞同南都的这种观点。“简政放权”,是“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的必由之路。别看之前许多地方政府网站,早把从市长到部门机构的职能所在,行政审批事项,涵盖其中。但从具体落实的角度看,之前的所谓“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的说法,还非常的原始,只停留在口头上。婆婆仍旧是婆婆,媳妇还是媳妇。
抑或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观察者才在从个中看到与以往的不同。首先在中央政府层面,是政府“简政放权”着力经济转型、“把错装在政府身上的手换成市场的手”(李克强语)的实际动作;是李克强履新之初的约法三章“将国务院各部门1700多项行政审批事项减少1/3以上”的兑现清单。而从公布内容来看,审批事项大幅缩减,设定依据具体明确,审批对象一目了然,企业、单位乃至一般大众,均对相关部门的权责所在,明确权力的边界,对权力“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有更为清晰的认识。前者,体现出政府的公共服务属性。后者,有利于公众对权力的监督。
据此,有观察者称,行政审批本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最高时多达4100多项。重重关卡不仅损害了效率、禁锢了市场活力,更严重的是,审批权常常被异化为盖章特权,极易形成行业垄断,并给权力寻租以可乘之机。拿最近被查的陕西省政协副主席祝作利为例,其被调查内容之一就是其主掌陕西发改委期间,手握上百亿的资金审批权,几乎每天都有项目审批。眼下的这场行政审批改革,从取消的事项数字,到事项内容,一般公众或许难以感知变化,其效果如何,也只能在未来的实践中检验。“权力清单”表明,改革正在逐项启动。
这种压缩权力空间,释放了改革红利的举措,也必然触动利益集团的既得利益,这是在啃改革的硬骨头。另外,一些事项撤销审批后,还需有与之相关的法律制度加以规范,换言之,没了审批,监管要跟上,不能形成“一收就死、一放就乱”的非良性循环。(文/梁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