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三子严琥与台湾林家小姐林慕兰的婚事(《严复的一些史实》之三十七)》


严复三子严琥与台湾林家小姐林慕兰的婚事 
严孝潜
—)严复在北京为三子严琥订亲
关于严琥的婚姻事,在严复的日记中可以看到,最早提出的是严复的长子严璩。严复在1914年3月7日的日记中记有“得璩函,言琥姻事。”当时严琥在清华予科上学,时年18岁。严璩在天津任长芦盐运史。
严璩在1909年去福州任财政监理官期间,对台湾首富林家的情况非常了解,遂写信给严复,就严琥的姻事,提议严复向林家提亲。严复在时隔近半年后,才於1914年8月31遂向陈宝琛提出,请他为严琥执柯,并将严琥的生辰八字和照片交给了陈宝琛。当天在严复的日记中记有“弢庵(陈宝琛)来谈,付以琥之八字、照片。”
但在这之后,陈宝琛方面,毫无消息,如石沉大海。一直到四年以后的1918年。
1918年春,严复以“清风徐来”四字为韻,赋梅兰竹菊,与严琥同作有《効西崑体与琥同作》诗四首:梅得清字、得风字、得徐字、得来字。并遍徵北京友人赓唱,一时和者百余人。
严琥自已单独也作有梅花诗一首唱和,并被评为咏梅压卷。当陈宝琛看到严琥的詠梅诗后,认为严琥才能出众,遂主动向严复提出愿为严琥执柯,将时在福州,他妹妹的女儿林慕兰说合给严琥。
    林慕兰之父林尔康,是台湾钜富,拥有大量田地财产,其母即为陈宝琛胞妹。林慕兰其父早亡,其母带两个儿子回福州在城内杨桥巷居住,长子熊徵,次子熊祥。当时,福建省对日本借款,日政府经常指定由林熊徽熊祥兄弟供给,是当时福建“外债”的大债主,富之一时。
7月11日,严复写信给熊纯如讲:“仆刻所忙者正皆儿女婚姻之事,三小儿已定台湾林家,即于本阴历初九过庚,议于中历九月后赴闽招赘,届时鄙人当与同行,察看故乡情形,如可终老,即当从此还山,不复问人间事矣。但闽省近日兵燹之厄与赣相同,如不可归,即当复出,则携眷所居,非津即沪。沧海横流,不得不托庛异族宇下,言之岂胜慨然!……”
1918年7月16日,严复为三儿严琥和林慕兰的婚事过庚。完成了今年严复的一个心愿。
 
二)严复送三子严琥回闽娶妻
1918年12月9日,严复为给严琥成亲,回到了离别二十五年的故乡福建省福州市的阳崎。
    12月11时在闽候(现福州)螺洲家中的陈宝琛之子陈几士(懋复)闻讯,特来阳歧看望严复,相商有关严琥结婚大典时宜。当时福州治安情况甚乱,福建督军李厚基特派水上巡警到阳岐严复住处担任保护工作。严复在今天的日记中记有“陈几士来。水巡警余商森来。” 
 12月16严复到阳岐下岐的玉屏山庄,察看长子严璩1909年在福建任职时,所典到的一座房子。准备“赶行缮茸洒扫”以供严琥结婚时用作新房。
12月`20日(十一月十八),今天是约定给林家送日单(聘礼)的日子,严复在给诸儿信中提及“拟以二百番侑柬,其纳采奠雁之敬,则折钱捌百员,同一毡条包送去。”
严复在今天的日记中记有“送林家日单。晚,林家回蜡台一大对,面两盘,并礼饼、鞾帽等一百元。”
严复从几士处得知林家嫁妆丰啬,迎娶当日,拟调兵警护送,从新娘家福州城里阳桥巷到新郎家南台岛乡下阳岐,沿途20多里路,其中有近半是田畦莽苍之地,严复怕途中不安全,遂在12月23日写信给陈几士提出“届时但取目前应用之物作送前来,而未上道者,用题名列单诸法代表,不妨亦置杠中送来敞处,凭以发佽,如此则与领物正同,但省道中一番危险而已。”
12月24日(十一月二十二),今天是为严琥结婚安放新婚用床的日子,新
婚用床是传统旧式木制的,三面围屏,床顶有盖板,正面两侧有雕刻,富丽堂皇,价值160元。
严复在今天日记中记有“琥娶妻安床之日。床值160元。”
    12月27(十一月二十五),今天裁缝来为新床量制蚊帐。
1919年1月1日(十一月三十),严复今天为三子“琥在阳崎玉屏山庄娶妻,台湾林氐。
当天阳岐“天雨,然亲友至者不少,约三十席。”当时居住在阳岐的严姓
族亲不过十几户,几乎全都来了。
   
台湾著名作家、严复的孙女严停云(笔名:华严)在《吾祖严复》一文中,描术了当时迎亲的一些情节:“祖父在阳岐的‘玉屏山庄’里等著父親到福州城内楊桥巷去迎接新娘子。杨桥巷那儿,父亲陪母亲向挥泪不已的我的外祖母磕了头,大队人马这便笙筲鼓乐、浩浩荡荡的簇拥著花轿一路的向著阳岐乡迎神赛会般的游行著来。進了严宅,母亲像跌入另一个极其陌生的世界,脑子里迷迷茫茫的,只是哭,只是伤心离开娘亲的怀抱和娘家的窝。见了祖父磕了头后一切如何,人说玉屏山庄里摆开了三十一席喜筵,母亲却是全不知,倒不是日子久了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