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新区是城镇化的重要载体。但城市新区绝不能超越发展规律,搞情景设置,三月怀胎,未来某年城镇化率要达到多少多少。国家发改委一个课题组的调查显示,12个省会城市规划了55个新城;144个地级城市要建200个新城新区,161个县级城市中有67个要建新城。从已建的城市新区来看,成功者固然有之,空城鬼城也触目惊心。不仅大量占用耕地、浪费设施,而且累积金融风险和社会不稳定因素。
城市的核心是饭碗,捡烂菜叶子、喝巷道北风,人不成饿鬼也会成野鬼。当前世界金融危机还在纽约街头老牛熊样,国内产能过剩却若无其事大摇大摆。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化解产能严重过剩矛盾的指导意见》指出,产能严重过剩行业仍有一批在建、拟建项目,直接危及产业健康发展,工人下岗失业,甚至影响到民生改善和社会稳定大局。如果是这类产业甚至是楼堂馆所主导的城市新区,投资率上去了,GDP也高推了一把,但政绩和民心却最终丧失。
十八届三中全会15项主要内容,其中1项就是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包括加快户籍制度改革,全面放开建制镇和小城市落户限制,有序放开中等城市落户限制,合理确定大城市落户条件,严格控制特大城市人口规模,需要各地在城市新区建设中多考虑问题和风险,科学地把握好发展规律。
问题和风险是制约因素和条件,有的还是生命线,就像十字路口的红灯。已经造成的雾霾、水土污染等环保突出问题,发展制约的交通拥堵、医疗和教育资源不足不均衡等制约因素,就是城市城市新区需要首先面对和解决的,有的无法解决,就需要充分考虑其约束的瓶颈障碍。一句话,必要性还得考虑可行性。
而发展规律的把握则是科学性的问题,是发展方式和效率效益、效果的考量。可操作性还必须可经营性。有人笑言,中国人没有什么干不成的,但是否干得好,干得智慧,恐怕需要总结提升。几个月竖起一栋高楼,十几年又摧枯拉朽地推掉,甚至不推自倒,这种可操作性不要也罢。
传统的以我为中心摊大饼、抱团式的城市新区发展模式,事实证明已经造成严重的城市病。比如交通,一环、二环、三环,你就是100环,要到中心的人还是得到中心,拥堵不可避免。因此,系统性地规划设计卫星城市、新区组团、新区与产业、生活及公共服务配套,加之主副城市和城区之间的快捷立体通道,就是需要因应而思的新模式。
更高的要求则是生态环境和人文内涵。不仅仅是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也不仅仅是空气质量、噪声及光污染等环境标准,还包括人口性别比配和年龄梯次的分布与流动性,这些需要有产业结构的优化与生活范式的融洽。而城市群、城乡一体化、分区布局、点线面建构、建筑物形态、大的色调及小的细节,更是城市新区需要谋划的科学系统。
改革和体制机制创新方面,城市新区需要完善外在的激励与制约、内在的基础与动力,发挥科学决策的政府主导作用,同时引导和规范市场的决定性方向,更要体现以人为本和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