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中享受街景

喻建国

“上海中心气象台2014年8月24日22时22分解除暴雨、大风预警信号：据最新气象资料分析，目前本市的降水已明显减弱，本市暴雨黄色预警信号解除；据最新气象资料分析，目前本市风力已明显减弱，本市大风黄色预警信号解除。”此时我已在家中，把全湿透的皮鞋做一些抹干处理，把全身湿透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放进待洗的储物桶中。两小时前，开车回到858，放下妻，我去找停车车位，小区中已经一个车位也没了，到小区外的路边找空车位，居然也没有了，只得把车开往433，把车在地下车库中停妥，拿出车中储备的大伞，准备回858，刚跨出433小区的大门，停歇下的暴雨突然又掀起了威风，就在我撑伞的一瞬间，我已经被淋了个湿透，沿着人行道走了十多步，人行道已经像一条急速的溪流，我的皮鞋立刻进了水，而且顷刻之间已被灌得满满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躲雨了，当然伞还得撑着，我的裤袋里还有两个皮夹子，一只手机，可不能进水。雨势越来越猛，路上的水势也是水涨船高。阵风把伞吹得一会喇叭，一会复原，雷电从宇穹直劈而下，心想要是大电流流过我身，倒是去得挺痛快的。路上没一个行人，平时这车水马龙的街道变得十分空旷，过往车辆行驶得极慢，实因车辆的雨刮器来不及刮，司机看不清路面情况。人行道的边沿旁，全是一条条急速的溪流，不是潺潺流水，而是哗哗流水。从433走到838公交车起点站平时只需走十分钟，这下可就走了近20分钟。

恰有一辆838在站上候客，赶快加速，绝不能在我没上车之前让车开走了。登车一看，就我一个乘客，选了一个我习惯的座位坐下，拿出裤袋中的手机，把表面的潮气用手不断加以抹干，再从后裤袋中掏出两只皮夹子，仿照处理手机的方法，加以处理。在车上坐了六、七分钟，这时车上乘客有五位了，司机上车，在几秒钟里，车就上路了。

车子当然是开行得极慢，到曹家渡，我下车，雨势和风势均已减弱，街上行人还是极其稀少，走在街上觉得其味无穷，街灯都为我开放，灯火广告全为我展放，这座世界上著名的城市在刚刚经过暴雨的洗礼后，现在显得洁净无比，人行道街沿下的溪流消失了，路面光湿湿的，光在其上反射，更显其亮堂。虽然身上的湿衣服把我裹得紧紧的，但是我还是放慢脚步，享受着特殊的街景。

人生能有几回可以这般享受，我的脚步每踏下一步都从皮鞋里冒出一阵水被挤压的声响，叽咕叽咕的，跟随着我匀称的脚步，像一种节奏的伴衬，我好像走在舞台上，演绎着一部人生名剧的片段。

回到家，妻正在收看电视节目，一边饮用着牛奶，她睡前经常要饮用牛奶，见我湿漉漉的进来，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