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节也是白露节,“白露前日雨,稻得一分”,我们都希望别下雨。
我和两位弟子蒋龙和春男(一个是去年前妻脑淤血去世,一个是今年老母去世,我是今年大姐去世)约好上坟回来聚一聚。
祭事办得差不多的时候,乌云翻滚,竟然下起雨来了。办完祭事的我和春男先到,蒋龙在火葬场已遇到雨了,得亏他们去的早,没挨上大雨,可全身湿透。
仨人面带抑郁,好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
雨越下越大,骤雨变滂沱,街面上扬起了瓢泼般水浪。
春男开言,“雨是天之泪,为死去的亲人哭泣。”他怀念死去的老母。
我说,“雨象包青天,专门惩罚那些不孝之子。”我痛恨为钱财而丧尽天良的孽种。
蒋龙却说,“雨是遮羞布,在火葬场上,不管你孝与不孝都挂满了泪痕。”
大家愕然。
是啊,当今世态炎凉的世界里,有的人真心哀痛,有的人兔死狐悲,对善良的人来讲谁有空分辨其真伪呢!
我说,不管你怎么说,
雨,荡涤着污垢的肮脏,沉淀着浮沉的张扬;
雨,清除着尘封的寂寥,激励着活人的希冀。
春男说,
雨,洗礼着心灵的纯正,唤醒着童心的复归。
蒋龙说,
雨,缅怀着故人的情怀,鼓舞着儿女的朝气。
蒋龙说,我特别鄙视看金钱结婚的人,我的故妻为了生活竭尽全力了,房子买好了,孩子考上重点高中了,她却先走。你说,一场大雨,它覆盖的那么大面积,它能看到许许多多了,它也能看到在草原上的野马匹配,它们考虑金钱吗? 牝牡相得就行了!
我十分怀念我的妻子!
据说,他的妻子得脑出血动大手术,终于不能复醒,临终时他大声哀求不要死,昏迷中说不出话,她两眼泪千行,两道眼泪就是她的遗言。
说着说着,这一英俊的男人眼里流出悲痛的眼泪。
我们几个也好顿难受。
……
啊!中秋的一场雨,竟然那么特别!她不同于春天的及时雨--“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不同于夏雨的滂沱瓢泼--“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也不同于秋雨紧跟着落叶--“秋雨梧桐叶落时”,“落叶满阶红不归”。今年的中秋,是在夏季的端倪上迎接的,我们几个这么一唠,中秋的一场雨简直是天人合一的标本了。
雨过了,天晴了!
我们正等待中秋的月亮喷薄而出,我们几个约好晚上一起赏月,到时痛饮一杯, 长吟“向苍穹,把酒酹千杯,圆秋月(我的满江红·豆满江)”而说声再见了。
圆秋月,其意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