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简称“鄂”真正原因寻绎
1958年,羊子山出土了一簋一尊,尊铭为“噩侯弟季乍旅彝”,现藏上海博物馆。此外,上海博物馆还藏有一件卣铭为“噩叔乍寳
彝”。
1975年,安居羊子山出土了一件铭为“噩侯弟厂季觯”的青铜器。
1976年,羊子山出土一件青铜单鋬尊,铭为“噩矦弟 季乍旅彝”。
2007年,羊子山编号M4墓地出土了一批十分珍贵的青铜器,器类有方鼎、圆鼎、簋(gui)、甗(yǎn)、罍、盉(hé)、盘、提梁卣(you)、尊、斝、觯(zhī)、爵、方彝共27件,14件有铭文,其中一件兽面扉棱方彝盖内有铭文“噩矦乍厥宝彝”7字;一件罍的盖内和盘的内底均有铭文“噩矦乍旅彝”5字。一件鼎盖内有铭文“噩中乍宝
彝”6字。圆鼎和甗的口部亦有“噩矦”字铭。根据墓葬形制、器物特征和铭文分析,应属西周早期鄂国公室墓,甚至有人推测为噩侯墓,年代相当于西周早期的周康王、周昭王时期。
不难想象,西周灭商后,周人曾令部分殷商旧诸侯四处迁徙,形成新的政治格局。这从今随州境内出土的曾国和噩国青铜器可知。西周初年,汉东地区存在噩(鄂)国。这个噩国应是臣服于周的商代旧有方国。当然也不排除西周建国,噩侯拥护新政权重新获得册封的可能。
西周初年,噩国与周王室的关系是很好的,并与周王室保持着宗主关系,成为周王朝控制南夷、东夷诸方国、部族的重要据点。据《噩侯驭方鼎》的铭文记载:周王南征角夷,自征地返回到祛的地方,噩侯驭方献礼并宴享周王,又陪同周王行射礼。周王亲自赏赐给噩侯玉、马、矢。驭方拜谢周王,并作此宝鼎,留给子孙后代。
约公元前9世纪,周王室日渐衰弱,噩侯驭方乘机率南夷、东夷之兵,进攻周朝所属的中原南部和东部地区,一度进至“历内”,周王室为之震动。周厉王命精锐部队西六师、殷八师(王室军队)征讨,却未能很快获胜,故又命令武公派遣禹率百乘之师(包括兵车百乘、甲士二百、徒兵千人)前往督军助战。经武公亲军奋力冲杀,王室军队辅助进攻,最终俘虏噩侯驭方,平定噩国。
这从宋代和1942年陕西扶凤出土的两件形制、铭文基本相同的噩国青铜器《禹鼎》铭文:“呜呼哀哉!用天降大丧于下或!亦唯噩侯驭方率南淮尸(夷)、东尸(夷)广伐六或、东或、至于历内。王乃命西六师、殷八师:‘扑伐噩侯驭方,勿遗寿幼’。肆武公乃遣禹率公戎车百乘,斯驭二百,徒千。……禹以武公徒驭至于噩,敦伐噩,休。获厥君驭方。肆禹有成,敢对扬武公丕显耿光。用作大宝鼎,禹其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可知。
噩国被灭后,被肢解后成为东鄂和西鄂。其中一部分南逃,成为后来楚国的东鄂土人,一部分北迁,后来成为申国的私属,也就是申国眼皮之下的西鄂。还有一部分噩族人连同部分国土被曾国兼并。作为噩国的邻国曾国,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这场冲突,其经过不得而知,但从曾国国祚得以延续事实,表明曾国取代噩国成为汉东大国。西周晚期曾国的中心一度迁徙至安居一带。
今安居遗址有方形夯土城圈。内城南北长约190米,东西宽约170米,东、西、北三面墙基保存较好,部分墙体高出地面近1米,基底宽约10米。南部城墙被民房占压覆盖。东、北城墙外发现有护城壕沟,宽约10米。北面今地表2米以下发现有护城壕淤泥。外城大都已毁弃,只在内城外西北方向一千米处发现有多处夯土,判断为外城基址。城内东南角有一处夯土台基,西北部文化层厚约0.8米,城内还采集到春秋至汉代的遗物标本,同时在城址的西部和北部,发现有包含汉瓦的地层和汉墓打破城墙的情形,说明该城在春秋前后曾长期使用,进一步判断为古代噩国或稍后曾(随)国都城遗址。至于噩”简化为“鄂”发生在战国晚期。
值得一提的是,安居镇据《随州志》载:因“宋时此地建有长庆寺,自宋历元、明为兵火所不到,人以长庆为福地”,来此附籍者日增,取“安居乐业”命名,故名。明成化年间已成集,极盛时有9街18巷,铺面560间,庙宇、教堂20多处,多毁于1938年。
(潘世东转载于彭鲁的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