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苗实:紧接着上一句,中国的科学技术继续落后,就是由于学生.老师和ZF的位置没摆对,存在非常严重的政府扭曲老师和老师扭曲学生的双重扭曲现象。也就是说,体制有问题。如果体制真正变好了,学生.老师以及科技人员的积极性得到充分调动,创造性得到充分发挥,那么,中国才真发展。
242.苗实:WJB先生强调,学术研究要鼓励争鸣,因为只有争鸣才能激发批判思维。批判思维是现代社会不可缺少的精神状态,是一种独立思考精神。我看,如果体制不变,激励不变,什么百家争鸣,批判思维,以及独立思考精神,难上难。
243.苗实:WJB先生主张,要尊重个性,一个没有个性的社会是没有生命力和创造力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能否繁荣昌盛,关键在于人民群众中蕴藏的巨大创造潜力和独立思考精神能否得到发挥。要我说,张扬个性离不开自由平等的环境,而自由平等的环境就需要推行宪政,让政府安分守己,即政府坚决不捣乱,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244.苗实:WJB先生认为,一个普及科学的民族,才能真正摆脱愚昧和迷信;一个崇尚科学、具有科学精神的民族,才能真正有生机和希望。据我观察,网络上有不少具有无私奉献精神的思想启蒙的承担者真正需要国家政策给予一定扶助。而实际上令人担忧的是,这些人在政府眼里是无业游民,甚至是被严加防范的捣乱分子。
245.陆南泉:赫鲁晓夫想要同斯大林分手,但不同斯大林创建的制度模式分手。他虽同这种制度的创造者决裂,可是他崇拜由这位创造者所创造的世界。赫鲁晓夫在反斯大林过程中,虽也能感悟到战后新时代将到来,但他又无力自觉地把握战后时代转换的重要契机,深刻地变革斯大林留下的不能继续推进社会经济发展的体制模式。
苗实:我们中国都糊里糊涂那么多年,把国民经济折腾到濒临崩溃的边缘,何况老大哥?还有,为了实现计划经济,狠斗私字一闪念,把全国人民捆绑在一起去栽一颗摇钱树,殊不知,严重破坏了激励机制存在的基础,如此倒行逆施几十年,生灵涂炭无以复加,如果不是改革开放救急,新中国就彻底完蛋了。
246. 陆南泉:正如俄著名政论家阿尔巴托夫指出的,在勃列日涅夫时期,“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领导层中很多很多人仍然持旧的、斯大林主义观点。他们要在任何一个别的社会政治体制下为自己寻找一个位子即使说不是完全不可能,那也是很难的。这些当权者除了往下面贯彻‘上头’的意旨外,不会做任何其他事情。”在上述条件下,在苏联社会“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局面。只要最高领导一停止施加压力,使社会实现非斯大林主义化的种种努力,整个社会意识形态和社会设制几乎无须下达新的补充指示就会自动恢复原状,就像被按倒的不倒翁一样,只要手一松开,它马上便直立起来,或者像自行车一样,如果你不再用脚蹬,它就向一侧倒下去。”所以,正如有人指出的:“断言我们似乎告别了斯大林主义,此话说早了,太早了。”
苗实:一个久病的人想恢复健康都那么艰难,甚至有时候几乎不可能,何况如此庞大的一个国家?这就如同一台生产好的机器,它的功能已经设定,根本无法改变。如果实在要做重大改变,就必须重新开始,另行设计,再生产一台功能全新的机器,而这样的工作谈何容易?
247.苗实:胡绳先生曾经说,苏联社会主义崩溃不是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和原则的失败,而只是社会主义的一种特定模式即斯大林模式的失败。我看,这个说法在中国目前这个历史阶段还有适合的地方,不过,以后怎样,就真是不好说了。当然,效率优先,兼顾公平,或效率加公平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能够做成功的话,中国人就再幸运不过了。
248.苗实:陆南泉先生认为,苏联时期对马克思主义持教条态度,一味排斥市场经济是错误的;叶利钦执政时期的市场经济万能论,根本排斥国家对经济的调控,把国家必要的、正确的宏观调控说成是官僚行政的干预,也是错误的。我看,中国的渐进改革虽然平稳一些,但是后遗症很严重。在这个意义上讲,一旦得上了中国病,想治愈,相当艰难,而这就是中国的现状和麻烦。
249.苗实:陆南泉先生指出,从分析苏联时期的经济改革与俄罗斯时期经济转轨实践表明,中国要深化改革,使改革顺利发展,既要反对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又要反对对西方经济理论的教条。要我说,坚持实事求是,摸着石头过河,应该自始至终坚持。但是,不能太小家子气,看不清世界大势。
250.胡绳:20世纪的历史经验,并不证明社会主义制度已经灭亡,但的确证明社会主义制度必须改革。在20世纪大部分时间通行的社会主义模式并不是唯一可能的模式,随着世纪的更替,新的模式正在促成社会主义的更生。
苗实:在中国进行社会主义探索,我原则上并无异议。只不过,希望不要仅仅就中国看中国,而要就世界看中国,让中国顺应世界潮流,真正融入世界。
251.WJB:领导者应有听取和包容不同意见的雅量,不要轻易把不同意见说成噪音、杂音,而应善于从不同声音特别是批评性意见中汲取智慧,因为批评性意见可以使我们头脑更清醒,更加重视那些容易被忽视的问题,有利于避免决策失误。
苗实:除了传播知识之外,知识分子的另一天职就是品评形形色色的政策,尤其是社会科学界。也就是说,凡是有担当的知识分子,普遍有一个偏好,即以自己的学识为政府建言献策。当然,其中不免有批评。而这个时候,我们的决策层就要听得进逆耳忠言,广纳善谏。当然,恐怕也有个别官员,既无定力,又无宽容,把不同意见当做噪音。
252.苗实:现代经济理论有前沿,同样,中国经济问题也有前沿。而且,在这两个不同的前沿阵地上,都活跃着一批出色的经济学家。但是,在中国,由于现实上的迫切性,活跃在中国经济问题前沿阵地上的经济学家群体显得更庞大一些。
253.苗实:就中国目前的现状看,在现代经济理论方面成家立派的人比较罕见,而在中国经济问题方面成家立派的人相比就不是那么罕见,所以根据物以稀为贵的原则,前者就更容易受到推崇,尽管本质上讲二者根本没有高低贵贱的差别。
254.苗实:从本质上讲,中国还处在一个半黑暗的时代,仁人志士仍旧没有在同黑暗的战斗中取得决定性胜利。或者说,只是取得了阶段性小胜利,如果掉以轻心,就有可能退回到黑暗时代。所以,坚持不懈正是因为我们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坚定信念。
255.苗实:中国正在改革,而不是革命。不能搞暴风骤雨式的强制运动,而只能进行零敲碎打式的渐进实验。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向前走。在外人看来,虽然我是一个走极端的人,但是对于极端理论和折中理论,我个人从理论付诸实践的层面上讲更倾向后者。当然,如果只是探讨学术,我肯定热衷极端理论。
256.苗实:为什么像我这样走极端路线的人偏偏却倾向于折中的理论呢?因为,我个人走极端,如果出现重大失误,还有家庭和社会来补救。而整个社会如果迷信极端理论,抛弃折中理论,走偏了陷进去,其后果不堪设想,譬如十年文革。
257.苗实:中国改革徘徊不前,正是需要有话语权的经济学家勇敢站出来说真话加以推进的时候,而备受推崇并被大家寄予厚望的林毅夫先生却无忧无虑地大放卫星,这种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古训置于脑后而不顾的异常表现着实太令人失望了。为什么如此讲呢?简而言之,尽管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三十多年,但是经济关系仍旧没有完全理顺。更加让人不安的是,尘封已久的政治关系.社会关系和文化关系由于无法适应全球化大趋势或向现代文明转型的需要而呈现紧张状态。所以本质上说,鉴于政治系统.社会系统和文化系统缺乏应有的缓冲余地,以致于中国经济系统本身的抗冲击能力非常脆弱。这样一来,愈发显得改革任务艰巨,迫不及待,特别是在西方金融危机还振荡不止的外部环境下。也就是说,没有改革的切实推进,中国发展动力的持续性至少是值得怀疑的事情。当然了,改革是一种深层次探索,肯定有一定的风险。如果应对不当,不要说十年高增长,就是三五年也未必如愿以偿,而二三十年的高增长就更不可想象了。进一步说,这种预测如果实现,主要还是依赖于成功的改革,而不是预测者的精明。况且,稍微有点数学基础的人,谁都可以这样不栽桃树只摘桃子,做一些无关痛痒甚至空洞无物的类似预测。我想,作为一位名副其实的经济学家,没有一点批判性,专拣好听的话讲,不能不让人觉得其有迷上惑下混淆视听的嫌疑。
258.魏加宁:过去5年最大教训是错失改革良机!今后10年中国面临的最大风险就是不改革。老实讲我们现在许多成就其实吃的是小平南巡讲话和90年代宏观配套改革的老本儿!今后改革需要危机意识但不能完全被动依靠危机来推动。有些危机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比如说社会危机,等爆发时再推改革就太晚了。
苗实:旧体制有强大惯性,如果没有改革的全面深化,新体制就无法真正确立,更不要说什么真正取代旧体制了。当下,新旧体制并立,各种矛盾交织,甚至出现不少无法调和的矛盾。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拖延或推迟改革,就是推卸历史责任,而且,对勤劳善良的人民群众无法交代。
259.经济半小时:中国经济目前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许多传统经济理论的分析范畴,随着经济体制改革步入深水区,一些结构性问题对经济状态的决定性影响越来越明显。如果要解决经济运行层面上的矛盾和困难,就必须找到底层结构中失衡或扭曲的地方,对症下药。这就像地质学家的研究领域已经穿透地表上的地形地貌,从板块中寻找地质运动的原动力一样。
苗实:不论稳增长,转方式,还是调结构,本质上与政府关系不大,甚至完全属于市场范畴。之所以中国政府老是讲稳增长,转方式,调结构,都是源于政府主导的这种发展模式。现在,各种问题的焦点恰恰在于政府过度参与,扰乱甚至破坏市场。这样一来,市场发育不起来,政府又不肯放手,以致于国富民穷。
260.经济半小时:经济发展,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更多地占有资源,不是为了对抗和博弈,不是为了造就漂亮的统计数据,而是为了提升社会整体福祉,为更多的人创造更幸福的生活。一个经济学家需要有良知才能称其为优秀,一个经济体也需要有担当才能称其为杰出。
苗实:如同经济学家以有价值的批评来展现良知一样,一个有担当的经济体必须实现包容性增长。只有如此,经济学家才能称得上优秀,经济体才能称得上杰出。
261.苗实:在我看来,经济学家有两个层次:首先是个深谙技术的手艺人,然后才是富于创造的艺术家。第一个层次需要师傅的指导和长期的训练,而第二个层次离不开自由的环境和过人的天赋。所以,成为艺术家比成为手艺人要难上难。
262.苗实:与美欧相比,中国长期处于转型的特殊环境下,多是出手艺人式的经济学家,而几乎没有机会出艺术家式的经济学家。因为艺术家式的经济学家是名副其实的大师,都是开宗立派的人物,绝对有资格成为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
263.苗实:美国已故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曾经说过,谁能正确解释中国改革和发展,谁就能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要我说实话,那就是四个字:言之过早。因为,中国在全面转型成功之前,处在追赶状态,根本不具备理论创新能力。
264.苗实:今天,听到一位坛友说,经济学基本上就是一门骗人的东西。我回应道,经济学多少还是有启发思维的作用。他坚持说,经济学太荒谬。我补充道,经济学是一块敲门砖,但是每个研究者敲门的方式和进门以后如何取决于自身。
265.苗实:北宋哲学家张载说过,人若志趣不远,心不在焉,虽学无成。我认为,其核心就是:专心,不要分心,然后,持之以恒,才能学有所成。回想我从学已有三十三年,能够有一点点小小收获,也就是无意间践行了张载先生的思想。
266.苗实:就目前看,经济学形式有两个阶段,即哲学思辨阶段和应用数学阶段。在中国,哲学思辨阶段已经完成,正在步入应用数学阶段。当然,这两个阶段究竟孰优孰劣,还不好说。或从本质上论,二者是经济学哼哈二将,难分伯仲。
267.苗实:中国改革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是迫切需要人为推动。为了促成改革,包括经济学家在内的各方面专业知识分子务必要担负起宣传员的角色,力争做好官员.企业家和民众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支持改革,或者至少不反对改革。
268.苗实:一遇通胀,就损害农民的利益;人为压低利率,损害存款人的利益;城乡分割,损害农民和农民工的利益;社会保障,损害底层老百姓的利益。当然,还有国有企业,高等教育,等等,诸如此类,都是老婆吃柿子,专拣软的捏。
269.苗实:中国证监会研究中心主任祁斌表示,在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的过程当中,正如李鸿章所说,船大难调头,船小好调头,对于小国家容易一点,但是中国是一个大国。我相信这一定是一个全方位的改革,也是一个渐进式的。当然,可能走走停停,可能进进退退,可能波折不断,
270.陈志武:对价格的任何行政干预都会导致不平等,都会扭曲利益格局,会打击一些群体,牺牲一些群体,扶植另外一个群体,支持另外一个群体。具体来说,利率就是很典型的工具,让利率通过行政的手段来制定,而不是根据市场的供求关系来定,定出来什么结果呢?比如说存款利率非常低,最后牺牲的是中国十几亿老百姓储户的利益。扶植的是谁呢?扶植的是国有银行、国有企业,包括很多的有权、有势、有关系的群体。
苗实:中国出现许多反市场的现象,都是有既得利益集团在从中作梗。再加上为数不少的民众不明真相,不知道团结起来争取自己应有的利益。这样一来,他们就更是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而这就是活生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