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泸县的区域文明意义刍议
这川南黔北川江上的古泸县是川南地位突出的,真正意义上的历史重镇。对泸县的这一历史地位,在当今这一味没脸没皮的替自己涂脂抹粉的年代里,相对于宜宾、茅台等周边城镇而言,强调一下泸县的特殊的历史地位和作用还是很有必要的。事实上,在近三千年前,川南黔北地区只有泸县、遵义以及犍为是为最重要的城镇,而宜宾附近的原僰国之首要城镇,作为文明滥觞集散地早已在远古之后就已烟消玉殒。
泸县是汉代川江中枢,是汉武帝按照传统产地及工艺集结地在此铸铁煮盐,以作为接济北方战事的后方军资大本营。在川蜀古代史的前端,川南地区的那一幅构成区域繁荣的古代建城史的图像迄今足有2600年以上。三国时的泸县是川蜀与南蛮之交的南大门,其在犍为郡幅员基础上,为整个汉代川蜀的安宁与富庶奠定了基础。唐代时,泸县是川南黔地广大区域之枢。至后蜀时则是富甲天下的川江中枢,其中经历了富甲天下的后蜀,直至壮阔的大宋代的到来。
泸县以富顺为汇集资薪之源头,以川江为通途,以白沙为川黔之川江航段的转口门户,以奉节为川鄂商埠与跨峡门户,遂形成长江流域三大区块之一:江南、江汉与川南的互动联袂,而这才是隋唐宋一体化时代中国南方繁荣的长江奠基石。
宋代的壮阔是史无前例的,也是空前绝后的;宋代的川黔更是长江文明及繁荣的源头,可人们普遍对此并没有起码的历史认识。别看宋代早期最早发明货币“楮币”(类似于交子)的城市是川西的成都,其实,在整个宋代的四川,真正使用货币进行贸易流通最为集中的地区仍然是川江上的川南。答案很简单,因为川南的川江两岸,才是出川货流的主码头,其作为出川贸易的川黔门户,当仁不让的成为古代交易的主区域场合。
现在回过头去看看历史,还是当初用银子稳当些,因为它至少没有可怕的泡沫。但把银子放在当铺里,然后又发出银票去,事情就变得不稳当了。谁知道这些银铺究竟存了多少银子?所发银票是否跟存银相符?银铺至少可以以存货抵押来超发银票,按存货的当初价值发放银票以增加流通收益。但这本身就是一块原本不存在的流通货币,它让货物所占压的货币,在货物不动的情况下,重新又在另类原因下流通起来。按照历史的脉络看,金融业向社会提供的金融便利是代价高昂的,那景象不是几个利息所能全然涵盖的。现代金融的风险主要表现在其必然超发的货币规模上,因为这世上本来没有的虚拟银子,经古代典当业的银票与现代银行的信贷与货币发行,而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跟古代踏实生涯相比,今天的人类早已被淹没在了金融泡沫的污水之中而难以得到善终。
古泸县的另一历史地位是南宋抗蒙时期的川蜀根本及成系统的军事要塞城池群的大本营。川西在金代时就因广元城的丢失而已在事实上不再设防,因而,川南泸县遂演变成为川蜀抗蒙正面主战场的桥头堡与核心主城池。正因为泸县抗蒙的英勇顽强,才逼使蒙哥汗在再三攻击不得要领之下转道川北,先后取巴中,蓬安之后再下合川,最后死在合川。其实,合川得以扬名于天下只是沾了泸县的光,也是合川的运气来蹬了使然,可当年真正扛起抗蒙大旗的川蜀大本营泸县却在默默无闻中被全世界的人没心没肺的给遗忘掉了。在重庆之合川已经享有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的名号之后,应当把联合国科教文卫授予合川钓鱼城的世界文化遗产与四川泸县一并分享,不然,对不起历史上南宋时期的川蜀官民,在那数十年里的英勇气慨与浴血抗战。
宋明以后,泸州川南仍是川江繁荣的源头,继续构成江南——江汉——川南的长江文明繁荣带,并直至清民之交的近现代的到来。从富顺至泸州,再至白沙的川江流域,及其附近的整个大川南,在整个近现代时期,仍创造了富甲一方的全国性大米仓及川资物产大西南集散地的响亮名号,区域繁荣的显赫名声一直持续到整个民国时代。
在抗战爆发的中期民国时代,川南成为支撑全国抗战的最后一块资源福地,它的存在为民族的存亡废兴作出了不可磨灭,但却少有人知晓的巨大贡献。没有以泸州为中心的川江流域,丰裕的物产,没有以富顺、自贡、泸州、白沙、江津为中心的大西南物产集散地,抗战陪都重庆在经济上及物资上无论如何是撑不下去的。仅抗战国军的军用燃料酒精(当时的军车及坦克所用燃料以及医用消毒剂皆为军用酒精)的70%产自白沙动力燃料酒厂,就能看出川南的粮食集散地是何等的重要。古老的泸州城在近现代史上,又一次发挥出它在南宋末年的抗蒙战争中曾发挥过的作用,即对长江流域发挥出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并进而透过长江影响全中国的历史性作用和地位。
老夏
2014.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