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萎靡多时的欧洲经济刚刚见到一丝复苏的微光,“法国版9·11”又给其当头一棒。11月13日,法国巴黎市中心发生多起枪击爆炸事件。对此,经济学家及分析师们预计,避险情绪升温将使得欧洲承压,欧元区经济将再受重创,世界各主要资本市场或将难以幸免。
今年以来,法国经济初见起色,一方面是由于法国政府推行一系列结构改革措施,另一方面也和外部经济环境有关,如欧央行推行量化宽松政策、油价疲软、欧元汇率走低等因素。根据欧盟统计局本月13日发布的数据,法国第三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也增长0.3%,欧洲当地分析师认为,法国正摆脱长久以来的经济低迷状态。
从数据上看,在遭遇恐怖袭击前,法国多个经济指标一直趋好。法国劳工部上月底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9月份法国本土完全失业人数减少2.38万人,比上个月下降0.7个百分点,创2007年以来最大单月降幅。今年9月份,法国家庭购买力和消费信心达到2007年以来的峰值;由于内需较为强劲、出口增长加速,法国企业盈利率上升,法国营商环境指标也达到近四年来最高水平。
虽然,本次恐怖袭击事件对法国及欧元区经济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其冲击力度尚待观察和评估,但本次“法国版9·11”给欧洲及全球经济带来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其一,旅游业是法国支柱产业之一,对GDP的贡献在7%以上,吸纳了约200万就业人口。根据内阁改组后的职能分工,旅游业划归法国外交部管辖。法国外交部年初援引法国企业总局的一项调查数据称,2014年法国接待游客达8370万人次,仍为全球第一大旅游目的地。在其他经济部门普遍不景气的背景下,法国政府对旅游业寄予了更高期望。
而在遭遇此轮恐怖袭击后,法国的旅游业必然会在短期内遭遇损失,相关的酒店、景点、餐饮、航空等产业均会受波及。今年8月,泰国曼谷市中心著名景点四面佛神庙外发生爆炸,造成严重人员伤亡,就令泰国旅游短期内遇冷。目前,鉴于巴黎城内局势仅仅初定,且埃菲尔铁塔等景点临时关闭,航空公司开始受理改签事宜,当地旅游业将遭受巨大损失。
其二,对于欧洲经济来说,法国经济再度受困,德国独木难支,预计欧洲央行必然会采取更为激进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届时欧元贬值趋势愈加明显。欧盟统计局13日发布的数据显示,欧元区19国第三季度GDP环比仅增长0.3%,欧盟28国第三季度GDP环比增长0.4%,显示欧洲经济复苏态势依旧疲弱。本来欧洲经济的复苏受到希腊等欧猪五国的“施累”而放缓,现在法国经济增速放缓也将加入其中。
其三,欧元会加快贬值进程,这将造成短期内美元会加快升值步伐,这可能会有两个结果:一方面,欧元此前便已经进入持续贬值通道,与美元背道而驰。11月10日,欧元兑美元便刷新了7个月新低。所以“法国版9·11”事件必会加快美元与欧元实现1:1平价的进程。另一方面,受法国遭遇恐怖袭击,危及全球经济的影响,美联储或将会推迟12月加息的进程。
那么,在欧洲经济短暂复苏而因此夭折的情况下,对中国经济有何影响呢?笔者认为,之前人民币汇率贬值压力有所增加,但在11月底人民币加入SDR(特别提款权)评估结果公布之前,中国央行短期内不会让人民币汇率持续贬值的。不过,“法国版9·11”事件对于中国经济的影响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我们可能会在未来的短期内同时看到美元、美债、黄金等避险资产出现同步上涨的局面,但对于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等风险资产或遭遇国际游资的抛售。对于国内外游资来说,美元升值、全球经济疲弱、新兴经济体国家的资产泡沫太大,熊市暂进还未看到终点,但作为避险资产的黄金、美债等却在短期内存在着避险功能。
笔者认为,中国10月份的外汇占款刚刚终结了4个月为负的局面,而“法国版9·11”给欧洲经济带来重创,使美元升值的势头加快。所以中国要防范资本外流的风险,目前国内一线城市房价泡沫膨胀速度过快,而三四线城市正处于去库存阶段,所以出于避险的需求,国内外游资抛售以人民币计价资产,转持美元资产的趋势仍将抬头。
再者,中国贸易萎缩的风险正在上升,这次“法国版9·11”事件,会使欧元区加快宽松政策(降息+QE),以求得扩大对外出口。而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只能被动跟着升值(对美元贬值,对其他国家货币升值),于是会产生挤压出口的效应,这会导致出口对中国经济的拉动的影响力进一步下降。
最后,暴恐事件影响全球经济走势,这会迫使中国央行的货币调整面临更多挑战。一方面:我国未来外汇占款下滑趋势已成定局,而央行只能通过降准来对冲流动性不足的问题。但另一方面,降准降息之后又会导致人民币兑美元会有持续贬值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又会促使国内外游资进一步离开内地,并抛售人民币资产进程。所以在如何稳增长与防控金融风险方面做到平衡,中国央行的货币政策要有更灵活性、前瞻性、针对性的调控。
毋容置疑,“法国版9·11”事件使欧洲乃至世界经济短暂的复苏势头蒙受打击。而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早已融入到世界经济的大家庭之中。如果欧洲经济受到牵累,那就会加快货币宽松进程,而美国的货币政策又处于收缩期内,显然这对于夹在中间的我国经济而言无论从出口、资本的流出,还是货币政策调整等各个角度都会带来前所未有的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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