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么爸,最早离我而去的亲人
看过我写的《么妈,我的母亲》一文的朋友,已经知道我将自己的父亲喊作么(yao)爸。
我大学毕业才半年,么爸就去世了。他当时还没满59岁,我则还没满22岁。今年我刚好44岁,我么爸离开我的时间正与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一样长了。
我上大学不久,么爸就得了糖尿病,让我在北京帮助买治疗的药。当时对这病也没多少概念,等我放假回到家里时,才看到么爸急剧的消瘦,老喊饿,又不能多吃淀粉食物,我么妈就常给么爸用黄豆粉来熬糊吃。而且据么爸回忆,他在三十多岁时,也出现过容易饿的现象,当时不知道是病,也就没治疗,可能就埋下了病根。加上我么爸人长得胖,所以年纪大了,病就突然暴发,只有靠打胰岛素来维持,而且很快就产生了并发症,他的慢性气管炎发展为了肺脓肿,吐一块一块的血。在县城的医院治疗,时好时坏。他所在的单位县人民政府送他到成都的川医去检查治疗过,也没有多少效果。
么爸病后,可能就是我毕业那一年的夏天,我们最后在家门前照了一张相片,么爸的精神状态虽然也还不错,目光仍然很有神,但形象却真是皮包骨了,以致于么爸去世时我找他的照片去放大为遗像,伯父就不同意用这张照片,而只同意选用我读初中时么爸与我们的合影。伯父的意见是对的,把美好的形象留在大家心中确实更好。
分配到贵州工作后,么爸的病很让我放心不下,所以得知么爸又病重住院后,虽然第一年实习期间还没有探亲假,在春节还是请假回家。
么爸已经被病魔折磨得很痛苦了。天天打针,臀部已长了很大的硬块,在病床上躺久了,为了减轻磨擦的痛苦,只好利用旧轮胎做了一个充气的垫圈放在臀部下面。么爸每次咳嗽,都要吐出小的乌块,有人说是坏掉的肺块。有一天么爸感到咳嗽要好点,因为给他用了当时新出的抗生素先锋霉素,他还感到很高兴,说只要药用对了,可能很快就可好转,这也反映出他对生的渴望。但实际上很快症状就恢复了原状。
同学们得知我么爸住院,也都纷纷到医院来看望。亲朋好友也来看望。么爸对我还是不放心,知道我在贵州专业也不对口,而且也没多少事干,还在病床上托一个在四川核工业局当领导的邻居帮忙想法把我调回四川。
春节后初四的早晨,我在医院守么爸,听他在给么妈说话,我也就起来。么爸说,也不是想说什么遗嘱,就想趁还能说话,给大家说说话,所以我把同在医院的大姐也喊起来。前两天,么爸的一个老同事就在对面的病室去世了。么爸对么妈说,一辈子两人的关系都很好,么妈点头说对;对大姐说,要把孩子教育好,大姐也说一定;么爸对我说,要好好地,就累得在喘气,我也直点头,他也就没再说。我觉得很理解么爸的意思,一切都要好好地。么爸还说,死后火化,因为这是政策。他不想让儿女们为这事与组织上闹矛盾。
初四的白天,我就与同学们耍去了。晚上有几个同学说还要去看我么爸。我吃了饭就到医院去。也就在这时,么爸不行了,已打了电话叫家里的人们赶快去医院。我到医院时,么爸正大口喘气,等大家都到了时,么爸就停止了呼吸。我么妈悲伤得大哭起来。我当时还坚强,也许是想到自己是唯一的儿子,就去安慰么妈。一同请来的邻居们帮忙给么爸穿寿衣,把么爸的遗体运回家,在街沿上搭起灵棚。等外地的子女们都赶回来,初六组织上就让把么爸的遗体送到殡仪馆。这天,街坊邻居、亲朋好友都来为我的么爸送行,送行的队伍大概有100米长。我端着么爸的遗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灵车上播放的哀乐在街头低回,让么爸认识回家的路的鞭炮不时鸣响,买路的纸钱不断抛向天空。沿街上都站满了人,不管认识不认识,他们都停止了自己的脚步,目送着送灵的队伍缓缓前进。初七就由组织上在殡仪馆召开了追悼会,将么爸的遗体火化。这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看么爸最后一眼时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天,我们就将么爸的骨灰下葬了。这天,一会下雪,一会下雨、一会刮风,也许是老天也在为我失去亲人而哭泣。么爸的丧事办理完后,我们也按照当时的风俗,请在这期间来表示慰问看望的亲朋好友们看了场电影,看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么爸去世在春节后,按家乡的风俗,也认为比死在春节前好。因为大家认为,春节前屠宰猪羊多,就是跟着猪羊去了。实际上,医生对病人什么时候去世是有相当的控制力的。我回到家后,医院就把给么爸输的氨基酸停了,而由于糖尿病是消耗性疾病,在自身已无法消化利用营养物质的情况下,这很快就会导致各器官衰竭。也就在么爸去世前两天,住院部的主任让我到他的办公室,有意让我看到了他们写的病历,就说各个器官衰竭。当时我还不是太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病历,也还没看懂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才明白,实际上主任是想告诉我,你的父亲就要去世,让我有心理准备。当时还有一个情况很想不通,就是有医生告诉我,说单位上已与医院研究好了,对我么爸不再采取抢救措施。我想医院就是救死扶伤,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后来,在接触了一些国外实行安乐死的情况后,我也理解了,有时对已经无法救治的病人,让他少受些病痛的折磨,早得到解脱,也是人道的。而且,耳闻了现在为抢救危重病人而在医院花去几百万,却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时,我认为把只能延长生命而不能治疗的药物停掉,也是合理的。与现在普遍存在的不管情况如何,为了医院的利益就是给你大量开药相比,也可以说是善良的。我记得我伯母去世时,也是在很痛苦地大喘气,就是不能落气。就有邻居说,干脆把输的氧扒掉,也还少点痛苦。其他子女都没人忍心去扒,就是我去扒的。我认为我的行为也确实是善良的,减轻了伯母的痛苦。
么爸去世这么多年,可有些事还是不能明白而老要想起。
么爸要去世时,是我五姐在医院照顾他。当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五姐在给他喂饭,么爸突然说,他要走了。五姐问。你到哪去?么爸就大笑,五姐让他不要笑,别让饭呛着了,但么爸很快就呼吸困难,赶紧让医生来抢救,也没有办法。真的有点后悔,早知这样,我这天就该在医院陪伴么爸,而不该去给同学们耍。我总在想,人去世真的是去了别的地方吗?么爸为什么又要大笑呢?
还有一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也就是我么爸究竟死于什么病?单位上在讣告上说是死于肺癌。而我五姐说,她陪么爸到川医去检查时,也因为在通过气管去检查时,么爸咳嗽得厉害,没有取到样,也就没法确诊。一般这样的病如果确诊了,可能会瞒着病人,但不会瞒着家属的。但五姐也说,确实在医院照片时,么爸的肺部有一个亮点,医生怀疑说是癌症。我有一个同学是县医院放射科的医生,他也告诉我说,如果反复感染而不能控制住,一般都要怀疑是癌症。癌症晚期的病人会很痛苦,而么爸在去世时,也没有喊痛,没有受到这样的折磨。
二、么爸与我的学习
我这次写自己的父亲,是因为今年的父亲节时,看到大家都在歌颂父亲,就在网上给网友们说,抽空也要写写我的父亲。实际上,我么爸去世后,为了怀念他,也动笔写了几首小诗,有一首就是叫《文具盒》,写的是我读小学的时候,有次放学后和同学们在外面玩,文具盒不知何时就从书包内滑出去丢掉了。么爸知道后并没有批评我,而是又给我买了一个漂亮的新文具盒,盒面上有带着红领巾的学生在认真学习的图案,并印有毛主席的语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盒内还印得有乘法九九表。
么爸在解放前只读过3年初小,很小就开始干活挣钱。我记得他有一种挣钱的方式,就是夏天在茶馆酒馆替有钱人扇扇子降温。解放后有了工作,多是靠自学来应付。在我读高中后,数学竞赛得了全县第一,高考总分也得了全县第一,么爸常说,很多人都说想不到是你这样一个没多少文化人的儿子。其实,由于我么妈不识字,小时候对我学习的关心都是么爸在负责。
读小学了,虽然这时正是文革期间,不强调学文化的,但么爸要给我听写生字,或考认生字。常常是他在小黑板上字还没写全,我就给认出来了。么爸也不表扬,但从他赞赏的目光和愉快的表情,我知道这是么爸所希望的,自己也很得意,也感受到了学习的愉快,因而也就学习得更有兴趣。与现在的父母,一会要孩子学这样,一会要孩子学那样,让孩子只感到学习辛苦,而失去对学习的兴趣相比,么爸也许更懂得教育的规律。
放假了,么爸不准我到处去乱耍,而是到他工作的食堂去做作业和帮助食堂干些理菜等力所能及的义务劳动,还就就是买了字帖让我临写毛笔字。听话了,么爸也有奖励,就是食堂有好吃的东西,如卖肉丸汤,他就会给我买上一份、加上几两干饭让我吃,他却回家去吃家里差得多的饭菜。在当时缺少食品,粮食和肉都凭票定量供应的年代,这真的就是一个很希望得到的鼓励。我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这些吃的是记忆中抹不去的美味。由于养成了好的学习习惯,后来的学习真的也就不需要父母多操心了,实际上他们也没有能力操心了。
文革时期,政治任务多,小学也要根据政治任务开展大批判。我记得有一次教师让我这三四年级的学生写批判唯生产力论的文章,第二天要在班上发言,我怎么也写不出,只有急得哭。么爸就帮我找报纸上的相关文章,指导我对付过去。
不光是对我这个儿子的学习很关心,么爸也都希望女儿们多学习文化。我的姐姐们没能考上县中,么爸也都要送她们去镇上的民办中学。当时家里面真的也很困难,上学的孩子多,组织上的一些好领导就会给么爸补贴一些孩子们的学费。姐姐们后来也才都有国营企业的正式工作。
三、么爸的工作
解放前,么爸也没什么比较正式的工作。解放后,他第一项工作是参加了县上的文工团。么爸的形象是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比较有魅力。还听说有一件轶事。么爸是婆生的第三个儿子,当时家里面也很穷,就想将么爸送给有钱人。但这家人对我么爸的形象大体上也觉得满意,就是嫌嘴有点大而没要。后来么爸特别听话和孝顺,婆还老感叹,幸好没把这个么儿送人。
我不能想象在文工团么爸干点什么,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么爸是没有什么文艺细胞的。听我的姐姐们讲,么爸年轻时喜欢吹箫,但我一次也没听过。生活的重担让他放弃了自己的爱好,而且他也不下棋打牌,只喜欢喝点酒,也没醉过,还喜欢抽烟,瘾还比较大,为了节约钱,就买农民产的烟叶自己卷成一个指头粗的棒,放在长烟杆上抽。我估计他还要在文工团里唱川剧。因为我有一个同学的父亲就给我讲过,他们当时同在蓬南场工作,就合作唱过《五台会兄》。这个戏是关于杨家将的戏,描写杨六郎到五台山去看望出家的五郎,我么爸演五和尚。么爸膀大腰圆,演出家的五郎扮像不错,唱得也还行,就是在他提腿亮相时,引起了观众的爆笑。因为正规的演戏是要穿靴的,而我么爸却穿的是一双草鞋,让观众觉得很滑稽。会唱就总应该平时要哼几句吧,就像我现在喜欢唱歌,在家里时不时的就要唱几句。而我几乎没有听过他唱,所以这位同学的父亲告诉我这件事时,我还很感到新鲜。
也许就是从小缺少训练,没有多少基本功,么爸很快就离开了文工团,到了国营的食品厂,也就常要到基层的乡镇食品站工作。在后来就到了县上的商业局开始管食堂的总务。文革开始后又到县上在常乐寺办的疗养院管总务。我现在对么爸最初的印象就是他隔一段时间从常乐骑自行车回家,有一次还有一只大狗也追着他的车从常乐跑了四十多里来到了我们在县城的家里。我那时还小,和么妈一起睡,么爸回来后,姐姐们就喊我到他们床上睡,但我总不愿意,而是自己将小枕头和小铺盖放在床的另一头靠在床里面睡,么爸每次也都同意。
文革进行到一段时间后,就成立了县革命委员会和生产指挥组,代行县委、县政府的职责,么爸就又回到生产指挥组来管总务。管总务就是每天要安排食堂吃什么,并要负责采购回来交由炊事员煮。当时为了改善伙食,空地都不是用来绿化,而是开成菜地,么爸上班也就常在种菜。当时县上常要开大会,就要把么爸抽去管会议伙食。特别是文革后期,每年春节前后安排农业学大寨,为了体现声势,生产队长也都要参会,就开成了万人大会。我们的县城当时也就只有一两万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接待能力,好在这时是放寒假,队长们就背上铺盖,把所有的学校当成旅馆来住,也就根据住地分成几个食堂。么爸一般是管一个食堂,有一次却当上了万人大会伙食工作的总指挥,负责领导所有的食堂,这成为他的工作中最辉煌的一页。后来很多熟人都还常在我面前提到这事,因为当时要组织指挥解决万人的伙食问题,确实是不小的事。
当时县上也常成立农村工作团,也就是把县上机关的人抽出来到农村去帮助工作或完成什么专项任务。么爸也常抽出来为工作团服务,就是要把每人的工资按时送到乡下去,并去报销队员们的开支,而当时也没有多少车,就常常是骑自行车,在冬天或夏天都是很辛苦的。
文革后成立人民政府,么爸也就到了政府工作,直到去世也还没有退休。
四、么爸的朴素
么爸虽然在机关工作,但是相当的朴素。比如夏天,他连针织的汗衫也舍不得买,而是买蚊帐布请裁缝给他打成小褂穿,这在县上机关工作人员中也算绝无仅有的。他理发也总是刮成光头,现在有些明星也喜欢这样来突出自己的个性,但我么爸绝对是为了节约钱。不过由于我么爸长得胖,我记得他的腰围达到三尺二,比裤子的长度还长,人也长得很慈祥,剃成光头后,真的很像弥勒佛。
也还有件轶事。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一年夏天,我么妈到遂宁去给我大姐带小孩去了,么爸在家里睡午眠时,就遗了精,把裤子整脏了。当时只有我在家,就去给么爸找换洗的裤子,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了一条屁股上破了条口的,就只有赶紧送到缝纫店去请人补。一会儿,我就去取,缝纫的阿姨还问我怎么这么急,我只好说等着穿。这件事不光说明我么爸朴素,也还说明我么爸对感情也很忠贞。因为我么爸形象较好,工作生活中也总要接触一些女同志,按现在时髦的说法就偶尔会有绯闻传出。如有一次,么爸带着我去做面,有一位长得十分白胖的阿姨就与我么爸开玩笑说,你这个儿子怎么长得不像你啊?她这话是有点戏谑的,有点怀疑我不是么爸生的的意思。我么爸也没生气,而是很风趣地说,不像我,总像你。意思是说,这个儿是我和你生的,不像我,当然就像你了。让她没占到便宜。加上我么妈又正处于更年期,所以她就更加多疑,甚至常常要去单位守着我么爸。么爸在我么妈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睡午觉而遗精,是否也可说明他并没有其他女人。
五、么爸与美食
我伯父是专门拜师学了厨师的。我么爸好象并没有专门学,但他的手艺也相当不错,逢年过节或来了客人,就是么爸亲自下厨。至今我觉得最好吃的几样菜都是么爸做的。
一次是我么妈的生日,我大姐当时还在遂宁石油单位工作,就专门回来过么妈的生,而且也来了一位她的同学。除了其他的菜,么爸还专门做了一个蛋卷:先把鸡蛋在锅里摊成一个大大的薄片,再将炒好的肉丁和剁碎的黄豆芽卷在鸡蛋里,在油锅内炸得金黄后,切成一段一段的装在盘子里就好了。这菜吃起来皮脆里嫩,鸡蛋的香味、猪肉的香味还黄豆芽的香味组合在一起,特别的鲜香。
有一次蔬菜队来给他们食堂送菜,有新上市的长茄子和青海椒,特别的水灵,但卖得相当贵,食堂买这样的新菜是不合算的,么爸就给家里买了一些,我都嫌好贵。么爸就告诉我,好贵好贵,好的才贵。么爸加上一些鲜肉,用青海椒把茄子烧好,吃起来茄子特有的香味特别的突出,青椒的鲜辣也很到位,确实是我吃过烧得最好的茄子。这让我知道了,好的菜,首先是要选好的料,同时在做的过程中,一定要突出各种菜自己的特色。现在馆子里经常有在调料里找菜那样一些做法,真不知道是在卖菜还是在卖调料,而且那么多的调料吃不了,真的太浪费了。我认为做得好的菜,就是应该像我么爸烧的茄子,让你吃得不会留下一口汤。
我吃过的烧得最好的荤菜,就是么爸烧的猪舌和尾巴,加上白萝卜烧的,吃来特别的鲜香和醇厚。过年的时候,么爸还喜欢炸豆腐元子。先把豆腐用水汆一下,再加上适量的水豆粉和肉泥、葱、姜、蒜等调料拌均匀,再做成元子在油锅中炸成黄色。吃的时候加上白菜等一起烧,也很好吃。
回忆么爸怎么就说到吃,这是否俗了点?首先,这真的是么爸在我心中最深的记忆之一。而且我也觉得不俗,因为父母的责任也首先是要满足孩子的物质文化需要,在那物质匮乏的时代,么爸能通过他的手艺,让孩子享受到吃的乐趣,得到家的温暖,感到家的可爱,这也真的是么爸算得上好父亲的一个证明。
么爸做菜,我就喜欢围在锅边看,耳闻目睹,很小我就喜欢做菜了。我记得第一次得到么爸的表扬,是我将家是有的一小块五花肉和盐菜放在一起蒸来吃,当时主要是想肉不够吃,就可吃盐菜。么爸说这菜就是要这样做,叫盐烧白,而我确实在之前还没吃过盐烧白。还有一次,么爸和一个朋友回家来喝酒,而家里没有其它菜,就让我把放在坛子里的豆渣炒一碗。豆渣是何物,年轻的朋友们可能不知道,也就是将黄豆磨成浆,过滤的浆去做豆腐,剩下的粗渣就是豆渣。当时豆渣可也不是随便能买到的,么爸通过关系买了一些,用一个坛子装着,慢慢炒来当菜吃。豆渣也会像做豆腐乳一样要长霉,也许是生霉的程度刚好合适,我用了点豆豉加上辣椒一炒,不但么爸夸我炒得香,客人也说把豆渣能炒得这样好吃,真的很不简单。我最辉煌的做菜经历是在么爸去世很多年之后,老丈人家结两个舅母子,都是让我去主厨,每次三桌。我后来给朋友们讲这个经历,大多的人都不相信我能做婚宴,但这是真的,吃的人都还说不错,否则第二次可能就会换人了。
这就是么爸的潜移默化,所以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勤劳、善良、尽职尽责,这些品质的培养,确实比学习知识更重要,因为有了这些好品质,人也才可能学好文化知识,干好所做的工作。2006-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