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荒野驰骋


  今天学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整个氛围就比较肃寂,我随手搜了一下ISIS,睡了一觉也惊魂未定,晚上唱着唱着歌就开始拔坏头发,结果最后自己手持剪刀,刷刷刷察察察剪了头发,看到所有的碎头发铺了一地的时候,有说不出的恐怖。为了和恐怖做斗争我开始写这篇日记。
    所有的街灯都灭掉了,我探身看了一下斜右上方男生宿舍亮着的灯,不错,世界还有人在,而且还是男人。而这很有可能是件更恐怖的事情。如果能有点交流也不是很恐怖,恐怖之处在于这点灯光可能是假的,你无法和这个灯光做什么交流。无法交流就是最恐怖的事情。不想这头了。来说点好事。
    这个学期过得糊里糊涂却很有意思,不说糊涂事,说些有意思的。这个学期我读过的书不超过五本。开学的时候读了哈耶克和波普尔的传记,学期末也就是前不久读了《旧制度与大革命》和《历史决定论的贫困》,正在读《开放社会及其敌人》,这本书也是我这个学期觉得看的五本书中最值的。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开学读了波普尔的传记,期末读了他的书,有始有终,没有始乱终弃。虽然写出来不是特别有意思,但自己回味的时候会觉得这样不错。
    接下来的一周要自己同自己渡过。少不了要感觉到烦躁,少不了要感觉到没劲,少不了要感觉到饿感觉到冷。但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不肯回家呢?我告诉我舍友,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读些书是的了,学些技术性的工具是的了,最好把论文也搞出来是的了。但这么多事情前头万绪,又要丰富思想,又要履行万物灵长的义务,又要满足世俗的虚荣心,哪这么便宜呢?我自己再次把自己说服了,我降低了标准,留在这里纯粹是为了想静静。一个学期都比较浮躁,都是在考虑除了自己之外的事情,我想把马年最后一周留给自己,就是住在我身体里的自己。在这一周可以尽情地失眠、尽情地激动尽情地哭泣尽情地沉默、尽情地放逐自己的魂魄。开写这篇日志的时候还是思绪狂野所以写下了《于荒野驰骋》这个题目,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