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资本家逐利的本性,导致的后果就是他们本人的财富增加,但是国家实业被掏空、失业人数增加、中产阶段萎缩。当欧美资本家通过转移实业,让自己有了更多的钱之后,这些国家的富人集团的财富整体增加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首先是人口财富结构上,两极分化日趋严重,1%与99%两个集团日趋明显。
其次,巨大的财富流入,必定需要投资机会去生利。而且这个“利”必须比实业的利润还要高才行——而他们实业已经暴利了。于是催生了金融衍生产品的大量出现。这些追求巨大赢利的金融衍生产品,几乎与实体经济毫无关系,纯粹是金融游戏,在击鼓传花的过程中博傻,谁最后接棒,谁就是这个最傻的人。
由于美国金融集团控制了整个世界的金融主导权,他们既是参加赌博的人,又是庄家。由于自诩能够控制市场,所以他们就自然而然减少了对风险的控制,放任高风险金融衍生产品大行其道、放任金融杠杆的扩大,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能追逐到极高的赢利率和规模巨大的资产回报。
当前中国已经有了很多不妙的态势。比如,珠三角、长三角大量实业家已经远离实业,很多本来或潜在的实业资本正在变成金融资本。为什么呢?因为中小企业的实业生产所能获得的收益,根本无法满足民间资本欲望的胃口,融资价格谈不拢,自然会导致这个“两多两难”问题——即中小企业多,融资难;民间资本多,投资难。金融赚钱越高效,一个民族的实业精神越完蛋。
我们过去二十年来的所谓金融创新,不过是照搬照抄西方金融的做法,而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依据中国实体经济需求的创新。比如股指期货,它的推出到底为了什么?实体经济是否需要这样的产品?对投资者投资、上市公司融资、股票市场定价到底有多少帮助?实际上,它所发挥的作用,不过是金融市场上多了一种玩法而已。实业家和绝大多数的投资者对此毫无兴趣。更重要的是,这一市场的存在没有熨平市场波动,反而放大了市场波动,甚至扭曲了资本价格。
国内的股指期货,仅仅是金融领域、金融人士的需求,而不是实体经济的需求。这就是我们错误地学习美国金融创新的一个案例。
为什么发达国家过去30年不断金融创新?基本初衷就是为了让金融不断地自我循环下去。让闲散而庞大的金融资本,能够通过这种自我循环、与实体经济毫无关系的金融游戏赚大钱,同时有货世界各国把钱投入到这种游戏中。而美国资本集团既是运动员、又是庄家,就可以大捞特捞。美国实实在在的次级按揭贷款不过1万亿美元,但由此派生的金融衍生品市场总值高达60万亿美元。这就是这种金融衍生产品的创新。其后果,不仅不会让一个国家的有效资金得到有价值的利用、还会导致金融体系本身的崩溃。
中国作为产业帝国,必须避免美国式的金融帝国的错误道路。正如中国的人民币国际化道路不可避免必须脱离西方教科书的误导一样,中国产业帝国的金融创新也必须始终围绕实体经济的实际需要,而绝不能向欧美那样为金融而金融,脱离实体经济现实需求。
也就是说,作为产业帝国的中国,我们的金融创新和金融帝国的美国的金融创新有着本质的区别。欧美金融创新的核心是金融自身服务,但中国金融创新的核心是为实体经济服务。否则,产业帝国最终也会滑向金融帝国的失败老路,去犯美国曾经犯过的所有错误,最终也是中国的金融街控制国家、人民沦为99%。
中国产业帝国的道路,必须还是我们前面所说的“三个一体化”以及在全球的“海外屯田”的道路,以及内部持续的产业升级的道路,围绕这三类经济活动的金融创新就是中国需要的金融创新,这种金融就是产业帝国所需要的金融。中国不能学习美国金融帝国模式下,自娱自乐地、掏空实体经济式的、掠夺式的金融创新。